鉴于晏景麒许久没有出现在反邪办,乍然一回来差点就被人当猴给观赏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自打他迈入反邪办的大门开始就没消停过。晏景麒那脆弱的身子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再怎么说也是被雷劈过的男人,恢复的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快,能带病来上班已经是艰难了。堪称劳模。“收!”在一阵又一阵的问候中,男人扬手做了一个收音的动作,扯了扯笑脸:“我知道大家热情的很,但是不要过度关注我,要不然林大师可是会生气的。”男人惯于往自己脸上贴金,这话说的连大气都不喘。这话要是在旁人听了或许就信了,但反邪办里都是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哪里会信他这种话。“晏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关心林大师胜过关心你呢。”小季转正之后也活络起来,连晏队都改成了晏哥,听起来确实亲切了不少。“这不是在问林大师之前顺带着问你一句,要不然多尴尬。”晏景麒扬手作势要打,在要触碰到小季后背的那一刻又把手收了回来,笑骂说:“行啊你小子,现在都知道那林岱压我了,看来你是不清楚我们家里究竟是谁做主。”霞姐饶有兴致的多问了一嘴:“谁做主?”“林岱。”短短两个字铿锵有力,丝毫察觉不出来晏景麒的眼底有什么羞涩的迹象,甚至没有一点点。在一边准备听八卦的一众同事们嘁了一声,却不由得咱心里感叹一句:‘林大师威武!’连晏景麒这种刺头都能收服,显然不是一般人。“去你的吧,找你来是说正事的。”戴聪听着这边的笑声,就知道指定是晏景麒这个狗东西说什么骚话呢,一天不来上那么一两句语出惊人的话,总感觉是被人夺舍了似的。“说正事,”晏景麒顿时收敛了脸颊上的笑,淡定的推搡着戴聪进了会议室的门,顺便朝着身后的众人招了招手:“快点跟上。”会议室里的投影仪上0.5倍速的播放着小林嘉禾遇害时的画面,那惨烈的状况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晏景麒翘着二郎腿,抱着那久违的枸杞茶,晃晃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吹散水面浮起的枸杞后男人轻轻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法医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初步断定为是机械性窒息死亡。首先我们排除病理性窒息和中毒性窒息,剩下的只有缢、绞、扼颈项部或用异物堵塞呼吸孔道。”男人淡定的站起身来,面色沉重地用双手撑住桌面。“视频中小林嘉禾在空中挥舞,或许是在格挡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话音落下后刻意停顿了一番,“大家伙都是反邪办的,对这样的事情肯定不陌生,我就不过多的介绍了。”戴聪听着晏景麒的分析,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我觉得重点还是在被他抹去的那些字符上,只可惜破坏的太过于彻底,技术那边也没有办法进行恢复。”“林岱说他有办法。”晏景麒一说起这个,脸上的自豪就没有收的住的时候,“咱们先把整理好的资料移交给国安处,他们那边等着规整呢。”小林嘉禾虽然在华夏丢了命,但他之前交代的犯罪事实我们都保留了文字以及视频证据,就算是有人杀人灭口也没法抹杀这些证据。“小季去把我办公桌上的档案夹送去晏队办公室,跟他一起去趟国安处,顺便回来的时候去看守所复勘一遍现场。我去整理其他同类案件,还没有装订成册,你们先出发,半路我发给你电子版。”“成。”晏景麒应的格外痛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外冲。眼瞅着就要迈出反邪办的大门,又折返回来开口说:“林岱那边来了消息,我让他直接联系你。”去国安处跑流程,说是不麻烦,也得用一下午的时间。再去趟看守所,行程实在是紧得很,没时间处理林岱的发现。戴聪连忙应着。医院病房里,林岱捧着古籍翻看了许久,终究是没什么头绪,嘴角微微勾着,都能挂个香油瓶了。杜岩泽一脸沉稳的将他手中的古籍抽了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哪里能这么操劳。就算是要帮晏景麒那小子的忙,也得量力而行。”青年微微撇了撇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丝毫没有把杜岩泽的话放进心里。“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眼瞧着林岱就要翻过身去,杜岩泽实在是气不过,挽起衣袖来就要把这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的臭小子好好的教训一顿。而在这时,门却被打开了。来人是靖初元。男人扬了扬手中的帛书:“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靖初元手中这东西林岱曾经见过,要不是因为这东西,林岱也想不起麒麟兽的用途来,算是间接救了晏景麒的命,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他呢。正想着,林岱就要挣扎着坐起身来。靖初元却是快走了两步,又把他给按回到了病**:“行了,你就别起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休养了几天。”说完这话还特意停顿了一番。“我是特意给你送帛书来的,晏队打电话说是小林嘉禾死了,死前还画了一些看不清什么东西的符,我就着急忙慌把这东西给你送来了,应该用得上。”其实小林嘉禾这件事华夏也没什么必要查明真相,毕竟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死一遍都算是便宜他了。但即使是有影像证据,也会被人诟病,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幅情形。林岱正觉得那个符咒好像在哪里见过,靖初元将那古帛书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想起来了。青年指着帛书上的一处痕迹,急切的开口说:“就是这个,不过跟这个有些许的出入,好像……”这种感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是学艺不精、偷师不成。”晏宁仇推门而入,顺便把林岱的话给补上了。这话接的那叫一个妥帖,林岱接连点了好几下头。“这是祈求泰山府君以命抵命的招数,也是最简单的招数,可是他失败了。”靖初元被小林嘉禾这笨拙的操作给整笑了,还以为有多大的阵仗,搞了半天还是个学艺不精的,离谱极了。“倒是衷心,临死之前还知道要带走一个人。”林岱却是抿嘴不语。小林嘉禾若是早想死,撞墙都比这快得多,何必用自己不擅长的方式。这其中的阴谋阳谋都少不了。这边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晏景麒已经从国安处出来去了看守所,照着那些细微的角落排了许多照片,这才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