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着,还不如去御前磨墨有意思,至少那儿还能见着人,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我在屋里书架上拿了两本书随手翻了翻,仍和上次看书一般一见那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文言文就头疼得厉害,看不了,只得合上。又拿剪刀找了张纸回忆宫女们剪纸花的画面剪了一会儿,剪完了一拉开,发现并看不出来自己剪了个什么东西。做什么都无聊,还是去睡觉吧,我自己刷了牙洗了脸,好好地泡了个脚,吹了蜡烛去**躺着,心里盘算今后到底要怎么过,究竟该如何对待赵煜风,要是他明天还想亲我的嘴,我要让他亲吗?我不想和男的亲嘴,可他今天晚上显然对我躲他的事情生气了。而且他依旧不许含章殿里的人和我说话,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要憋出神经病。我不能变成神经病,变成神经病我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使用了,就没法计划回家的事了。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我翻了个身,背对着里侧的墙,把自己严实地包在被子里打算先睡觉了。然而翻来覆去并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之前一连大半个月饿着肚子没人说话的记忆在晃。那感觉太难受了,我从小生活的环境让我对这种从未预想会出现在我人生中的境况毫无准备,如同一种缠绵的慢性病般慢慢将我耗得像一截枯木。“吱——呀——”忽然间,耳房的门开了,接着有人进来,屏风外蜡烛被点燃,接着是水声,漱口刷牙的动静。再然后,赵煜风转过屏风进来了,他身后两个太监要跟进来,大概想帮他宽衣,这时赵煜风道:“都退下吧,朕自己来。”两个太监便把床边烛台点上,躬身退下,熄了外面的蜡烛,出去了。赵煜风除去身上外袍,只剩一身雪白中衣,撩开床帐直接便上了床来,躺在外侧,闭着眼睛盖上点儿被子,看起来像是立马睡着了似的。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我侧躺着,浑身绷紧了盯着他,一颗心悬着。“说点儿什么。”赵煜风眼睛仍然闭着,突然道。我被他突然出声吓得微微一颤,有些懵住。赵煜风声音冷漠:“要么做点儿什么,要么说点儿什么,再没动静,今晚便弄了你。”我:“!!!”弄?弄什么怎么弄?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动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既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赵煜风侧身翻过来,睁开眼看着我,忽然伸手捞住我后腰便往他那边一带,手登时便拽开了我中衣一侧的一根系带。“我说我说!我有要说的话!”我连忙抓住他的手道。他看着我双眼,眼神漠然地等待。我几乎没过脑子随便拣了件事情道:“监栏院的草丛里有一种虫子,它的叫声很特别,奴才学给您听……”赵煜风对我衣服的兴趣显然比对虫子要大,手上又拽松了第二根系带,中衣登时松开了一边,敞了小半副胸口。我没法讲虫子的故事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和他双手做对抗上,急得不行:“我说了,我说了,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已经听你的话了!”“听话?你这也叫听话?”他双手掐住我腰猛地一拉,冰冷地看着我,“想同你亲热亲热,你便要躲进洞里一般,你只是在糊弄朕罢了,先假意服个软,吊着朕胃口是吗?是谁教你欺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