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当年不是他护送你回京的吗?为什么现在这样?”赵煜风道:“想是去年这老东西与朕在成田军军费,以及成田这一块的税收二事上有些意见不合,但终究是被朕削减了军费,降低了成田税赋,他不大高兴,一有机会便要暗示给朕知道他老东西不是好惹的。”我:“那这案子的结果出来了,就这样定案了吗?吴贵宝绝对是被逼的,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他都跳河了的。”赵煜风:“这还不算定案,牵扯宫中的人,结果得写成折子递到朕眼前来,等朕批示,才能算定案。”我想问那他会再叫人去查吗,但是今天晚上僭越得够多了,没再敢开口。骑马回到营地,管公公他们依然等在我们离开的地方,一见我们回去,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随便拿件衣裳来。”赵煜风冲管公公道。管公公早备了一件披风由身旁一个年轻的内侍捧着,立马拿了双手递了上来。赵煜风接过披风,抖开将我从头整个罩住,策马进了营地,一路上毫无阻碍,从披风缝隙里看见众人恭敬垂首退至一旁把路让开。“不许动,等朕把披风揭开。”赵煜风吩咐我。我登时明白,他是不想营地里其他人看见他带着个太监一块儿骑马,可他为什么不让我在营地外下马呢?没一会儿,马停下来了,赵煜风先下去,继而把我也拽了下去,抱在怀里直接进了帐子,将我放在某个地方坐着,然后才把罩在我身上的披风给掀开。烛火骤然耀眼,我眯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赵煜风的御榻上,而赵煜风正站在我身前看着我,神情有点儿愣,像是走神,很突然的,他又把披风罩回了我头上。眼前再次漆黑一片,我:“?”他又掀开了,烛火又刺了我眼睛一回。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因为纵马的原因,仍有点儿微喘,继而神经病似的又一次把披风给我盖上了。我他妈的:“一会儿黑一会儿亮的奴才眼睛要瞎了!”又掀开了,这会儿他表情有些变化,漆黑双眼里闪着亮光,仿佛小孩找发现什么很好玩的东西一般。不想陪他玩了,我要起身,然而下一刻,他毫无预兆地将我压倒在了御榻上,嘴唇粗鲁地封住我的,手掐着我的腰揉捏,拉扯我腰带,三下两下便把我身上太监服拽松,漏进凉风来。我:“!!!”“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使不得啊!他是个太监!”管公公进了帐子里来,震惊又焦急,“都待在外面!不许跟进来!”我也挣扎,推搡他,赵煜风退开了,两眼盯着我,仿佛处于狩猎状态的野兽般目光兴奋,看得我心脏发颤。他伸手摸了我脖颈,对管公公道:“备桶热水,出了点儿汗,洗洗再睡。”管公公一脸惊魂未定,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吩咐外面的人去准备热水。我从赵煜风身下爬走,站在御榻边上整理好衣服,看了赵煜风一眼,有些不放心,干脆站到了屏风边上去,又把腰带束得紧紧的,却发现赵煜风越发爱盯着我看了。“穿什么?等会儿还得脱。”赵煜风道。我面无表情,内心哭泣,心里真是想不通,明明刚才我们还一起愉快玩耍好朋友,怎么现在又这个画风了?热水来了,在帐内开阔的地方置上一个大的浴桶,又搬了两架屏风来围上,浴桶旁置两张木案,一张放着一小篮花瓣,胰皂,干净的毛巾,另一张则放着两身干净的衣裳,案底下还有两双木屐,一双大,一双没那么大。“谁弄的花瓣?”管公公过来一看,顿时恼了,“弄两身衣服放这儿干什么?鞋怎么也有两双?咱家倒是想知道知道,哪个奴才连一声吩咐都没有就敢擅自做主多摆东西!”伺候沐浴的几个太监都低着头挨骂不敢吭声。“挺好的。”赵煜风这时忽然出声道,“布置得不错,都有赏,每人赏黄金一两。”管公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脸不敢相信,那几个太监则全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齐声道:“谢主隆恩!”“管叔辛苦了,今晚上不必在帐里伺候,早点儿歇息吧。”赵煜风又道,“都退下,留谢二宝伺候就行。”那几个太监得了令,立马退了出去,管公公脸色一变再变,道:“谢二宝他年纪尚轻,做事没个分寸,还是老奴伺候……”“朕喜欢他没分寸。”赵煜风道,“朕要谢二宝伺候的事情,旁人不便伺候。”管公公登时整张脸都涨红了,一脸大受刺激,晃了晃头转身要走。“干爹,干爹!”我心里那个着急那个大感不妙,小声地叫着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往他那边小碎步,想跟他一块儿走。赵煜风却起身了,追上我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道:“你干爹年纪大了要去歇息了,还是你想留他在这儿看朕与你亲热?”我:“……”管老头一掀帐子,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跑了。赵煜风铁钳子一般,搂着我把我才束紧的腰带解了扔在地上,接着扯了我外袍系带,外袍滑落,现出里头青色长衫,我挣扎间,他又把长衫也解了,现出最里的白色中衣和长裤。我扭,我动,我假装不小心地用胳膊肘捅他肚子:“呜…………”“哼唧什么?一块儿洗个澡而已,又不是没洗过!”赵煜风恼了,喝道。“就只……洗澡?”我扭过头,小心翼翼地朝他确认。“就只洗澡。”他表情不像是说假话。我:“那洗完澡就睡觉……好吗皇上?”赵煜风手指拉开我中衣系带:“好。”接着又拉开了另一根系带,再稍一用力,中衣从肩膀上滑了下去。我便光膀子了。赵煜风视线在我身上绕,我不自在地抱住了自己,他手指又勾住我裤腰,我立马抓住他手:“裤子不脱!”“哪儿有穿着长裤洗澡的?脱了,留条亵裤。”行吧,我抓着里面亵裤的边,让他把我长裤脱了,脚从长裤里拿了出来,顺便把鞋袜也蹭脱了,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过去穿上小的那双木屐。“进去。”赵煜风脱着自己的衣裳吩咐我。我便在浴桶旁脱下木屐,踩着浴桶旁边的木墩进了浴桶,在里面坐下。“哇这水好热好舒服!”我惊叹道,上次我洗澡时他们给我烧的水可没这么热。赵煜风衣服脱好了,现出一身匀称肌肉,似乎原本想把亵裤也脱了的,看了我一眼后,穿着亵裤进来了。前两次一起在浴池里洗澡挺宽敞的,但浴桶要坐两个男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他一进来我就缩起了腿在胸前,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彼此。比如现在,他腿太长了不好放,只能伸到我这边来,放在我身侧,脚背碰到了我屁股。可惜屁股不能缩起来,我看着他,提心吊胆地想,他今天晚上好鸡儿疯啊,等会儿不会说话不算话非要对我做点儿什么吧?刚这么一想完,赵煜风就吭声了:“这样坐太挤了。”我内心哭:“那奴才先出去?”赵煜风两条手臂展开,搭在桶沿上,上了年纪的肱二头肌隆起充满力量美的线条,懒懒道:“你坐过来,坐朕怀里来,便不挤了。”我不想坐他怀里去,我不动。他不耐烦地脚踩了我屁股一下:“过来,朕腿伸不直了。”算了还是过去吧,好怕他生气发神经。我挪了过去,坐在他两腿间,他仿佛很满意,一手搭在我腰上,低头在我脖子一侧闻了闻,道:“有点儿臭,你个臭太监。”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奴才昨日才洗了澡的!”赵煜风充耳不闻,伸手把那篮子花瓣拎进了浴桶里,篮子底是实心的木,漂浮在水面上,他抓起一把花瓣就往我身上撒,往我胸口上按,折腾得浴桶里漂满了花瓣。我看着浴桶里漂浮着的红的粉的香香的花瓣,实在没料到我竟然有洗这么娘炮的澡的一天,花瓣澡不是女孩子才泡的吗?到底是哪个多事的太监准备的花瓣啊!等我当了大太监以后要给他穿小鞋!赵煜风又拿胰皂在我身上搓起来,中间他搓到我大腿时,我实在受不了了,说自己搓。他像是没听到,手往靠近我兄弟的方向搓去:“这儿也给你洗洗?”“不要——!!!”我抓住他手扔开,吓得抱紧了腿。赵煜风却大笑起来,十分畅快。终于洗完出来,薄薄的亵裤湿了太透,于是我背对着他擦干身体,一边回头注意他会不会有些奇怪举动。奇怪举动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一回头就见他原本朝着我这边的脸飞速转开了去,耳根发着红。我拿着衣服绕到屏风另一侧,才把湿了的亵裤脱下来换了干的穿上,刚穿好中衣,赵煜风就出来了,身上也穿好了衣服。“来人收拾!”赵煜风吩咐一声,走过来抓住我手腕,绕过屏风,拉着我上了他的龙床。我躺在里侧,时刻警惕着,不想刚躺下,他第一句却是问我:“肚子饿不饿?吃东西不吃?”天哪太感人了,果真是我太龌龊,人家老头什么也没想干,还这么暖心!“不饿,但是,但是有点儿嘴馋。”我道,“可以吃东西吗?想吃藕粉。”“嗯,藕粉吃了嘴甜,不错。”赵煜风冲进来收拾的太监吩咐道,“使个人去御厨说一声,给他弄碗藕粉,其他的看着来,要清淡好消化,甜的。”我:“……”这是什么意思?连碗藕粉也不能白吃他赵煜风的吗?这抠门皇帝,给我白吃一碗藕粉能吃没他大雍江山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