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我分辨不出来,也不认识他,只默不作声看着那人,一手拔了香鼎里一支香烛点燃,顾不得许多,将地上小报全点燃了。那人眼里笑意却更盛,抱剑倚在门框上:“烧吧,既然能抓到你这个宝贝,谁还在意地上这些破烂呢,你且慢慢烧,在下耐心等你烧完再抓你走。”我微微愣怔,什么意思?“你是谁?抓我干什么?”他挑眉:“区区在下乃一无名无姓的游侠,打算抓你向当今天子讨点儿喝酒的钱。”一听就是假话,民间无名无姓的游侠,怎么会知道抓我能向赵煜风要到钱?我还特意换过衣服掩盖了太监身份的。这人见过我,或是受人指派来的。地上小报大半都烧了起来,我退后几步,拿了支箭搭在弦上,拉满对准了他,虽无锋利尖锐的箭簇,但瞄准薄弱柔软的地方,也不见得就不能造出严重的伤口来。假游侠不以为意:“学会射箭了?架势倒是不错,不过你这弓箭一看便知是孩童的玩……”箭蓦地离弦,“咻”一声直直往假游侠喉咙飞去,假游侠霎时瞳孔放大,迅速侧身避过。他眼里笑意收敛了,卸了剑鞘,我一边往窗边退,又是一箭放了出去,他抖动手腕,长剑在半空划出半圈雪亮虚影,拦下了这一箭,继而不紧不慢地朝我走过来。我退到窗边,最后放出一箭后立马手脚并用地爬出了窗户快速跑到马车旁,结果绑在树上的绳子解了好一会儿都没解开。旁边倒有一匹没被拴起来的黑色大马,眼见着假游侠已经从庙里出来了,着急之下,我直接弃了马车,爬上那黑马。假游侠背对着火光冲天翻滚着浓烟的破庙,好整以暇看着我:“嚯!”我拿弓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黑马吃痛疾驰了出去,我赶紧趴下死死抱住马脖子才没有被甩出去。马跑得贼快,一起一伏的,两边事物快成虚影,让我感觉和平时赵煜风带着我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害怕得几乎想闭眼,我试着动了动缰绳,发现我也根本操控不了这马的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往哪儿去。“跟着我!”那假游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回头一看,见他骑着的正是我买的那匹马,解了后面的马车车厢。我心里纳闷他喊这么一声做什么?打王者吗?结果下一刻,黑马竟然慢慢减慢了速度,继而忽然一个掉头,朝着假游侠跑去了。我:“???!!!”“多谢公公,替在下省事了!”假游侠也微微偏转方向,继而两匹马一前一后驰上一条无人的小路。我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上回在宫里出事,永宁宫里那么多人,想来总有一二赵煜风的耳目,所以他才能来得及时,可是这一次,荒郊野岭的,怕是只能靠自救了。我看着他背影,收敛心神,双腿紧夹马腹,慢慢试着在马背上坐直,然后从背上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搭在弦上。正要射出去,忽然他口中飘出一声哨声,黑马瞬间一停,撂起了前蹄。箭离弦,却擦过他发髻上方,飞到了天上去。我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紧接着,假游侠于马背上纵身一跃,跳到了黑马上来,坐在我身后,扶住我肩膀,再一指戳在我肩窝,我登时动弹不得。“在下的直觉告诉在下,公公要谋害于我,果然,你们这些宦官,当真内心歹毒险恶诡计多端,我等无权无势的布衣良民在谢公公如此权珰面前,实在是惶恐畏惧。”“惶恐畏惧你他妈的还敢抓老子?!”我差点儿没气炸。“哎,所谓越是恐惧的,越是要去面对,这才是行走江湖的大丈夫所为嘛。”我,我艹你妈个鸡儿的&%*¥#……!“驾!”假游侠一甩缰绳加快了速度。半个时辰后,黑马载着我们两人上了中京城外的一座大山,行至半山腰,山路越发陡峭不宜骑马,他便下马把我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黑马进了林子里去吃草,假游侠在路边捡了两条长而结实的枯藤草,手掌一搓编成一股捆住了我双手,继而解开我穴位,扯着藤草另一端像拽个牲口似的拽着我走。我脚用力抵着地面不肯走。“谢公公,在下路途劳累,想上去歇息了。”假游侠回头,一手旋了两圈他的剑,“人疲惫的时候情绪也就容易冲动,谢公公这颗脑袋貌美如花赏心悦目,可别因为一时惹恼了在下被一剑斩下来的好,那岂不是既可惜了谢公公的性命,又害在下失去风度?实在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他妈的,他妈的……我无话可说,硬生生憋住了鼻子上的酸意,松了力气,被他牵着继续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不住往回看。他说抓我是想向赵煜风要点钱,那只要我老实点儿,应该不会被撕票吧,赵煜风那么有钱,把我赎回去肯定不是问题。接近山顶的一块平缓地上,有个寨子,寨子入口处以木杈子拦着,五六个执长枪的蒙面男人守着。其中一个看身形像是少年人的,也以布巾蒙面,一身月白色宽袖交襟长袍,看着纤细文弱,同旁边穿劲装的几人看着不大融合,他是最先注意到我们的,快走几步过来,问假游侠:“有没有受伤?”“抓个太监,哪里会受伤?也太小瞧我了不是?”假游侠以剑柄蹭了少年的脸一下,继而又严肃道,“这什么时候,怎么还穿一身白衣裳?待会儿去换了。”少年打量了我一眼,不再做声,与假游侠并肩走在前面。我转着头朝四周看,发现寨子里几乎全是男人,全蒙着面,配刀或剑,有的穿着轻便的软甲,看见我时视线皆会停那么片刻,似乎全认得我似的。“老大!等要到钱了,这太监要还回去么?”正沿着一段石阶路往上走,底下忽然有人问。“自然是杀了,皇帝那么宠他,你们猜,若是将他人头扔到皇帝面前去,那皇帝会怎么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又一人搭腔。我吞了吞干涩的喉咙,看着前面那两人背影,心里好奇答案,又不太敢听。假游侠停步回头了,冷冷看着那两人,道:“这也是你们这种喽啰该问的?没事就去多吃点儿饭,到时候打起来若看不到你们俩冲在阵前,老子必定先转身割了你俩的猪头再去杀敌。”那两人登时低下头姿态畏缩,其他那些打量的视线也跟着收敛了。手上藤草绷直了,假游侠继续牵着我往高处走,到了寨子最高处的一幢吊脚楼里,他将我安排在一间挺大的,视野挺好的屋子里,那少年则不知道去了何处。屋里一床一榻,中间没设屏风,只有一张矮脚案几,木地板上铺着不规整的兽皮,案几上还有茶水点心。我心想他们对待肉票还算不错,竟然安排这么好的房间给我住。“晚上你睡这儿。”假游侠把藤草另一端捆在窗上,指了指着临窗的榻道。明明有床,我不能睡床吗?我忍不住去看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大床。“公公想睡床?”假游侠笑了,忽然逼近,手指用力拈住我下巴。我讨厌他这举动,撇开了脸,不想他再次攥住我下颌,手上用了大力气,疼得我瞬间眼眶就湿了,竭力忍耐才没有丢人地流出泪来。“这才对嘛,天子禁脔,就该是这娇气的,红着眼眶的,惹人疼的模样。”他把我按在墙上,打量我的脸,“公公和皇上,平时怎么做?听闻皇上不举,那他是怎么弄公公你的?手?还是那些冰冷的玉石?这太实在太可惜公公了。”假游侠脸越凑越近,同时将剑推出鞘一截抵在我脸侧威胁我不许躲,嘴上斯文禽兽:“想知道知道真男人的滋味吗?在下愿不辞辛劳替圣上开拓这一方疆土……”“你敢!”方才穿白衣的那少年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饭食,重重地在案几上搁下。“我有什么不敢的?”假游侠不在意地笑,一手已经开始扯我腰带,我猜那少年和假游侠关系有点儿不一般,一边躲一边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少年眼里也带着笑意,站在原地道:“你若摸了他手,我就把他手剁了,你若摸了他身上的肉,我就把他身上肉割了,你说,到时候你要拿什么去和皇帝做交易呢?”我:“…………”假游侠动作终于停了,松开了我,无奈地挑了挑眉,对我道:“家里下人的脾气有些大,让公公见笑了。”一点儿都不见笑,我心道,你们两个都不正常,般配得很。少年朝我走过来,手里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眼睛,然后给我松开手上的绑:“我好心松开你让你吃饭,你最好别跑,先不说我们俩出剑快还是你跑得快,就算你跑了出去,寨子里三千人,都认得出你的脸,只要你一出这门,就会有人把你抓住。”“那人家抓住了你,咱们总得给人家奖赏,这才是御下之道。”他温柔道,“我们现在正是缺钱时候,舍不得给赏钱,就只有把你赏给那些粗鲁的家伙去**玩弄了。”妈的!他们真是他妈的俩挖绝机,挖得一手好绝!“我不跑,我绝对不跑……”我欲哭无泪道。“真乖。”少年牵着我的手,引着我在案几一侧坐下,又把一只盛了米饭的碗和一副筷子塞我手里,“菜哥哥给你夹,可别挑食啊。”席间他们俩一直在说话,说话声明显比之前清晰了些,想来蒙住我双眼是因为他们要摘面巾吃饭。吃完饭后我眼睛上的蒙眼布也没被摘掉,双手又绑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反绑在一条椅子上面,这样更不方便逃跑了。下午他们俩都不在屋子里,但是有另外的人看着我,是个粗鲁的男人,我随便一动便招致他破口大骂,各种羞辱,“死太监”“阉狗”“卖屁股的”之类的词汇每句话里都会用。实在太难听了,我便不再动,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蒙眼布再被摘下来是在晚饭后了,那少年牵我出去恭房小解,解完回来把我捆在窗边榻上,浑身上下都和竹榻捆在一起,仿佛我也成了竹榻上的一根竹子似的。晚饭他俩喝了点儿酒,假游侠眼神有些朦胧地看着一直认真捆我的少年,等少年把我彻底捆结实了,假游侠忽然起身过来,从身后搂住少年,隔着蒙面巾亲吻少年的脖颈,手上迅速解开少年腰带,衣带,不出顷刻,少年衣裳褪了大半,露出白净胸膛纤细腰肢。我:“!!!”“你疯了?去**!”少年骂道。“就在这儿,让这皇帝的娈宠看着,刺激。”假游侠却不由分说地将少年一腿抬起让他脚踩在榻上,继而动手解了他裤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