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腾龙院后,叶铭与邱破浪告别,来到了自己的楼阁里。从怀里掏出从老者处得来的碎片,与在荒山洞府中得到的漆黑碎片一对照,看形状,两者组合起来,正好是一个约寸许直径的圆轮,上面的符文也是变得完整。不过,这些弥散古老气息的符文,不知传承自哪个年代,来自哪里,叶铭无法辨识出其字义来。“灵,这记载的真是一门灵术?为什么我无法看明白?”灵曾推测这碎片上的古老符文,乃是一门灵术,叶铭向灵询问道。灵浮现了出来,望着叶铭手上的两块碎片,目光沉吟,陷入了沉思,仿若在推测这些古语的意义。“这已不是灵术,而是道。”许久,灵才是说道,语出惊人。“道?”叶铭诧异道。灵解释道:“道是比灵术更高层次的技法,道之一法,包罗万象,天地运转是道,星辰变化也是道,草木生长、风云变化等等,无不有其道。而在修炼中,可以说,道是万千灵术的总纲,犹如是魂,领悟了道,就能演化出无穷灵术,也能令你原本的灵术威力倍增。”“为何我从来没听说‘道’这一技法?”叶铭疑惑道。灵说道:“道是无数智慧的结晶,一门道的形成,不知要多少岁月沧桑,经历多少千锤百炼,元灵大陆的历史太短了,道的稀少,也是理所当然,凭你现在的修为、地位,没听说过道,也不奇怪。而且,你手上的这门道术,到底是不是元灵大陆所有,或者是其它不知名地方降临到元灵大陆上,也是两说。”手掌缓缓抚过碎块上的古老符文,叶铭眸中闪现出一抹期待光芒。“把这两块碎片合起来,看看这上面记载得,到底是何种道术?想不到偶然的机缘,让你得到了道法,当真是造化。”灵说道。叶铭深吸了一口气,将两块碎片合了起来,恰好组成一个圆轮,漆黑深邃,浑然天成。嗡!就在这一刹那,光芒大作,漆黑圆轮上,古老符文变得鲜红如火,犹如被赋予了灵性,一个个飘浮到了空中,每一个符文,仿若包含了无数玄奥至理。甚至楼阁中响起了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灵魂。随着古老符文飞起,叶铭手中的漆黑圆轮化作碎末散去,只剩下无数符文,漫天飞舞,飘满了整个厅室。唰!古老符文忽然凝聚起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化作一束血红光芒,飞入了叶铭的眉心之中。四面血雾升腾、弥漫,叶铭的精神,被带到了一片奇异的空间中。轰隆隆!大地出现,苍莽雄厚,岩土竟是暗红色的,就像是血与火的交融。一座座山峰耸立,岩石峥嵘,笔直如剑,似欲捅破苍穹,战意滔天,远远望去,犹如是巨大妖兽背上一根根耸起的骨刺,无比震撼。唳!尖锐的嘶鸣声响起,仿若利刃划破天穹,血云翻滚的空中,出现一只大鹰,体型千丈,羽毛如刀,双翼展开,简直就是遮天蔽日。轰!轰!轰!旋即,大地上,出现一只只庞然巨兽,犹如移动的大山,每一脚踏出,震得地面轰隆作响,震颤不已,让人的灵魂都好像要被震碎了。密集的兽潮向着一座山峰涌去,如同狂暴的洪流,四面八方,巨吼声响彻天际,风起云涌,场面壮观。而在那座山峰上,绝顶之巅,伫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如枪。滚滚兽潮奔涌的目标,赫然就是这个身影!这是一个桀骜的男子,血色长发飞扬,犹如沾染无数鲜血凝聚,手持厚重长枪,枪身雕刻古朴纹路,拓刻的一条条血痕,宛若洪荒血河,令人灵魂颤栗。男子孤傲伫立,目光冷冷扫过奔涌而来的兽潮,毫无惧意,掌中厚重长枪一动,枪尖搅动风起云涌,轰隆!无尽战意,犹如惊涛怒浪般,涌现了出来。这门道法,是修罗道!战斗之道!“混账!不成器的东西!”此时,玄武侯城,罗家大厅里,传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声震如雷,将屋顶都快掀翻了起来。罗兴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一脸萎靡,低垂着头,说道:“父亲,这件事您一定要给我做主,不能就这样算了。”大厅里,站立着一个高大男子,身穿紫色大袍,须发浓密,双目精光闪现,正是罗家家主,也是罗兴的父亲,罗公岳。“做主?”罗公岳转过头来,望着罗兴,说道:“难道你想让我罗家跟邱家,就因为你的纨绔行为,与邱家爆发全面战斗?”“这……”罗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目光中充斥着不甘。罗公岳语气顿了顿,沉声道:“你方才说,打断你双臂的,是另有其人,那个人是谁?”罗兴说道:“看样子不是玄武侯城的人,我已经叫祥叔去查了。”正在说话间,一个青袍管事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启禀家主,少主,那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哦?”罗公岳眉毛一挑,大手一挥,“说!”青袍管事连忙将打探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竟然只是一个来自朱离郡城的小人物。”罗家作为玄武侯城的一个大势力,情报系统犹如蛛网遍布各地,竟是打听出了叶铭的出身,罗公岳目光阴沉,说道:“他一个来自郡城的小人物,怎么能参加圣山选拔?”青袍管事说道:“他身上有圣帖,这点,已在腾龙院的铁甲守卫口中确认了,应该错不了。”“什么?圣帖!”饶是罗公岳,闻言眸中也是现出震惊之色“据说这次选拔,圣山只发送了两张圣帖,一张给了皇城的大皇子,另一张不知给了哪个神秘人物,原来,竟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大皇子天纵奇才,是整个东域都公认的天才,而这个叶铭,又凭着能得到圣帖,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背景?”可惜,罗家的情报系统再强大,也查不到叶铭那神秘母亲的事情。罗公岳沉吟不决,拥有圣帖的叶铭,让他有了顾忌,不敢轻易对付。“父亲!”就在此时,一阵沉稳脚步声响起,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此人身高九尺,背负沉铁长戟,就穿着粗布麻布,头发短寸,容貌与罗兴有几分相似,气势却是比罗兴不知强横了多少倍,左颊上一条长长的伤痕,更是衬托出他的肃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