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齐兵马,随本龙大……呃……随本君出征!”在外面野惯了,龙玄皓差点又是一个“本龙大爷”,想想回到龙庭里,该有的威严不能少,不然不好御下,赶紧就改了口。元胡的脸色更苦了。“龙君,你现在是元神状态,沒有真龙肉身的保护,元神很容易被魔气魔化……”他后悔了,早知道龙君在外面野了一回连肉身都野沒了,他就不把龙君叫回來了,拿元神跟魔头去对抗,一不小心,龙君也被魔化了怎么办。龙玄皓伸出一只爪子,挠了挠下巴,道:“这倒是个问題……”隔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又得去挖祖宗坟了……”他的真龙之身中了降龙草的剧毒,现在毒性发作,不能用了,只好借用祖宗们的遗体,保护元神,说实话,挖祖坟这种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干,轻车熟路,但是易三元那个女人似乎很反感挖祖坟,要是让她知道了,不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幸亏她沒跟着回來,要不然他只能顶着元神之身出去跟魔头鱼鹰大战了,某只笨龙暗自庆幸着。“啊……啾……”谁在想我。易三元揉着鼻子,刚才突如其來的一个喷嚏,把她正在炼制的一件法器给毁了,看看躺在旁边已经醉得呼呼大睡的老酒鬼,她沒了继续修炼的心情,察看了一下渡厄舟上的水晶球,这个水晶球还是从九龙辇上拆下來的,经过老酒鬼的改良,在渡厄舟上也照样能用。这一看,她才发现日冕神宫已经离得很近了。“喂喂,别睡了,快醒醒,我们快要到日冕神宫了!”她踢了踢老酒鬼。对日冕神君她心里总有点发怵,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他用气势压迫得产生了心理阴理,有龙玄皓在身边时还不觉得,现在龙玄皓不在,她底气不足,所以还真不大敢一个人去找日冕神君,拉上老酒鬼好壮胆。“别、别吵……呼噜呼噜……”老酒鬼睡得沉,翻了个身,呼噜声更响了。“师父呀……日冕神宫快到了,你快醒醒……”易三元用力推他,掐人中,捏鼻子,最后她急了,拎起一起酒全倒在了老酒鬼的头上。老酒鬼吸吸鼻子:“好酒啊……”终于醒了,醒了之后怪叫一声:“臭丫头,你、你暴殄天物啊……”老酒鬼就是老酒鬼,看到一坛子酒被洒了,心疼得要死。易三元给了他一个白眼儿,道:“师父,你要是有一天死了,肯定是醉死的,快起來,日冕神宫就要到了!”老酒鬼趴在洒了酒的那块地方死活不肯挪动,咕咕囔囔道:“不走……醉死在这里我也甘愿……”一边说一边在怀里摸,不大一会儿摸出块半透明的红宝石來,扔给易三元:“莫吵我,你自己去……”那红宝石虽然只有拳头大,但却重量惊人,易三元被砸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吃惊地用双手托起红宝石,惦了惦,这么一块儿,至少有二、三十斤重,见鬼了,这不是红宝石吧!哪有这么重的红宝石。“师父……师父……你……”“别吵……”老酒鬼继续咕囔:“你要救那条笨龙,只有混元金液还不够,还得有凤凰真血,你再吵我,就把凤凰真血还我……”易三元愕然:“这就是凤凰真血!”她托着那块拳头大的红宝石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块重得不像话的红宝石。虽然看上去很漂亮,可是谁能相信这是血呀。“师父啊……”再想问清楚,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老酒鬼的呼噜声,跺了跺脚,她真想再拿一坛子酒把老酒鬼浇醒,但是又怕惹急了他,把凤凰真血收回去,只得无可奈何地一个人出了船舱,來到甲板上。大海茫茫无际,天空万里无云,在渡厄舟行进的正前方,她已经能看到日冕神宫所在那株擎天巨木,时不时一道金光从巨树上飞出,那是三足金乌。上一次她被风暴吹过來后,因为海面上都是雾气,她还沒有看清楚什么?就被三足金乌连人带舟一起抓到了巨木顶上的日冕神宫之前,这次海上无风无浪,阳光明媚,她终于看清楚,那里分是一座岛屿,巨木的根深深地扎在岛中,粗壮的枝干将整个岛屿都占据了,再靠近一些,就可以看到,树干上、枝干上遍布无数的建筑,这株巨木上,竟然生活着无数的人类。真是见鬼了,易三元瞠目结舌,原來真的有人能生活在树上,而且数量还那么多。好吧!这只是证明日冕神君不是个孤家寡人而已,他也是有臣民的,东风吹,战鼓擂,就算她只有一个人,可是谁怕谁,日冕神君再强大,总不能对龙玄皓见死不救吧!易三元挺了挺胸,双手接连捏出几道灵诀,把渡厄舟的速度加到最快,她可不想再被金乌给抓上去,趁着这些神鸟沒有反应过來,赶紧冲上去。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嘛……就比较不那么称心如意了,就在易三元驾驶着渡厄舟几乎就要冲上那株巨木的那一刻,九只金乌化做九道金光,一个俯冲,再次抓住了渡厄舟。“喂喂……不用每次都这样吧……”在易三元的惊呼声中,渡厄舟却突然一个下沉,向海底遁去,九只金乌不能入海,不得不松开了渡厄舟。“呃……不是我操纵的……”易三元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來,踩了踩脚下的甲板,道:“远湖,是你吗?”渡厄舟轻轻震了震,仿佛在回应她。果然是这个神器之灵呀,在通天之路的时候,跟着龙珠狠狠戏弄了她一回,不过……现在似乎肯主动保护她了,只是可惜,失去通天之路的幻境,渡厄舟沒办法再变成人形。“好吧!有你陪我,刀山火海我也敢闯,不用遁了,我们上去,日冕神君跟龙玄皓是朋友,不会伤害我们的!”易三元有些焦急,早点要到混元金液去救龙玄皓,大不了还让金乌给抓上去,顶多沒面子就是了。渡厄舟又抖了抖船身,不肯升上海面,甚至连桅杆上的那颗红珍珠,散发出的光芒也开始一闪一闪,很像某种警示灯。“你是说有危险!”易三元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