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云枭冷冰冰的二字,没等唐伶回应,便直接将一团满是味道的贴身衣物塞进他嘴里。口腔被浓烈刺、激着,唾液分泌在那团东西上。他支支吾吾想作声,一手紧紧地攥住枕头的边缘,隐忍住那呼之欲出的口申吟。男人突然放慢动作,半躬着欺压住他的身体,一手伸向床头柜上发亮的手机。“棠棠。”他轻唤道。比起刚才,是温柔好听的嗓声,像软绵绵的羊羔蹦跶在撒满阳光的草地。他知道此刻的云枭脸上一定挂着笑容。哪怕两人隔千万里,这般笑意如花只为他开。“我也想你了,明天过F国,顺便去见你。”云枭短短几句,便交代了接下来的行程,他得听进去,不然岳父岳母询问起时一问三不知。他们不会责怪他,只会怪云枭。云枭转而就把气还在他身上。“啪——!”随着手机丢在柜台面发出的声响,男人又加快动作。“几天不碰你,按捺不住跑去云家告状?等哪天卸了你这两条腿!”男人恨意切齿地说完,离开他的身体,下床径直走向浴室。浴室门被摔得响彻,男人冷厉的话语在唐伶耳边打转,黏稠的**滑落在大腿根。结婚三年,履行义务每周两次过云家陪爸妈吃饭,这话是第一年云枭对他说的。起初云枭每周会陪他去一次云家,再后来变成一个月一次。直到他整理云枭回家的行李箱翻出码数不合的衬衫,而云枭不解释只严厉呵斥他时,他便明白,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不要动闵棠的衣服!”云枭跟陆闵棠的感情。还有他对云枭深切的爱。无法改变。那次之后,云枭再也没有陪他回过云家。唐伶微拧着眉头,从**爬起身子,把东西从嘴里拿出后套上睡衣。落地窗外的光落在美人颈线条延至锁骨处,白皙嫩滑的皮肤泛红着,格外惹人怜爱。额前细碎的亚麻色刘海下,清秀细致的五官,唇红齿白。他轻车熟路地收拾房间里的狼藉,地毯的衣物,换上新的床单被套,床尾整齐摆好云枭的纯手工定制西装。最后拖着不适的身体,回到他自己的卧室。他们没有共同的卧室,三年来,唐伶从未在黑夜里陪伴过他入睡。唐伶褪下睡衣,坐进温水浴缸里,他空洞无神的双眸盯着水面阵阵涟漪。打从记事起,他受到的教育就跟同龄人不一样,爸妈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以后是要与云家联姻,得大方得体,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内人”。初次见面是在云枭姐姐云姝的订婚宴,少女气息的晚宴,来宾全是淡蓝粉紫的装扮。唯独躲在气球堆里,那会儿只有十岁的唐伶一身深蓝小西服,与晚宴主题格格不入。他红着眼眶寻觅爸妈的身影,来往宾客众多,找不到人。一个高他半头的男孩梳着三七分的小背头,挺拔身板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你在扮演气球吗?”他穿着天水蓝的西服,声音轻快。唐伶摇摇头,堆积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全滚落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呜我不像气球……我想找妈妈……衣服错了……”男孩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把领口的浅蓝领结取下来,给他系上。“你把外套脱了,白衬衫就不是深色的了。”唐伶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男孩,不由地听他话把外套脱下。“我叫云枭,你呢?”云枭牵起他的手,想带他出去。掌心的热度传递到心尖,唐伶跟随他的步伐变得轻快。“我……叫唐伶。”————洗过澡的唐伶回到卧室,翻找出书桌抽屉底下的小木盒,打开来,小领结崭新的躺在里面。他余光在台历明天的日期扫过,一个特殊的日子被打上圈圈。备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青稚阳光的粲笑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唐伶?那我以后叫你唐唐,像糖果一样。好吗?”好。已经二十四岁的唐伶对着空气,哑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