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伶在御园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都是时笙每日定点来给他换药,原本不太熟的两人也在这些时日聊了聊云枭在国外的生活。唐伶之前也没想过在时笙这边打听云枭过去的事,若不是时笙提起他们曾在一所学院学习。可是时笙也没说太多,除了日常学习见面,私底下云枭都是跟陆闵棠一起生活。在满是郁金香的花丛里,唐伶能走动的前两天便多了一张米白铜制的长椅。白天在这歇息会有点热,近傍晚月亮赶着高挂的时候在这休息,晚风拂面而来,带着阵阵花香,格外惬意。洪湖港那边幸好这阵子不忙,虎哥特地让他多休息几天。唐伶披着灰薄的毛毯在长椅上看手机下单蔬菜肉,时笙刚才换完药就离开了。前几日沈渊丛发来的信息他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删除,云枭不想让他接触,那他就直接断干净。他就这么静静地倚靠着椅边,狭长的桃花眸望向御园正大门,他总想着云枭能从那出现,回来看看他。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虎哥的专用来电铃声。唐伶起身去房间抽屉里拿出手机来,之前会设置静音,这阵子云枭跟项尘都没过来,他也就懒得弄了。他刚接起电话,里面海港鸣笛声混着人员吵杂钻入他耳里。“江鸣啊,晚上洪湖港的兄弟们在绯色ONE这边聚聚,你身体怎么样了?晚上能来吗?”虎哥在电话那头扯着浑厚的大嗓门问。唐伶寻思身体也好差不多了,也就应下来。“可以,晚上八点左右是吗?房号0522,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他听见外面有声音,以为是送菜的人来了。出去一看,提菜的男人不是别人,是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云枭。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只见云枭快步上前,漆黑的瞳孔中有着焦距,映出他的脸庞,眼底里却是他看不透的深意。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促使唐伶后退了两步。可能是察觉到他的胆怯,云枭眼中闪过一抹深冷的寒意,瞬间转逝不被他发现。他抬起装满菜的环保袋,直接塞进他的怀里问:“你会做饭?”唐伶抱住袋子,生硬地点点头。御园不是没有雇佣人厨师,只是他喜清静,凡事热衷于亲力亲为。所以御园没人时才会遣人来打扫。“做好叫我。”云枭说罢便往楼上书房去了。“好。”唐伶望着云枭上去的方向,抑制住内心的小窃喜,连走去厨房的路都变得轻松起来。不到两小时,桌面摆好四菜一汤,虽不是什么龙虾帝王蟹,家常菜也看得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他到了二楼书房,门未关严实,半掩着缝隙。唐伶敲了敲门,没有听见云枭的回应,稍微地推开门去看,云枭正背对他靠在书桌边的软包座椅上。“云枭?”他轻声唤道。云枭好像睡过去了,薄唇轻抿,下眼睑有层淡淡的青色,看上去很疲累。唐伶就这么悄悄地站在他身边,贪婪这一时亲密相处的来之不易。他回想起高一云枭不知因为何事跟同学打了一架,对方受伤严重,而他只是鼻子被揍出鼻血来。在医护室里云枭借他的大腿,像这样入睡着。那会儿的云枭头发比现在再长些,跑起步来一缕一缕的发随风飘散,他很喜欢那样自由自在的云枭,笑容也比现在多很多。唐伶注视着云枭陷入回忆,丝毫没发觉入睡的人早早醒了,微睁着眼眸。“别这样看着我。”云枭掀了掀薄唇,打断唐伶的思绪。他顿时晃过神来,“抱歉,可以吃饭了。”云枭眉眼间羼杂着丝丝不悦,似乎是在警告他,他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