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形状的棕白黄药丸在陆闵棠掌心的白药纸里,他微微抬起头熟练地往嘴里倒去。贩卖机买来已经被他拧开的冰矿泉水,正要喝时,一只大手拦住他的动作来。陆闵棠斜目望去,云枭不苟言笑的出现在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冰矿泉水。“如果听不进医生的话就不要来医院。”云枭的冷不丁的语气里带着责怪之意。他的手里多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陆闵棠赶在云枭更不悦前把矿泉水打开喝下,把药丸送下去。等他吃完药,云枭才淡淡道:“走吧。”陆闵棠恢复原有的笑容,点点头靠近他亲昵地说:“谢谢你枭,我就知道你会管着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喝冰水。但他们的相遇恰巧围绕这瓶冰水展开的。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云枭与他见面都会带瓶冰水给他。他尝试拒绝过一次,得到的却是云枭一周未跟他见面。从那以后,他不管什么季节天气,都会喝。两人肩并肩的往电梯口方向去,电梯门拉开,项尘刚取好药上来准备接云总。“云总、陆先生。”二甲医院的电梯空间不小,项尘按下负一层地下车库,随之站在他们的身后方。陆闵棠好像想起什么,便提起他在这里看见左奈的事情。“他应该是带他朋友来看病。”哪怕他没说到唐伶的名字,项尘知道他们今天中午是一起用餐的,所以云总肯定知道那人是唐少。“应该不可能,左先生是左家大少爷,有私家医院,应该是陆先生您看错了。”他的话语一停,余光瞥见云总不为所动,正视前方的眼神里看不尽的深意。陆闵棠倒是没想到项尘会说出这般话,抿唇微勾,无声地带过这个小插曲。项尘庆幸保住了唐少让他别说出去的事情。#病房内寂静无声,闷热的下午炎阳高照,时不时能听见外面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在左奈暂时照料下,服用过药的唐伶躺在**休息,没过多久,左奈便先回去了。他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侧躺盯着白薄窗帘外透光染着亮黄的绿叶子随风浮动。云家那边也简单敷衍过去,他打算过两天再去跟爸妈赔罪。后面还要找云鳞谈谈她什么时候去M国,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药物开始产生作用,一阵睡意重重地从太阳穴袭到眼皮底,唐伶放弃思考缓缓地闭上眼入睡了。接近傍晚,病房门外多了一抹身影。男人接到叶管家的电话说唐伶今晚不回云家吃饭后,在集团开完会议就只身回到这家医院。陆闵棠没有说错,他看到的人确实是左奈,而躺在这里的人是唐伶。他轻声地推开门进去,迈着的步伐没有发出声音走近唐伶的病床边。唐伶身上的红肿的痕迹已经消下一大半,剩下一片粉红,还有几条被手指抓挠过的红痕。他闭眸睫毛长长形成一个小扇面,在下眼睑处覆上一层阴影。他的呼吸声不太顺畅,鼻子会一抽一抽的。云枭进来前已经向医生询问过他的身体情况,是花生过敏。那为什么还要骗他?也没对他说过自己对花生过敏。就像毕业那封情书,对左奈表达露骨的爱和感情。哪怕当时为了联姻说谎骗他的也好,也没说过一句对他的喜欢。云枭知道,这就是唐伶对左奈偏执的爱。病**的唐伶翻了个身平躺着,喉咙干痒难耐地迫使他从睡梦中苏醒,他想喝水。“咳咳……”他咳嗽着睁开眼,蓦然看见跟前的云枭一下咳嗽得更加厉害。果然还是给他发现了。只见云枭不吭声地拿起床头边桌上的玻璃杯递给他,唐伶有些快速地抓过去,猛地灌下喉咙,才感觉好了许多。“谢谢。”唐伶把玻璃杯放回去。“为什么要骗我?”面对云枭突如其来的质问,唐伶哑口无言,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片刻后,他才低声说道:“你不是说我们还是伴侣关系吗?所以在外面还是要有面子,而且你想跟左氏珠宝合作可以跟我说,这样会方便很多。”这样他也不会误以为云枭想对他好了。许是听到他这句有面子的话,云枭正颜厉色的神情有丝丝缓解。“所以,我的面子比左奈重要?”唐伶发现他闪着光的眸里似乎迫切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