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虚实

晚上九点四十分，叶二临办好手续，带叶一晗双双从亜南医美出来。深黑做旧渔夫帽压在叶一晗发顶，他边走边下意识地伸手摸进脑后受伤的位置。这里前阵子做完植发，指腹摸着还有一层不平的触感。两人一前一后步行到轿车旁，叶一晗眼神看回医美门口，警惕般地进入车内。手臂被抓到的地方总是隐隐不适，那个男人不论穿衣样貌乃至举手抬足间都带着华贵之气。在认错他的情况下也是不急于解释道歉，反倒是叫了几次名字。唐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承认他的心口闷堵了一下。“二临，你知道他是谁吗？”叶一晗看向车窗外。月明星稀，夜光洒落在路面，行驶的轿车穿梭在树影交错中。叶二临转动方向盘往右拐开入隧道，撒谎的语气也平平：“不认识，可能是谁家艺人吧。”搪塞过去，待把人送回闵行公馆。叶二临以公司还有事为由，让他早些休息，自己回公司把这事汇报给丛哥。这夜，叶一晗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的他手中正紧紧地攥住几张纸，白纸面上画的东西很模糊，他根本看不清。周围很暗，他的脚底板沾满泥泞，浑身湿透。叶一晗低下头，发现自己穿的是制服，看上去是学生校服。白衬衫也是脏脏的，身上就没有一点干净地。身后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阵脚步声匆匆地往这边赶来，门被剧烈推开的声音。“砰——！”黑暗里他完全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从漆黑中伸出来，把他手里的纸张抢了过去。“不要碰这个。你从窗户爬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口气有些冲的问。当他想开口说话时，前面的手直接来推他肩膀。叶一晗猛地向后倒去。睡梦中的他惊醒，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只是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呈现在眼底的，并不是他的房间。“嘶……”他的身体似乎正在晃动着，疼痛感从下身激烈的涌上来。“我允许你提他名字了吗？”还是那个发狠的声音，这次却沉重又是怨恨般地不肯停止身下动作，两手掐住他的脖颈。“咳咳……！”叶一晗咳嗽着，抬手去抓开扼住他颈部手，结果抓了个空。等到他再次苏醒，是真实醒了。中央空调恒温在二十四度，可叶一晗的刘海湿湿的贴在额前，灰蓝丝绸面料的睡衣也有流汗的味道。叶一晗立马从床榻坐起，床头感应灯缓缓有了亮光。第一次睡觉做噩梦，还是梦中梦。真切得仿佛发生过一样。他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半，卧室外的灯还没灭。是丛哥他们回来了？随着起身动作，他来到门口便听见二临在和丛哥正在说话。“如果把他留在M市，保不准哪天被发现了，等他的伤势处理好我就把他送回北辛去。”“其实今天发生的并不重要，来去的事情改天我们跟他谈谈，要尊重他的意见。”叶一晗止住步伐，他们说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