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秘书部项尘的助理致电了云总办公室,通报陆先生前来的事情。“嗯。”云枭淡漠的回答,移开压在座机上的指腹。男人冉冉起身,来到外面的休息室坐下,等待着他的到来。约莫过去五分钟,陆闵棠出现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带着笑意。“枭,最近过得怎么样?”他逐步坐到他侧面沙发,单手倚在下巴处。一段时间没见云枭,他即使再想念记挂,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还可以。”云枭面无表情,眼神在手里平板微微晃动。感受到云枭不太愿意搭理他,他像是在自己面前伫立起一道城墙。又或者,他向来如此,只是从未表现出来,这让陆闵棠内心的沮丧逐渐浮于表面。“MY工作室的地产代言,就不能是我吗?”陆闵棠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出来,“而且我们之间一直都好好的,是不是因为那个一晗?我知道他长得像唐伶,所以你才会把代言给他的吗?”这番话打断了云枭看股市的思路,亦或是他提到了不该提的名字。只见他微拧着眉头,抬眸看去冷言道:“六年前我害死了他,而你是他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死的时候,拜托我照顾好你。你跟唐伶,原本就是不同的存在。其余的,你看合同吧。”他……?陆闵棠直觉便是时炎羽。可自从他死后,云枭对他只字未提,陆闵棠还以为他没有把那件事看得很重。所以一直以来都以为云枭是喜欢他爱他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云枭此时已经从不悦转变成不耐,他重重地合上平板道:“他明白你的心思在我这里,以为让我对你好,就会爱上你吧。”但只有陆闵棠知道,时炎羽的死并不是意外,也不是云枭造成的。云枭是带着内心谴责在回应时炎羽的拜托。然而他一心一意地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合同上的陪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难怪说他是特别的存在,是时炎羽的死,才让他成为那个特别。“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是爱我的……”陆闵棠如同崩溃般的神情,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做错了,他走了,留你在身边,也让他走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云枭沉重的语气说完,起身走出了休息室。#过道里压躺着的两人一个情绪躁动,一个冷若冰霜。当叶一晗把话讲出来后,底下的男人连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两滴鲜红的血从白熊项链的头,落在陆闵棠的脸上。“叶同学,你没事吧?”项尘喘着气,汗水淋漓的他看着叶同学后颈被勒出的血痕,血正顺着他的脖子往下落着。云枭抬手示意警卫上前将他们分开。脚步声停在了他们的上方,叶一晗率先松开陆导师的双手,从他的身上起来,没给警卫碰到一下。倒是陆导师被他放开以后抱着头躺在地面上痛哭了出来。“项尘,把叶同学带去我办公室。”云枭的面上覆着一层愁云密布,阴冷严肃的目光看向其余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受到眼神的威胁,小桉带着其他人都纷纷回了外宣部,过道里只剩下他们四人,还有几名警卫。项尘快步地来到叶同学身边,取出手帕递给他小声道:“叶同学,到楼上去做包扎吧,实在不好意思。”接过手帕的他才感觉到脖颈处的湿冷,原来是出血了,圆领也沾染到血迹。“好。”警卫随同他们一起上去,躺在地面痛哭的男人声音不减。云枭站在他的身旁,眼神不曾往下看去。“最后一次了陆闵棠,下次不会只是警告而已。”陆闵棠侧着身体,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脚踝嘶哑的嗓声道:“时……炎羽,还活着吗?他身上有很多……他的东西。”“不知道。”MY工作室接到云氏集团电话的何惜也在这时候赶到这里,云枭不再多言地离开。#云枭的办公室外的休息室里,白熊项链被放置在茶几上。打开来的医药箱里药品齐全,项尘用碘伏消毒着两条三厘米长的血痕。半弯着头的叶一晗乖巧地坐着,一言不发。哪怕项尘处理伤口的动作有些生硬,他也没有说痛,身体也不动一下。对于叶一晗来说,这样的伤口远不如他头部受伤刚恢复之时。隔日包扎换药的伤口都会带出一片猩红。陆导师这样待他,果然和时炎羽有脱不开的关系。想到这,叶一晗拿出手机来给远在M国的时炎羽发去一条信息。[身为平民的他,为什么能杀死作为王子的你?]他应该能看懂。酒精刺鼻的药味萦绕在他周围,身后的项特助也没出声,碘伏的凉意让他颈部不再有种火辣般的感觉。随着开门声进来的云枭踱步来到项尘的身边,注视着面前的背影。“云总,血已经止住了。”项尘交代道。云枭颔首,重新在医药箱里拿出一根棉棒来,项尘也识相地退到一边。许是察觉到背后的人有了变化,叶一晗下意识的遮住伤口。“叶同学,我不太熟悉上药,还是让云总来帮您吧。”项尘只是消下毒,手都抖得不行。听到项特助的话,叶一晗还是不太放心,但还是把手放下来。手机银幕亮起“乞丐”回的消息,叶一晗点开来,发现时炎羽又说着耐人寻味的话了。[只有平民吗?虽然他的杀伤力最大。]不止有平民,那故事里的二字王子,也一同参与了?陷入沉思时,身后的云枭突然道歉:“对不起,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切赔偿都会算在本次签约里。”叶一晗回过神,摆摆手说道:“不关你们的事,我希望陆导师能跟我亲自道歉,其余的跟你们没关系。”再次涂上的药触碰在肌肤上有些刺痛,他晃了一下脖子。没想到云枭正往他脖子上呼气,令他猛地僵直身体,忍住想要动手的拳头。他受不了这般亲密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