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戛然而止,骆丞瞪大两眼望着面前的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不知是喜是悲。原本无声的落泪,顿时呜咽起来。时炎羽走出电梯,伸手将他捞进怀里继续道:“我们试试,先从平等的关系开始。”在他怀里缓和情绪的男人显然有些不明白,平等的关系指的是什么。“老板,”骆丞从他怀中出来,抹干净眼泪抬起头问:“需要我跟你平起平坐才行吗?”令时炎羽哭笑不得的理解方式。“大概就是字面意思,首先你把称呼变成我的名字,其次走路的时候站在我身边,明白吗?先从称呼开始,你试试。”他耐心地解释道。对于骆丞来说,这有点难以开口,从来都是唤老板,一下子让他改口不太可能。他推脱道:“老板,明天我再说吧,今天太晚了。”“嗯?”时炎羽轻挑起眉,侧身把他锁在电梯摁楼层的墙面,身体缓缓靠近他。此时的他红云翻滚在他白净的脸蛋上,一路烧到耳根子通红,晃动的瞳孔目光不知去处。果然还是小孩,所以才能有这种反应。时炎羽意外的感到舒心,许是自己说出口了,又或者是他对这小孩,也着实动了心。两人在电梯口磨了半天,骆丞硬是连一个“炎”字都说不出口。他实在是说不出来,起码得回家对着镜子练习上千遍。骆丞摁亮电梯下乘,转移话题道:“老板,有些困了。”说完还不忘打哈欠。时炎羽颔首,抬手揉揉他的头说:“那明天记得说给我听。”他也不强求,反正时日还长。#自上车再到老板家的路上,紧张感不断上升,骆丞一贯的从容在老板说试试的时候已经消失。轿车停下许久,时炎羽下车走到副驾驶那门都为他拉开了,车上的骆丞依旧还在发呆。“晚上要在车里睡吗?”时炎羽开玩笑道。骆丞立即反应过来,摇头下车,抓抓脑后的头发道:“老板,不要开我玩笑。”如此一说他更紧张了,心里老往那方面想,虽说他在网上研究过。下车步行不到百米,就能见到一幢三层楼,里面还亮着灯。而且这边能清楚看见北坂学院的教学楼,他之前只定位到车的位置。不过事实是他想太多了,老板带他从侧面电梯上去,就给了他一套合适的衣服,送他进客房后就离开了。整个房子连带房间都是冷白灰调,他走到门口,眼睛在三楼四处观望,对面还有一个房间门,想来是老板的卧室。中间隔着楼梯,他想着冲完澡再下去看看,便转身回房间里了。此时在一楼冰箱处喝水的男人松口气,在厨厅里来回走动着,想想还是给小伶拨打去视频通话。视频很快就被接通,出来的却是云枭的脸,一旁还有项尘的声音。“枭,小伶呢?”他问道。云枭低下头,像是关掉什么东西回答:“还在睡觉,你有事就说,我很忙。”他不懂他那边一大早的能忙活些什么,直到项尘拿着一排鸡蛋从云枭后面路过,时炎羽就完全懂了。这是在给小伶做早饭。“跟你说不明白,等小伶醒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这样,挂了。”时炎羽不多打扰他们,挂掉电话回到客厅坐着。他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家,也是冲昏头了。除了陆闵棠,他还没有这么对一个人动心过,太奇怪了。正当他陷入思考时,骆丞却撞进他的视线里,头发半湿地垂在耳后,给他拿的衣服正正好,缓缓地走至他跟前。他的颈部还有从细发里滑落下来的水珠隐入领口。“老板,我洗好了,这边有咖啡机吗?”他握着毛巾擦拭后颈询问道。时炎羽有些看入迷,咽了咽喉咙抬眼望向别处说:“厨厅里有,就在你身后。”“好,可能还需要借老板您的笔记本用用。”“在二楼,等下你直接上去用,我先去冲凉。”时炎羽说完就往楼上去了。留下骆丞还在原地,他目送老板上楼去,进厨厅煮两杯咖啡拿铁。豆香味甚浓,浓缩混合进热气腾腾的牛奶,深色被冲成奶咖色。刚才下来经过二楼他就发现是老板的工作室,模特摆放整齐,工作台也是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骆丞端着两杯拿铁到二楼,在工作台那找到笔记本。他的学分足够上大学了,且家里也为他安排好,所以高三的学业在网上大体做做就行。翻开笔记本做半个小时左右,骆丞就看见老板从上面下来,他起身给他递去马克杯。“谢谢。”时炎羽点头接过,轻抿一口,侧身靠在工作台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骆丞听话地向他靠近,随后时炎羽只手把他勾进怀的瞬间,鼻尖缓缓轻擦过他脸颊,又滑向颈部,惹得被拥抱的他一阵激灵。时炎羽埋进他肩窝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温热的马克杯身从他的腰肢向上移动到后背,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他。“老板……?”如果不是能清楚听见两人贴紧的身体传出来的心跳声,骆丞以为老板睡着了。他下意识将两手环在老板的腰上,笑颜不禁在脸上绽放。“名字。”他没抬起头低语。听出是想让他喊名字,骆丞迟缓片刻,随之在他耳后小声道:“炎。”“嗯,”时炎羽仰起头,在他下颚处落下轻吻,“乖小孩,我去工作。”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骆丞失措在原地,他能看见老板侧颜笑容渐深地走去里面。他伸手捂住心口处,差点以为心都要跳出来。“我喜欢你。”骆丞冲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时炎羽摆摆手,比出个心来表示收到了。##Z市萱花椿墅#假山流水的鲤鱼池内,红白金的鲤鱼换去一批,畅游在清澈的水里,水面映出两人的倒影,一高一低。矮的是云枭,高的则是唐伶,他正往池里撒饲料。鹅卵石子路硌人,已经硌着某人的膝半个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