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遍寻无果

随着众人满脸失望的回来，王峰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大家几乎将冉兴学能去的地方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冉兴学的影子。难道他？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头升起，但是却没有一人说出来。630的新生们脸色憔悴苍白，其他人或许可以放弃不再寻找，可他们不行。现在失踪的是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兄弟。李轩在旁看着新生们的脸色，他能看出已经有些人不耐烦了。其实又何止是他，王峰也看出来了。他心里暗自叹息，不过又能说什么？毕竟冉兴学的生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能出来寻找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其实人与人的关系不就是这样么？无事千般好，有事半分难。王峰渐渐明白，为什么老人都说大学是进入社会的基石，在这里你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或真诚、或虚伪、或自私、或功利。或许将来的自己也会这样，在社会的染缸下带上一张张的面具去面对一个个的人生。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李学长，咱们……”后面的话王峰没有说，而是一脸颓然地看着李轩。李轩明白王峰的意思，就面前的这些人恐怕是找不到冉兴学的，现在只能通报给系里了。李轩向王峰点头，然后走到一边拿出电话。两分钟后，他走了回来，并且通知王峰他们跟他一起去导员办公室。王峰精神一震，对于找到冉兴学的下落有了一些期待。他转向众人感谢了他们的帮助，并且告诉他们之后的事他会去找导员帮忙，就不需要大家疲劳的四处奔走了。得知这个消息，似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萎靡半弯的身子都是一直，他们说着找到冉兴学后一定要通知他们一声，然后扭头快步离开。仿佛所有人都害怕王峰再次改变主意，让他们又一次成为苦工。唐研在旁冷哼，低声嘀咕着，陆彭许则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摇着头。然后他们出发，向着导员办公室。“为什么不早说？”徐静的声音有些恼怒，不单是她的声音，光是看表情也能看出她很生气，十分生气。新生们低着头，没有人说话，只是偷眼观瞧。徐静就是他们的导员，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年轻漂亮、五官精致。众人一度认为她当导员有些亏了，这样的女人更适合过锦衣玉食的日子。除了一些特定场合，王峰几乎没见过导员几次，他抬头仔细看了看徐静，发现她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有着一种让人不敢玩笑的威严。“哼，这件事你们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什么事都不跟我说，那我这个导员还有什么用处？”徐静看到没有人回答，似乎更生气了。王峰看还没人有搭话的意思，他也只好无奈站了出来。“徐导，其实我们之前也想通知你了，不过我们想自己先找找，如果我们找到了冉兴学，这不就不用麻烦系里了么。”徐静眯眼看了王峰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王峰吧。”王峰点头，有些诧异徐静能记住他的名字，他们可没见过几次啊，但他聪明的没问。“你把冉兴学失踪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王峰只好粗略地叙述一遍，在说到冉兴学发来的短信中说有鬼时，王峰注意到徐静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一下。“这么说，冉兴学是昨晚开始失踪的？”王峰点头。“他昨晚离开后就再没回来。”徐静眼脸微敛，沉思了片刻，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校保卫科吗？我们这里有一个学生失踪了，麻烦你们派些人手过来帮着寻找一下。嗯，对，对，美术系，我在系门前等你们。”挂了电话，她又将头转向王峰。“你们应该有冉兴学的照片吧，现在马上去洗几张，然后送过来。”见到王峰点头，她又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李轩。“轩，让学生会的所有人集合，一会儿人手一张照片在学校寻找。如果不是闹剧的话，恐怕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我们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冉兴学。”王峰对徐静的果断、干练生出了钦佩之情，并且对她竟然这般相信自己说的话更是有些感激。王峰扪心自问，这种事要是换了自己，恐怕还要考虑一下究竟是不是学生间的恶作剧。“好了，都还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赶紧的。”看到众人还在发愣，徐静不满地拍着桌面，大声叫道，将众人哄了出去。等所有人离开，徐静脸色阴沉地坐回椅上，她的眼睛微眯，修剪的椭圆的——涂着淡粉的——指甲在办公桌上狠狠挠了一下。有了导员的介入，事情变得简单的多。几十名学生会成员和三名校保卫科工作人员一起在学校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可结果仍旧差强人意，冉兴学的影子还是没有找到。搜索人员又增加了不少，王峰班级的所有男女生都被强招了来。虽然众人多有不满，可是在导员的几声严厉呵斥下，不满的声音被狠狠压了回去。只是众人有些消极怠工，但至少搜索网拉的更大了，找到冉兴学的机会也增加了不少。或许，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一天下来，冉兴学就仿佛是人间消失了，学校里根本找不到他的影子。所有人开始猜测，他是否离开了学校。询问校门处的门卫，他们根本没有印象。想来也是，每天学校进出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这么多人里他们怎么会单单注意到冉兴学这个不起眼的男生？更何况，王峰每次都看到这些门卫在保卫室里不是闲聊就是打盹，问他们，若有结果王峰才感觉奇怪。到了傍晚，徐静让大家先回去了。毕竟大家不可能这么一直找下去，学校内看来是找不到了，连她都认为冉兴学离开了学校。再一次把630的新生叫道面前询问，可新生们也说不出冉兴学到底出没出学校，事情一时间就僵在了这里。最后无奈中，搜索到此为止，徐静打算明天多派些人手，仔细的再搜索一遍。如果还找不到，恐怕就需要报警了。离开时，李轩叫众人不要担心，冉兴学肯定不会有事的。王峰强笑着回了他两句，跟寝室人离开了。找不到冉兴学，众人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随便买了点东西下肚，然后回了寝室。担忧笼罩着众人，没有人愿意说话，草草洗漱都爬上了床。唐研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没有开过电脑，王峰能看到在昏暗的房间里他的手机发出的淡蓝色光芒。一会儿光芒就消失了，也许唐研连的心情都没有了。众人不多时便睡了，今日找了一整天，都累了。王峰能听到漆黑的寝室里众人低微的鼾声，只是那鼾声里似乎也满含着担忧。王峰又拨了一次冉兴学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还是那个清脆、甜美的电子女声。他无奈中给冉兴学发了个短信，叫他看到后马上打电话回来，然后关机睡觉。第二日的结果更让人心凉，冉兴学还是没有找到，这更是加深了众人对他离开了学校的猜测。徐静脸色更阴沉了，手中不断拨打从记录本中翻找出的冉兴学手机号码。从她失望的脸色里大家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最终，在无可奈何下，徐静还是报了案。在红、蓝灯光闪烁中，警车徐徐驶来，王峰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兴学，你可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