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骆岷沛竟真的将手往下伸,欲解开楚绵的裤腰带,他穿的是一条宽松的毛裤,腰带解开后,裤子就往下滑,堪堪卡在胯骨处,露出他纤瘦微微向里凹陷的小腹,以及微圆小巧的肚脐眼。“不行!”楚绵只感觉背后的脊柱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他连自己的伤脚也顾不上了,挣扎着想要向前躲开。骆岷沛看他右脚快要挨到地了,也不再逗他,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要靠上浴室的墙壁,他手掌向前将手举在胸前,对着楚绵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你自己小心点,我在外面等你。”楚绵身体微微倾斜手掌撑在洗手台上,右脚因为翘得有些累,于是不着力地勾在左脚后,他屏气凝神站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这才缓缓地输出一口长气。他太害怕了。骆岷沛如果真的坚持要帮他扶着,就一定会发现他的秘密,他因为畸形的身体已经受够了母亲和父亲的辱骂嫌弃,他不希望骆岷沛也用那种眼神看他,觉得他是个传染源,骆岷沛是奶奶过世后,唯一一个真的关心他的人了。虽然他们相识并不久,虽然骆岷沛前几日对他还带着敌意,但是这并不妨碍楚绵渐渐对他产生依赖。骆岷沛等在浴室外,胡城的初春天黑得很早,八点不到天边就闪烁起了星星点点的光亮,从一旁的窗户向外看,能够看见一轮浅白弯月挂在树梢上。骆岷沛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烦躁,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咬在唇边。医生说要他控制烟瘾,骆岷沛借着这次回国的机会正打算戒烟,原本控制得挺好,可是今天事情太多,折腾得他心神俱疲,只能够依靠香烟里的尼古丁。浴室里响起楚绵的呛咳声,紧接着有些软糯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咳咳……骆先生,你抽烟了吗?”骆岷沛用犬齿叼着烟嘴,想起胡城里老爷太太们抽的都是水烟,一个大烟袋拿在手里,想抽的时候就对着嘴儿敲几下,几乎不会有香烟这么冲的味道,楚绵闻不惯也是正常的。可心里虽然这么想,骆岷沛却没有将烟掐掉,而是在等楚绵开门后,将嘴里裹着的烟气一股脑地吹了出去。奶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住了楚绵整张脸,像是轻纱一般罩在他的面前,模糊了他的五官,像是刚打完轮廓的画,朦胧神秘。楚绵反应不及,吸进去了大半的烟雾,呛得又是咳嗽又是流泪的,最后只能靠骆岷沛扶着,才不至于软了身子滑倒在地上。骆岷沛看着楚绵因为咳嗽而泛起泪光的眼角和捂得发红的水润嘴唇,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了满足感和成就感。他本性原没有这么恶劣的,在骆家生活了二十年任谁都要夸一声“沉稳”,到了楚绵面前反倒像个小孩子一样,变着法子想捉弄他。见楚绵还在咳嗽,秋嫂手上正忙着,倒了杯水就塞进骆岷沛手里,要他递给楚绵,谁知楚绵径直从秋嫂手里拿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连个眼神都不分给骆岷沛。过了几秒才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于是扭过头红着眼睛,自以为恶狠狠地说道:“下次,下次不要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