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向风和骆岷沛不欢而散,吃过午饭后,收拾了这几日住的东西便准备坐车回自己的小公寓。“小叔。”在骆向风准备上车前,骆岷沛从身后叫住了他,骆向风比他矮了半个头,站在台阶下需要仰着头才能跟他对视,“怎么了?”骆岷沛穿着一身驼色的风衣,里面黑色的紧身毛衣,衬得身形挺拔,像是在寒冬里也依旧常青的雪松。“如果真的喜欢,就好好追。”从他认识骆向风起,他就没有看见骆向风真正喜欢过谁,他永远都在换对象,似乎任何人都不能从他手里拿走他的心,他孑然一身在这尘世间。骆向风闻言神色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后不甚在意地对着骆岷沛笑了笑,眉眼明艳,“哪有什么真喜欢,我就是对他感兴趣想追追他,追不着就算了。”说完,像是不想等骆岷沛的回话,弯腰坐进了车厢内。骆岷沛站在门前看着车子的尾气渐渐远去,刚想转身进宅子里,就看见从街道另一侧开来了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两个个穿着长袍的老头被司机扶着从车里下来,一边下车还一边摇头埋怨道,“这汽车是好是好,开得快还不颠,就是闷了点,我觉着还是黄包车坐得舒服。”“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胡城街头现在哪还有几个拉黄包车的,年轻人都爱做这玩意,赶时髦哩。”骆岷沛正了正风衣的衣领,在两个老人走到自己面前后,才装作刚看见有几分诧异的样子,喊道,“两位表叔怎么来了?我父亲殡葬的时候都没能看见两位的身影,今日怎么舍得出门了?”两位老人被骆岷沛明里暗里的讽刺了一通,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甩了甩袖子径直往宅子里走,“晓得你最近回国了,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料,特意来看看你。”骆岷沛撇嘴,跟在两位表叔的身后想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谁知,这两人边往里走还边议论。“向山这宅子确实不错,有山有水的,离集市车站都不远,往来也方便。”“是啊,就是里边这装修,不伦不类的,既不像中式也不像纯西式,真不知道他老了之后是什么品味。”“他也是老糊涂喽,以后这房子得重新装修一下,我听说胡城最近新来了个好的装修师傅,给京城不少大户人家都装修过呢!”“那感情好!我还是喜欢旧时候四合院式的装修,不知道他会不会。”楚绵就坐在沙发上,听见他们的对话,惊恐地抬头望向跟在他们身后的骆岷沛。昨天晚上骆岷沛才跟他说自己只剩这栋房子了,怎么今天就有人要来收房子了?骆岷沛和自己会被他们赶出去吗?骆岷沛没想到两位表叔竟弄巧成拙地帮了他一把,他对上楚绵的眼神只以为是对方没见过两位表叔而害怕,于是往前跨了几步拦在两人面前。“两位表叔有什么事情就明说了吧,家里今日有贵客,不方便招待茶水。”两位表叔的脸色瞬间铁青,他们岁数都挺大了,如今却被后辈拦在门外。“哼,”拄着拐杖的那位生气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是来拿小六留给我的财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