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楚绵也不在一楼的客厅里晃悠了,吃过饭后就火急火燎地抱着书包往楼上跑,房间的灯常常亮到很晚。两人的窗户实在挨得太近,骆岷沛靠在窗边抽烟就能够听清楚绵的碎碎嘟囔,楚绵的语文很好,可数学却烂得不能看,一道题目往往要看很久。骆岷沛将打火机收回口袋里,用手机将香烟碾碎了放进口里,苦涩的烟草味道在舌根蔓延,冲淡了这几日的疲惫。胡城近几年发展迅速,可是也越发得乱来。他下午刚准备插手骆向山的股份,立马感觉到有力量在阻止自己前进,他筹备了几天的计划,最终却只收回了骆向山不到5%的股份。陈建也很明显是骆向山安排在他身边监督他的棋子,晚饭时间,陈建打过一个电话,很委婉地提醒着骆岷沛他现在还不具备遗产继承权。骆岷沛越想越烦,他不喜欢被人束缚被人管教着的感觉,因此当初才会选择早早地去英国留学。他的人际人脉也全部聚集在英国,胡城有点名头的资本家大多都是些老古董,看不起洋人也看不上洋人的管理方法。骆岷沛这几天跟他们的交流,常常因此受到阻碍。骆岷沛正想得入神,突然被踩断树枝的咔吱声打断了思绪,抬眼一看,楚绵正小心地往窗外伸长着身子,从窗户口爬了出来。每个房间外都有个几平米的小窗台,二楼的位置说高不高,但是也不矮,楚绵在窗台上坐下,修长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着。骆岷沛盯着那双腿看了半晌,他的目光从楚绵的膝盖一寸一寸地移到脚踝,又缓缓地从脚踝处移到每一根脚趾。楚绵的脚很可爱,脚趾不长,趾头亲密地挤在一起,圆润却不显得臃肿。他的脚在空中轻踏,每一用力,通脚趾的筋脉就在微弓的脚背上显现出来。骆岷沛嚼碎了嘴里的半根香烟,和着苦涩的唾液吞进胃里,楚绵坐在窗台上,如果不回头看,断然发现不了骆岷沛。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地在夜里呆了半宿。夜里风大,楚绵身上穿着不保暖的单薄睡衣,没撑多久就搓着胳膊跳回了房间里,骆岷沛还望着右侧凸出的半个窗台,在窗前将身子吹得发凉。直到天际升起一抹光亮,骆岷沛才吐了满嘴的烟草渣子,转身关上了窗。第二日起床,骆岷沛隐隐就有要感冒的迹象。坐在餐桌前打不起精神来,脸色也有些发青,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油条,毫无食欲。除了他回来的前几天,秋嫂摸不清他的喜好做了几顿西式早点后,家里的早餐在骆岷沛的要求下又恢复成了常见豆浆油条和包子。楚绵将在豆浆里浸泡得发软的油条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他舔了舔唇边的豆浆渍,发现骆岷沛面前的早餐还是一口未动。秋嫂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去楼顶的天台了,楚绵喝干净最后一口豆浆,肉疼地从秋嫂给他的罐罐里拿出三颗酸梅放进了骆岷沛碗里。“胃口不好吃点酸的开开胃,”楚绵将罐罐抱在怀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盐津酸梅。”骆岷沛在楚绵注视的目光下,将酸梅送进了嘴里,目光复杂地望着楚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