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冷着脸将那肥猪手从他的腰间甩开,当扭头对上那人色眯眯的视线时,他难受得差点当场吐出来。这些年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从不接待客人,就连陪酒都得看来人的身份和面子,因此让锦玉楼的楚逝小少爷陪酒成为了一个噱头。来过锦玉楼的人都想点他,想上他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他生得纤细漂亮,就像是只在夜里盛开的昙花,无数人想窥探他的美,占有他的人。今日这个就属于格外没有眼力见儿的。他父亲是县长手下一个不大的官儿,据说因为前些日子替县长在上级那挡了枪得到了赏识不久之后就会升迁,这人立马就豪横了起来,据说在不少地方都赊账不不还,还放言说外面有人罩着他,以后见了他的面儿都得叫一句老爷。那些小老百姓不想触霉头就顺着他的意思叫了,谁知这人还是个没有自制力的被人这么一叫倒真觉得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今日来锦玉楼喝了两口酒之后就扬言要睡了楚绵。“叫你们楚逝小公子下来!”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纸币,拍在桌子上,脸颊上浮现着两坨不健康的红晕,吃肉吃得满嘴是油看起来像是杀猪的下三滥。楼里谁不知道楚逝是什么身份,先不说最近刚回国的骆少爷对他青睐有加,就是王招娣平日里也是惯着宠着他的,所有人只把他这话当做玩笑话,服侍他的歌女偏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烟,赔着笑敬酒,“王少爷这是什么话,楚逝昨儿个才刚回来,今日还在休息,不工作。”他一听,脸色就变了,当场踹翻了身边歌女坐着的凳子,让她摔了个人仰马翻,手肘蹭出一条长长的伤痕。锦玉楼里最不能忍的就是闹事的客人,你要是不正当地伤害到了楼里姑娘少爷,甭管你多有钱,就算你是胡城的县长,王妈妈都能将你直接轰出去。偏偏这会儿王招娣正在后厨骂人,前厅一时间没有人能够做主,楚绵手里正端着酒要给楼上正在谈事的两人送去,瞥见前厅剑拔弩张的氛围,主动走上去询问了情况。谁知这人见到他,直接就上手,一把抓过楚绵的手肘想要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来。楚绵手上还端着酒,被他这么一拉,那好几千块钱一瓶的酒摇摇晃晃摔落在地上,香槟色的**流了一地。“这位爷,你打碎我的酒了。”楚绵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他将盘子扣在自己身前,挡住了他跟那人之间的肌肤之亲。“一瓶酒,记在爷的账上!”楚绵冷哼一声,朝着站在外围不敢再进来的歌女仰了仰下巴,道,“给这位爷记在账上,一瓶洋酒,抹掉零头4000块钱,这位爷走的时候找他结账。”男人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他身上根本没有带钱,一瓶酒四千块钱给他几万个胆子也不敢摔碎啊。可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别扭地笑着说道,“急什么,爷像是会逃账的人吗?”他的目光不断地在楚绵的脸上流连,早就听说过锦玉楼的小少爷生得风华无双,今日见了才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顾盼生姿。他的手往下想搭上楚绵的腰,却被楚绵一个转身给避开了。“楚小少爷这是不给我面子了?”男人这些日子多少有点得意忘形,在这种公共场合让楚绵驳了面子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了,指尖点了点他面前那杯酒,“这说出去,我以后莫不是要让被人笑话。”楚绵不冷不淡地抬眼看他,像是在从他的脸上辨认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的亲戚,无果后勾起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县长来了,我不想陪酒也能不陪,恕我眼拙,这位爷是?”男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是他第一次来锦玉楼,他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说过楚逝是块硬骨头,当时只以为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却没想到这块骨头是真的难啃。啃不动不说,还磕碎了他一口牙。“那喝了爷这杯酒总是行的吧?”楚绵一杯酒的价格已经抬到了好几百块钱,一旁有歌女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您这是不符合规矩的。”男人立马就被激起了脾气,又踹翻了一根凳子,醉醺醺地说道,“规矩?老子付了钱,在这里老子就是规矩!”他瞪着眼睛看向楚绵,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喝不喝?不喝今天就被想从我这里离开。”楚绵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好像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再楚绵的眼里就像条丧家之犬一般。他伸手就要重新去抓楚绵的手臂,却被楚绵一盘子砸在了小臂上。登时,刺骨的疼痛席卷了全身。男人疼得不行,嘴里不断说着胡话,“啐,不要脸的东西,锦玉楼里还有爷碰不得的人?也不去外面问问我爹是谁!我今天还非要破了这个叫楚逝的小婊`子的身子,说出去,不都得羡慕我哈哈哈哈哈。”身边的人开始上前来拉人,楚绵在推推搡搡中竟还往他身边凑近了些。男人眼疾手快地捏住楚绵的下巴,逼迫他仰着头,将他面前那杯酒喂进了楚绵的嘴里。随后他就被听见声响从楼上赶下来的骆岷沛捏住了手腕,手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哀嚎着跪在了地上,可骆岷沛却没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踹了他一脚后,扶起了跌倒在地上呕咳着的楚绵。“绵绵?”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楚绵咳得眼眶发红,津液从嘴角滑落,“哪里不舒服吗?”楚绵摇了摇头,那酒精顺着喉管往下滑落,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在他身体里腾升起一股热浪。他咬住下唇费力地忍住了要从喉咙里溢出来的细吟,伸手攀上了骆岷沛的小臂。他对这种东西再了解不过了,那个男人在酒里下了东西!“带我……回房间里。”楚绵将脸埋在骆岷沛的前胸,手指因为药效不断地发着颤。第70-71章楚绵将脸埋在骆岷沛的前胸,手指因为药效不断地发着颤。那杯酒虽然被他呛咳出来一大半,可是流进胃里的都开始发挥起作用来,他开始觉得自己面前的所有人和事物都开始带上了重影。男人早被骆岷沛那一脚踹到了楼梯口下,捂着生疼的胸口不断地呻吟着,闻讯跟着赶下来的李文勋直接一脚踩在他的正胸前,险些将他踩得断了气。男人吃痛,在地上打滚,李文勋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弯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操,老子他妈要去县政府告你!”男人嘴角溢出鲜血,狼狈至极,“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看上的人也是你能碰的?”骆岷沛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楚绵的身上,动作轻柔地将他抱起来,好像他怀里的人是件易碎的青瓷瓶一般。他缓慢地转身,嘴角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一步一步走到男人的面前。他生得高大,微微弯腰低头看人时,凶猛得像是一头被抢占了领地而生气的狮子,几乎能够遮住门口泄进来的所有光,他的声音冷得像是淬过火的刀锋,“你是谁我确实是不知道。不过我也确定你不知道我是谁。”李文勋愣了愣,看向他怀里面色酡红的楚绵,渐渐地能够将事情的原委猜到一些了。“你……你!”男人显然没有想到骆岷沛会将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气得连喘气都喘不上来了,颤抖得手指不断地抬起又因为疼痛而落下。“拜托李兄帮我照顾一下这位有关系的客人。”骆岷沛连一个笑都难得扯,远远看见王招娣着急忙慌地从后厨跑出来,抱着楚绵快步地走上了楼。“这是怎么回事?”王招娣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几分钟的时间,大厅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着被骆岷沛抱上楼的楚绵,她咬了咬牙带着国骂冲到了那男人的面前,根本都不给李文勋开口的机会。那男人的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拿到的,楚绵几乎抵抗不住那绵绵不断的热浪,贝齿将下唇咬得泛红破皮。骆岷沛看得心疼,指尖撬开楚绵的嘴将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楚绵一时不防备,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指关节处,顿时口腔里充斥着不适的血腥味。“骆……骆岷沛……”楚绵摇着头要将他的手吐出来,却被骆岷沛一用力将手指又往里塞了些。指尖微微抵着舌根,温热的湿润包裹着他整根手指,骆岷沛面上不见一丝疼意,步履稳健地走到了楚绵的房门前。“咬我,不要咬自己。”听见他这么说,楚绵也不敢再下嘴去咬,微微张着嘴用舌尖顶着骆岷沛手指的指腹,再难捱的时候也只是红着脸打颤,再舍不得合拢上下牙齿。“怎么样?”骆岷沛将人放倒在**,又将门窗全部都锁死,确保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随意闯入。好半天都没等到骆岷沛,楚绵终于等不及地从被子里抬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声音里带着任谁听了都会心软的哭腔,哀求道,“骆少爷……过来,帮帮我。”(……此段内容明日评论区或群里通知观看……)骆岷沛怜爱地拨开被汗水打湿黏在楚绵鬓角两侧的碎发,楚绵早就累得昏睡了过去,脸上的酡红渐渐散去,纤长的睫毛因为不安而微微颤着。骆岷沛爱极了他这幅乖顺依人的模样,低头在他额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嗓音低沉温柔,“睡吧,我在。”睡梦中的楚绵骤然放松了身体,往后放任自己的身体靠近了骆岷沛的怀里,微微皱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骆岷沛又陪着他在**躺了小半个小时,确认楚绵已经睡熟了后,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准备去解决楼下那个麻烦。一楼的客人都已经被王招娣请走了,这一天的损失她都悄悄记在了闹事的男人的头上。看见骆岷沛下来,早就骂得累了的王招娣拍了拍手心里并不会存在的灰,接过歌女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把审讯的位置让给了骆岷沛。男人早就偃旗息鼓,恹恹地歪靠在楼梯旁,一副失去了生机的模样。骆岷沛往他面前一站,还以为他不在的时候王招娣和李文勋两人合伙给他动用了私刑。他大刀阔斧地坐在男人面前,像是怕脏了手一般,用沾了油的筷子尖挑起他肥腻的下巴,声音里听不出感情,“你来同我说说,你背后有什么大人物?”男人浑身都疼,只有眼珠子动了动,迸发出滔天怒意,可他嘴巴却像张不开一般,只能如蚊子般细喃。“我……我爸爸在县长手底下当差,你们……你们这些人这么对我,”男人说一句话就要喘上好半天的气,喉咙里挤压出破碎的呼吸声,像是损坏的风箱,“等,等我回去,我就让县长把这间锦玉楼……都给封了!”他实在是后悔,他如果早点听了旁人的劝,不对楚逝产生欲望,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更加不会让他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么多折磨。可那楚逝穿着旗袍走来走去,不就是在勾引他么。骆岷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眼底竟然染上了几分笑意,他用那筷子尖往里戳了戳,压迫着男人的喉管。“县长?”他手上稍稍一用力,男人眼珠子便狠狠地瞪了出来,“你说的是那个马上就要垮台的县长吗?”好巧不巧,他第一个准备扳倒的人就是胡城的县长。这人跟骆向英勾结已久,不知道在暗地里帮骆向英解决了多少肮脏的事情,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他正愁自己手上的证据不够,这就有人雪中送炭。在男人快要晕过去前,骆岷沛收回了手中的筷子,像丢垃圾一样将它丢在地上,“别让他死了,我还等着他找来他的县长来对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