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说是邀请他去府上小住还真就是用待客之道来招待楚绵,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按照最好的安排,楚绵要是想出门,县令也会让人陪着他出去走一走,看起来倒真像是请了个菩萨在家里供着。“老爷,您这是?”看着县令将整箱的荔枝往府里搬,他的下属倒是真有些不理解了。楚绵来府上快一周的时间了,胡峰既不像锦玉楼的客人一样要他表演才艺也没有表现出想睡他的想法,甚至对楚绵算得上是有求必应。莫不是处着处着发现是真爱了?下属自然不敢说这种话,只能打着迂回战询问胡峰的想法,好有机会去讨好楚绵。“让人剥了皮盛在盘子里给送进去,”胡峰看起来没有半分生气和不耐的样子,“上午批改的文件都送上省厅了?”后半句是对他的秘书说的,那人忙不迭点头,确认自己已经把胡峰吩咐的所有事情都做好了。“那就行。”胡峰抬头看了看门外的艳阳天,这几日的太阳大得快要将人晒化了,在街上站小半分钟就大汗淋漓,“楚逝想干什么你就满足他,一个小戏子,翻不出什么浪来的。”下属一听就惊了,这哪是真的当小戏子,恐怕等不了多久就要纳入房中成为最受宠的姨太太了。胡峰不知道他跟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连门都没踏进去就转身上了车,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小少爷,这是老爷给吩咐人给您运回来的荔枝。”小姑娘垂着头将一盘子晶莹剔透的荔枝肉摆在楚绵面前,心里感慨,这屋里还没有哪位太太能够得到老爷这般的宠爱呢。楚绵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这些天像个小作精一样每天折腾新花样,昨日要玫瑰花今日要荔枝,胡峰居然还真的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有些好笑地用银叉从盘子里叉起一块乳白色的荔枝肉,荔枝先前在冰箱里冰过,牙齿咬开果肉,清甜的汁水充盈在齿缝间,楚绵被冰得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他有些舒爽地伸长了腿,将光着的脚搭上了沙发扶手,滑溜溜的旗袍布料顺着大腿根落下,隐秘的地方将露未露,一屋子的人都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视线不敢往他身上落。今天一过,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楚绵是被胡峰宠在手心里的可人儿。听到流言的楚绵莞尔一笑,他知道胡峰在等。夏天天总是黑得格外晚,胡峰回到县令府的时候,窗外最后一点光亮也被黑暗吞没,他带着点闷火儿将手里的文件袋摔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身边跟着的秘书吓得身子一颤,脚步往后一退,装作不经意间撞到了茶几脚。胡峰冷着脸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将人赶出了客厅。楚绵对他的火气毫无反应,甚至还在对上胡峰视线的时候,冲着他甜甜一笑,扬了扬手里的荔枝梗,仿佛察觉不到屋子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一般,问他:“胡老爷要吃荔枝么?可甜呢。”胡峰一团火堵在胸口处,下不去也不好吐出来,他望着楚绵那纯真无邪的笑,气得两鬓白头发又多了一些。一拍袖子,转身离开了客厅上了楼。胡峰走后好一段时间,楚绵才忍不住似的笑出了声,手里的荔枝梗从指缝掉落,好巧不巧地掉进了沙发底下。楚绵一边笑着一边弯腰去捡,客厅守着的人原本想帮他,却在看见他高高翘起的臀部和已经隐隐约约露出点白边的底裤时,倏地收回了视线乖乖地偏头站军姿。楚绵有些费力地往里伸了伸手,嘴里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喘息,他绵软的像发面馒头似的山丘被包裹在丝绸面料里,珠圆玉润。客厅里一行人恨不得能够把耳朵也赌上,屏气凝神就等着楚绵快点把东西捡出来。他又把手指往里伸了伸,终于触到了一个略硬的纸边。他飞快地将纸团捏在手心里,然后将已经被扫到沙发边处的荔枝梗捡起来,特意绕了一圈当着所有人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楚绵走进了一楼厨房边的浴室里,将洗手台处水龙头开到最大,在潺潺水声中打开了手心里被他攥得温热的纸团。【今晚九点,开窗。】楚绵抿着唇将纸张撕成一条一条的,看着它们被水打湿,纸条随着水流打转最后被冲进了孔眼楼里流向下水道。楚绵洗干净了手,用带着水渍的手拍了拍脸颊,他脸上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胡峰给他安排的房间是三楼的客房,楚绵坐在客厅看了一小会儿书后,忍不住打着哈欠上楼了。耳边是有人从楼梯上下去的脚步声,楚绵在黑暗里翻了个身,睁着眼睛望着门的方向。他其实很害怕某个时候房门被人打开,所以这些日子他睡觉的时候总是心惊胆战的,往往睡不了多久就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一望周围。今日或许是纸条的原因,又或许是他终于撑不住了,还没等到九点钟,楚绵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逐渐绵长。楚绵是被咬醒的,他被人按在怀中动弹不得,对方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后颈处,带着些薄荷气味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他的皮肤上,随即就是让他感觉到刺痛的啃咬。他像是被人当做了一块新鲜出炉的糕点或者是什么别的美味东西,对方吃得有些心急,时不时会将他的头发也带进嘴里。楚绵意识还没有回笼,第一反应就是挣扎,他手肘向后顶去,想要用疼痛来逼那人放开自己,可最后却被对方掐住了手腕带到了更加炙热滚烫的坚硬地方去了。夏夜总是带着点清凉,手指乍一接触到如同硬铁般的物件,楚绵吓得紧握成拳。房间外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个采花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县令府,夜风吹起窗帘,窗外月光倾泄入内,洒在楚绵玉一般的皮肤上。“绵绵,”身后的人声音暗哑,嘴唇流连在他的皮肤上,“我们这样好像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