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妹妹

她就像是人们常说的菟丝花，柔弱又格外诱人，林眠卿很难对她板起脸。就如现在，林涟漪手挽着她的手，脑袋轻轻压在她的肩上，过长、不柔顺的发丝偶尔会触碰到她的脸颊。可她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甚至觉得这发丝是搔在她心尖上的，无端生出旖旎。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眠卿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对爸妈也是这样的？”林涟漪有些诧异，这还是她这位姐姐第一次讯问她这方面的事，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的有把她当做亲妹妹来对待。林涟漪心里产生一丝愧疚，她并不是林眠卿的亲妹妹，她现在享受的都本应该属于原主的。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过长，林眠卿不自然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她开口打断林涟漪的思绪：“不想讲就算了。”这听上去可不怎么像是“算了”，林涟漪轻轻笑起来，压着林眠卿肩膀的脑袋沉了一点，似是完全放松地靠在林眠卿身上。“爸爸妈妈……把我当做是易碎的瓷器一样。”林涟漪曼声道。按照原定的剧情，有关于林涟漪的生活都是一笔带过，都是“天真烂漫、备受宠爱”这样的描述，但实际上，就“林涟漪”自己的记忆来看，其实也不怎么亲近。像头靠在林眠卿身上的举动更是没有，如果可能，或许林父林母还会为林涟漪打造无菌房。林眠卿微微挑眉，倒是不不怎么意外。重新回到公寓，林涟漪就从林眠卿身上起来，将那股子软甜馨香的气味也带走，林眠卿莫名就觉得有些可惜。……林眠卿说到做到，说要给林涟漪安排学校，几乎第二天就安排好了，只等林眠卿带着她去学校报道。在柳城的国际学校念高二，考虑到林涟漪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有请家教老师按照国内的教材补课，但到底不是在国内高中上的，以后也更可能去国外深造念书，所以就选择了柳城的国际学校。柳城国际学校在柳城的口碑是极好的，安排林涟漪在这边上高二，林眠卿也才放心一些。不过林涟漪显然不是这么容易满足安分下来的，她几乎是软绵绵地撒娇，哄着林眠卿送她去学校报道。发觉林眠卿意外地好说话后，林涟漪得寸进尺地央求林眠卿在附近买了一栋公寓，距离学校很近，林涟漪理所当然地就选择走读。因为这段时间休假，没有接工作，林眠卿就不得不开始每日开车去接送林涟漪。江月本以为林涟漪是林眠卿的那种妹妹，结果没想到人家是亲妹妹，连带着看林涟漪的眼神都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林眠卿近期没有工作，但江月还是三天两头的出现在林眠卿新买的公寓里，偶尔会帮忙带一些需要的生活用品和新鲜食材，再到后面，开始辅导起林涟漪的功课来。国内一再强调减压，可上课内容却是远比教材上的多出许多，哪怕是林涟漪这种有几个世界记忆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毕竟她只会根据剧情走任务，很少会需要她去认真念书的情况。这日江月请假没来她们这边，于是就成了林眠卿在客厅看电影，林涟漪在书房里写卷子。她写卷子也不安分，斜斜地躺在椅子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随意地搭在书桌上，如此高难度的姿势，硬是让她躺出了慵懒的感觉。纤细瘦弱的手臂压在冰凉的书桌上，另一只手嫩白的手指则是捏着中性笔，随意在卷子上写下一个不经思考的答案，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招呼，觉得这卷子写的实在没意思。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上面除了林眠卿和江月，就是夏晚晚了。夏晚晚对她很好，微信上经常对她嘘寒问暖的，三天两头还往这边寄零食。林涟漪衷心觉得夏晚晚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过对方对她这么上心，估摸着是因为她是林眠卿的妹妹。刚翻开手机，夏晚晚的消息就发送过来。夏晚晚：涟漪，国庆节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看看姐姐？林涟漪打了个哈欠，神色懒懒地打字：姐姐不是在剧组很忙吗，我可以去？夏晚晚：可以啊夏晚晚：你应该还在国内的剧组玩过吧？夏晚晚：你过来玩，感兴趣的话还可以客串个角色林涟漪：那我得问下我姐姐。夏晚晚：行，那你问。林涟漪这会儿瞌睡没了，两指捏着手机的一角给锁屏，在椅子上转了两圈，她起身踩上拖鞋往门口走，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往客厅探头。林眠卿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神色淡淡地看着电视机的方向，光是从表情上来看，看不出电影的细节好坏。林涟漪还琢磨着怎么开口，林眠卿就已经注意到她，伸手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朝林涟漪招了招手，跟逗小猫似的：“过来。”林涟漪乖巧地过去，褪掉鞋子跟着上了沙发，蜷缩着身子靠在林眠卿的身上，讨好地笑道：“姐姐，你在看什么？”少女的肤色极白，白的像一只小团子，可是她又很瘦，盈盈一握的腰肢，瘦弱到不需要凹姿势就能看到锁骨，林眠卿只需要伸手放在她的肩头，就能将林涟漪整只都团进怀里。她的下巴微微一低，就压在林涟漪的脑袋上，林涟漪不安分地晃了晃脑袋，发现晃不掉林眠卿的下巴，干脆就整个人都靠进林眠卿的怀里，一手直接按在林眠卿的肩膀上，十分安心地窝在林眠卿怀里不动了。林眠卿没有回答林涟漪的问题，反问她了一句：“作业写完了？”林涟漪：……林涟漪没说话，林眠卿几乎都能看见她翘起的唇瓣，她情不自禁地勾了下唇角，好笑道：“又偷懒？”林涟漪笑得软绵：“休息一下嘛。”趁着林眠卿心情好，林涟漪就把夏晚晚的邀请说了一遍，见林眠卿沉吟没有马上答应的模样，她便在林眠卿的怀里蹭了蹭，讨好道：“姐姐，你就同意吧。”她喊姐姐时有一个习惯，最后一个“姐”字像是气音，带着小勾子。一叠声的姐姐，几乎叫得人神魂颠倒。林眠卿本身也只是想逗一下，被林涟漪这么一哄，也就同意了。林涟漪是真的很高兴，所以她很自然地坐直身体，本来撑在林眠卿肩头的手也缓缓上移，最终变成双手搂着林眠卿的脖子。她朝着林眠卿温柔一笑，带着全糖的甜味，飞快地凑近林眠卿，在林眠卿的面颊上落下一个带着湿意的吻。“谢谢姐姐。”她亲吻是嘟着嘴亲的，在林眠卿的脸颊上落下一点口水。林涟漪笑着伸手，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刚刚亲过的地方，擦完以后又十分满足地将头埋在林眠卿的颈窝，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去蹭了蹭林眠卿，像是一只渴望主人抚摸的长毛猫咪。林眠卿不得不伸手搂住林涟漪，心里则还停留在刚刚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上。她倒是拍过吻戏，只是唯一的一个吻戏也只是由她扮演的角色亲吻男演员的虎口，除此之外，她的吻戏经验贫瘠的可怜。就连林父林母也从来没有亲过她。这一次，林涟漪……“姐姐，你好香啊！”林涟漪蹭完抬起头对林眠卿笑眯眯道。和林眠卿外表不同，林眠卿整个人都是软的，林涟漪觉得自己像是靠在一个大型抱枕里，这款抱枕还是自带体温的，舒适度极佳。林眠卿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摸被亲过的地方，却又很快被林涟漪的问题拐走了思绪。“姐姐，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少女诉说着自己的请求，或许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只抿着唇笑的腼腆，倒是很少见的模样，黑漆漆的眼眸里像是有水，水润水润的，就像是雨后海棠，欲语还休。林眠卿几乎没有思考地答道：“好。”晚上的林眠卿做了一个大尺度的梦，梦里面有皮肤皙白的少女，她穿着那晚初见时的吊带真丝睡裙，赤脚躺在柔软的床单上，她睁着楚楚可怜的水眸，唇瓣殷红的如同刚被狠狠亲吻□□过。她望着林眠卿，像是说了什么，轻的如同一阵风。林眠卿凑过去，就听到林涟漪柔软的声线，吐露的话语落在林眠卿的心尖上。“姐姐，我冷。”林眠卿要去给她拿被子，林涟漪却是伸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然后像只猫一般钻进她的怀里。冰凉的发丝落在她颈间、肩头、身前，没有阻碍的肌肤相贴，温热又美好的触感，她抱着的是一具少女柔软的身体，喟叹一般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将那一小片皮肤带得泛红。……醒来的林眠卿睁大眼睛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吊灯，清冷的脸庞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撼神色。她震撼的点太多了，比如她和一个女孩子滚在**，又比如那个女孩子是她的亲妹妹……亲！妹！妹！不是什么毫不相干的陌生女孩儿。她怎么可以对她的亲妹妹……做这种梦？羞耻的灼热感让林眠卿感到羞愧，即使再清心寡欲，也不至于憋不住、禽兽到这种地步。林眠卿半夜从**爬起来洗澡，洗到一半去厨房倒了杯冰水，坐在吧台前发呆，不料，林涟漪也跟着起来。她睡眼惺忪，似是也是没有睡好，察觉到客厅外面的灯亮着，就起来看看。她身上还是穿着那条吊带睡裙，看上去是很喜欢这条裙子，她在林眠卿的对面坐下，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眠卿的眼神有多么奇怪。纤细白皙的手撑在吧台桌面上，乱糟糟的头发有一种韩系美女的慵懒感，她唇色艳丽饱满，似是觉得有点渴，林涟漪唇角天生上翘，伸手就去拿林眠卿的杯子。只浅浅抿了一口，殷红的唇瓣就覆上一层水光，林涟漪毫无所觉地对着林眠卿笑了下：“好甜。”林眠卿喉咙一紧，更加口渴，伸手拿起杯子就要喝，意识到这杯水刚刚被林涟漪喝过，动作一下又顿住，神情和语气却是十分冷静：“水没有味道的。”林涟漪扑哧轻声笑出来。林眠卿清冷的面庞染上薄红。林涟漪眼波流转地看着林眠卿，一手撑在桌面，手指无意识地压在唇角：“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