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洗澡

这个时候让林涟漪去哄林眠卿……她敢吗？想着今天从餐厅回来，林眠卿周身低气压以及黑着脸的模样，林涟漪实在没有勇气。说实话，她们第一次见面，林眠卿表现得也很冷漠，但因为有夏晚晚在，所以气氛还算不错，林涟漪才敢开口。这会儿，林涟漪确实不太敢。还好明天还得去学校，不然一整天在家里，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眠卿。想着，她便给夏晚晚发了消息，说国庆以后再说。至少国庆去找夏晚晚这件事，是林眠卿早就同意过的，应该是不太会反悔。林涟漪发完消息以后就没再看，以至于忽略了夏晚晚后面发来的话——“你们吵架了？”当然，如果林涟漪看到也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就翻出作业来写。国际班的作业任务不算多，林涟漪写的不怎么认真，所以等她写完作业也差不多很晚了，把作业都收拾好，林涟漪就先去洗了个澡。看了会儿时间还算早，就又打了会儿游戏，觉得有些口渴就去客厅倒水。——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挺在意林眠卿的态度的。客厅的灯亮着，暖橘色的灯光将氛围衬托的极好，就像是文艺电影里的画面，每一处都透露着温馨。林涟漪神情就有些恍惚，她记得和林眠卿刚搬过来时，公寓冷清的有些过分，处处透着冰冷，是林眠卿问过她喜好以后，慢慢将这里打造成林涟漪喜欢的样子——温暖，明亮。如果是出于两个人是姐妹，换成林涟漪是绝对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所以，她在林眠卿心里的重量到底有多少？也或者只是林眠卿很体贴，只是她自己错把体贴当做了林眠卿对她的例外。林眠卿此时正坐在阳台那里开辟出来的单人藤椅上，阳台与客厅之间是用玻璃门隔开的，阳台的窗帘被拉开，正好能看见外面的万千灯火，以及小区内的树影，她瘦弱的身影陷在藤椅里显得单薄。也只有这个时候，林涟漪才意识到，在夜深人静时，她这位名义上看似强势的姐姐，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水做的女人罢了。这个女人面前的文艺小圆桌上摆放着剧本，一叠放到旁边整整齐齐，一本摆在面前，翻开了几页，有晚风吹进来，将剧本给吹乱。林眠卿似乎心思并不在剧本上，她单手环抱，另一只手撑着手肘，细长的手指抵在唇间，目光望在窗外。林涟漪的动作声音不大，却也不容忽视，她确信林眠卿应该是听到了，但是林眠卿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望着窗外，一眼也不曾看过她。林涟漪有些踌躇，她在想，林眠卿这个时候到底想不想看见她，一时拿不准到底是该倒了水就回房间，还是硬着头皮去阳台的位置。“睡不着就过来聊聊吧。”林眠卿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她似乎拿这个前十几年素未谋面的妹妹毫无办法。知道对方手足无措，她就有些不忍心，才出声叫林涟漪过来。林涟漪今天换了一条裙子，裙子只到大腿根的位置，大约是觉得有些冷，披了一件外套，但袖子没有伸进去，只是随意地搭在瘦弱的肩膀上。林涟漪在林眠卿对面坐下，陷进柔软的藤椅后，不由得就放松下来，随意地抬起一条腿踩在铺着柔软长毛垫子的藤椅上，像是没有安全感，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似小动物一般怯怯地望着林眠卿。林眠卿对上林涟漪的目光，顷刻就投降了，冷硬的心蓦地就软下来。过短的裙子在林涟漪抬起腿时，就泄露出半分春光，偏偏她自己觉得都是女孩儿，就无所谓，一点去遮挡的想法都没有，只能林眠卿自己偏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对林涟漪关心。“穿这么少，不冷吗？”已经是深秋，哪怕阳台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到了晚上还是冷的。林涟漪摇摇头，她见林眠卿似乎又恢复成往日十分温和的模样，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顺势开口去拍戏的事。只是这么一犹豫，再开口时却是跟拍戏毫不相关，她语气是好奇的，声音里却怀揣着一丝担忧：“姐姐，你心情不好吗？”林眠卿知道在餐厅，其实是她失态了，没想到她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一天，明明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很多年都不再有了，这一次却是因为林涟漪。她的手指卷着长发，卷过两圈以后，她声音温和中难掩冷情：“我没事，你别多想。”似是为了彻底打消林涟漪的担忧，林眠卿放下手，唇角翘了下：“你不是想要客串夏晚晚的电影吗？我同意了。”林涟漪的话卡在喉咙，顿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谢谢姐姐。”虽然林眠卿好像又恢复了平时宠她的模样，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林涟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她在这里坐了片刻，林眠卿就说外面冷，让她赶紧回房间早点睡觉。说完，她自己就抱着那一叠剧本率先离开了阳台，只留下林涟漪一个人坐在那儿。林涟漪听着林眠卿的动作，一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卧室房门关上，林涟漪才回过神，她说不上为什么，虽然林眠卿同意她去拍戏的事，可她还是觉得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林涟漪叹了口气，起身把阳台窗户打开，然后去到厨房倒了杯冰水喝，喝完以后将杯子顺手洗过放好，就自己回房间了。打开手机夏晚晚就发来消息，夸赞林涟漪干得不错，不过一会儿功夫林眠卿就松口同意林涟漪去拍戏，最后还好奇地问林涟漪是怎么哄的。夏晚晚：我就没见过比林眠卿还狗脾气的人了，你怎么说服的？本来我都觉得没戏了夏晚晚：啊啊啊啊小宝贝儿，姐姐终于要看到你了！夏晚晚：放心，在剧组的这段时间，你可以放心相信姐姐。夏晚晚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林涟漪有点无趣地翻看之后，黑漆漆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忽略掉夏晚晚的消息，而是翻开林眠卿的聊天界面，给林眠卿发去一条消息。因为胆怯，她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还要更加软糯，就似小奶喵刚睡醒一样，又怯生生的，光是听声音就先让人酥软了半边身子。林涟漪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好一会儿，才看到林眠卿发来回复，说刚在洗澡，没看到消息，然后又问她什么事。林涟漪从**爬起来，直接奔向林眠卿的卧室——她姐姐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所以她从来没有去过林眠卿的房间，只偶尔看到过一两眼，还是她最初熟悉的性冷淡风，家具也少的可怜，光是看着就有些冷，怎么也不像个温暖提供休息的卧室。她站在门口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林眠卿才过来给她开门。林眠卿比林涟漪高出不少，灯光从背后照过来形成逆光，看着就让人发怵，林涟漪强忍着才没有立刻跑掉。看不清表情，只听到林眠卿语气说不上多有温度：“怎么了？”林涟漪心里大着胆子，她什么话也没说，摇着头就拱进林眠卿的怀里，双手搂住林眠卿细瘦又有力的腰肢，毛茸茸的脑袋深埋进林眠卿的胸前，声音尽可能地放软、显得可怜巴巴的。“姐姐，我想和你一起睡。”她没有抬头，她怕自己一抬头对上林眠卿冰冷没有温度的视线，然后一秒怂了，所以只敢将脑袋埋在林眠卿怀里，这才有勇气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来。和林眠卿高冷的外表不同，她的怀抱是暖的，就连身上的衣物都带着香甜的温度，林涟漪只是撒娇使用的手段，这会儿也禁不住沉溺在这个怀抱里。尽管她不清楚林眠卿会不会松口。等了一会儿，在她以为林眠卿要把她赶回房间时，林眠卿终于抬手落在她后背，语气还是那般无奈又宠溺：“怎么了？”林涟漪抬起脑袋看向林眠卿，觉得这会儿的林眠卿终于恢复“正常”了，她也能收放自如地跟林眠卿撒娇了。她笑着，笑容甜美，黑漆漆的眼睛漂亮的如宝石，淡色的唇瓣似乎比花瓣还柔软，肤色白的似乎轻轻一掐就能留下暧昧的红痕，她比林眠卿见过的所有人还要精致漂亮，声音也似蛊惑人心的魅魔一样，软糯暧昧的声线似柔情的水一样淌进林眠卿的耳朵里，喷吐的气息就似催|情的媚|药。小娇娃也不过如此。“我想到从来没有和姐姐一起睡过就觉得可惜……所以今天，我可不可以和姐姐睡一起啊？”少女如此天真地询问，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对别人来说是一种怎样的考验。林眠卿觉得自己现在就正在接受着考验，来自一个名为林涟漪的少女考验，但她完全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她根本就没办法对着林涟漪的这张脸说出拒绝的话。于是，她十分自我折磨地点头了。因为林涟漪不肯松开她，她便就着这个怀抱的姿势，将林涟漪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一直到床边，林涟漪才松开林眠卿，径直扑到柔软的**。她见林眠卿往卫生间走，不由好奇地问了句：“姐姐去干吗？”林眠卿想也不想地回了句：“去洗澡。”林涟漪愣了下，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点点头，翻了个身面朝上地躺在**，外套自她肩膀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吊带裙低领，将她漂亮的锁骨也展露出来，她唇边带笑：“那姐姐快点吧。”林眠卿点点头就进到厕所，拉开卫浴间的玻璃门，正要脱下衣服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刚刚林涟漪在笑什么了。她记得她在微信上似乎回复过林涟漪，说她刚洗完澡，那这会儿她……林眠卿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硬着头皮洗澡，还是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