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没有关严的窗帘里透进来,在木地板上撒下一个个小光斑,俞兆的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呕咳声。俞兆昨晚跟江渭呈吵了一架,一个人搬去了主卧旁边的房间睡。江渭呈皱着眉坐在轮椅上,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卧室房门,催促拿钥匙的老管家再快一点。钥匙送进门锁里的一瞬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俞兆一张小脸苍白,嘴角还沾着透明的水珠,顺着嘴角的弧度往下巴处划落。“江总有什么事情吗?”俞兆冷着一张脸,眉心紧紧地锁着,喉结上下滚动,不断地咽着口水把胃部翻滚上来的不适咽了回去。“你……”江渭呈微扬着头,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如果不是站不起来的话,俞兆怀疑他一定会直接上来把自己抱回**。“我没事。”俞兆冷冷地回答了江渭呈没有问出口的那句“你没事吧?”,转身利落地关上了卧室的门,对门外江渭呈和老管家眼中的担心视若无睹。他有些脱力地靠着床角坐在地上,红木地板一瞬间的冰凉通过肌肤接触传递到身上,俞兆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摆着一张医院的检查单,俞兆伸手把那张检查单拿在手里,随即又暴躁地把它揉作一团很狠地砸向了墙壁。【孕酮值:/ml】【确认怀孕】去你妈的怀孕!俞兆想起了自己唯一一个跟江渭呈有过的“肢体”接触,顿时就感觉一阵反胃。就在一个月前,俞正川—他亲生父亲的生日晚宴上,他被人下药了。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一杯酒,俞兆喝下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晚宴结束之后,体内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烧得俞兆失去了理智,最后竟然是跟江渭呈抱在一起光**醒过来。身体的不适和某些地方的肿胀感告诉他: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个小处男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俞兆一直很注意跟别人保持安全距离。就连一起领了结婚证,在神父面前读过宣言的丈夫——江渭呈,两人睡在一张**中间都隔着能够再躺下一个俞兆的距离。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一杯加了料的酒,变得陌生起来。婚姻、孩子、羁绊,这些都是俞兆不需要的东西。因为在冰凉的地面上坐得有些久了,腹部传来轻微的坠痛,让他不得不从地上站起来,坐回柔软的床铺。江渭呈应该还等在门外,他没有听见轮椅的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果不其然,江渭呈还在。俞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管家,深呼吸忍住了从心底冒上来的暴躁情绪。“江渭呈,我们谈谈。”他推着江渭呈的轮椅走到书房里,随着书房实木大门的关闭,俞兆脸上的那点温柔全没了,江渭呈抬头就能看见他阴沉的双眸。江渭呈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是放在人群中能够一眼认出来的帅气长相。特别是他认真望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正在被他爱着的错觉。而此刻被他温柔深情注视着的俞兆,用自己冰凉凉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江渭呈,薄唇轻启。“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