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气得牙痒痒,又不好意思再将手脚搭上去,只能装作翻身侧身用后背对着江渭呈,尖利的犬齿叼住了嘴角的嫩肉。江渭呈还以为俞兆不会再黏上来了,松了一口气,紧抓着床单的手松懈了下来,将那一块被捏皱的布料一点一点轻轻抚平。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拍打在窗户上伴随着有些凛冽的风伴人入眠。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俞兆就悠悠转醒。江渭呈睡得正熟,前几个晚上熬夜熬到凌晨,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多睡睡,俞兆自然不会吵醒他。侧着身子正对着江渭呈的睡颜,目光像是刷子一样一点一点扫过江渭呈的脸庞,最后视线停留在江渭呈的嘴唇上。他从来没有跟江渭呈接过吻,所以不知道他的嘴巴亲起来是什么感觉的,会不会是软软弹弹的?江渭呈的唇形很好看,棱角分明唇峰微凸,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往内敛去。俞兆伸手在他上嘴唇上按了按,感受到柔软的触感之后触电般地缩回了手,然后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悄悄印上了嘴角。原本应该是非常美妙又暧昧的氛围,如果没有敲门传来的话,俞兆相信自己可以躺在江渭呈身边一直看着他的睡颜等到他自然醒。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俞兆掀开被子及拉着酒店的拖鞋走到门前,太阳穴处隐隐作痛。打开门,果不其然,站在门外的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安淮。看见开门的是俞兆,安淮脸上精心准备好的羞涩、纯情、欣悦的表情一瞬间坍塌,整张脸像是整容手术失败了一样,表情全部僵住。俞兆怎么会在江渭呈的房间里?而且还衣衫不整双目迷离,一副昨天晚上纵欲过度的样子?安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从嗓子里面挤出一句不成调的问好。“早……早上好啊,阿兆怎么……会在江总的房间里面。”俞兆笑着勾起滑到肩膀下面的浴袍,又将带子系紧了一点,整个人看起来工整清爽多了,不再是一副刚刚干了“大事”的样子。“我昨晚跟阿呈一起睡的啊。”俞兆有些嗔怪地看着安淮,好像在质问他我跟我的合法伴侣睡在一间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哦哦……那,江总起床了吗?我,我来找你们一起去吃早饭。”安淮上午被俞兆塞了一堆的工作,而江渭呈昨天晚上也刚刚被助理塞了一电脑的邮件,总之美好的B市踏青活动取消了。俞兆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江渭呈还躺在**睡得正香,门口这边的动静一点也没有打扰到他。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阿呈还没有醒,等会我们直接叫服务生送餐上来,就不往下面再跑一趟了。”计划落空的安淮眼底失落清晰可见,应了俞兆的那句话,转身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的房间走。而俞兆根本不给他回头的机会,转身“啪”地关上了门,继续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对着江渭呈的脸细细地看。却没有想到刚一躺下,面对面的江渭呈就睁开了眼睛,跟俞兆来了一个对视。俞兆的脸迅速的充血,“腾”地一下就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后。求问:早上盯着老公看呗抓包了要怎么缓解尴尬?在线等,挺急的。俞兆默不作声地把脸扭回去,飞速地跑下床,丢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江渭呈的房间跑回了自己对面的房间。昨天晚上被锁在房间里的房卡赫然出现在俞兆的手里,江渭呈听着对面的关门声,反应过来无声地笑着。拍卖投标会之前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S市因为大范围的降雨造成郊区泥石流滑坡,江氏管理的一块拆迁地区意外地被卷进了法律理赔案子。俞兆每天都要打电话想郑弋阳了解江亦临的情况和S市法院的情况,江渭呈忙得焦头烂额,才堪堪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全数交给了身处S市的律师。因为家里有事,老管家被儿子接去了美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江亦临同学被“寄存”在郑弋阳家,每天都过着吃了睡睡了吃顺便再撸撸猫的美好腐败生活。如果没有某个颜姓男子每天都想尽办法约自己出去的话,就更好了。-小临晚上想要去酒吧逛逛吗?看到消息的江亦临眼睛一亮,虽然说他对跟颜景之深入建交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类似于夜市酒吧这种成人娱乐会所,除了颜景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带他去了。郑弋阳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郊区那边医疗设备不健全,医资力量也薄弱,不少病人都被送入市中心医院。江亦临每天睡得比郑弋阳早,起得比郑弋阳晚,明明住在同一个家里却意外地一面都没有见过。他抱着怀里的长毛布偶猫,点开郑弋阳的头像,跟他报备了自己晚上的行程,当然隐瞒了要去的地点。颜景之带他去的是S市最著名的一家酒吧:“色戒”,靠近临江风景优美,晚上还有江风吹过,酒吧每晚都络绎不绝音乐声响彻通宵。哪怕是在一个人在国外居住的江亦临,因为没有胆量一直都没有进出过酒吧,亦步亦趋地跟在颜景之的身后,被酒吧里的重金属音乐吵得心跳加速。颜景之显然经常来这里,吧台的小哥熟练地跟他打着招呼,看见跟在他身后长相白净可爱的江亦临,笑着说了几个不入流的黄段子,惹得江亦临频频皱眉。“我平时有应酬需要陪着老板来这里,吧台小哥算是我的朋友,平时说话口无遮拦你不要在意。”注意到江亦临的神情,颜景之着急忙慌的解释,又把自己摘了出去。江亦临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吧台小哥将一杯海蓝色的饮品放在江亦临的面前,细小的气泡在杯壁上漂浮着,接触到空气发出一声细微的爆破声。“这杯酒是专门给你调的,不烈,适合你这种新手喝。”颜景之悄悄给吧台小哥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小哥走进了后台,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几片薄荷叶撒在酒的表面,叶片上白色的粉末很快就融入到**里消失不见。江亦临看着面前的那杯酒,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最后握住那杯被称作为“深海恋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