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只是观众们看到了他们拍出来的那个小片段, 《理想的时光》七人组也看到了。虽然只有一两秒钟露脸的机会，但每个人都用了心, 向涂笙请教了演戏的技巧, 自己也苦心钻研大半天，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让众人都十分满意。只除了宋书祺。当他在拍完后从监制器里看到乔砚礼的画面时，心里就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他万万没想到, 乔砚礼的演技竟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初次出演电视剧，在高清镜头的质感之下，乔砚礼的颜值竟然还能更加出众, 原来百分之百的帅气在画面中更是变成了百分之一百二，令宋书祺十分嫉妒。越是营销自己与乔砚礼长相上的相似, 他就越在意两人之间的差距。但如今看来,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他本来以为乔砚礼在剧组里只能做一个普通花瓶——毕竟乔砚礼从来没拍过戏, 不是吗？可谁知道, 乔砚礼竟然能在短短几秒钟内演出前后反差变化！他原来设想中的, 让观众看到他与乔砚礼的演技差别, 自己演技碾压乔砚礼的场面, 一下子全没了！甚至……甚至, 宋书祺还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被乔砚礼压住了。这怎么可能？！他才是那个有拍戏经验, 连演了好几部男主的人不是吗？！紧接着，众人又拍了一条。是这部电视剧的男主与女主打了一架, 客栈大堂里桌翻椅倒，混乱不堪，原本坐在桌前喝酒聊天的江湖侠士们也避让到一边，生怕受及殃池。这一条，导演让他们几个人一起站到角落里, 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拍男女主的打戏，剩下的就让他们自由发挥。宋书祺想着刚才拍过的那条内容，有些心神不宁，连导演喊“卡”后都还没入戏。好在楚歆月在镜头拍不到的角落里拉了他一把，他才及时反应过来，做出自己这个角色该有的反应。这一条，导演也给了他们特写。男女主打架时，场面一片狼藉，有酒壶板凳到处乱飞。由工作人员在旁边扔道具，他们就做出避让道具的动作，以示江湖人士身手敏捷。这条内容的重点是男女主的对手戏，大家全都是当背景板，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等拍完了，七颗脑袋凑到导演旁边看拍出来的内容。不看不要紧，一看，所有人都笑喷了。“涂老师。”万瑜指着画面角落里，在人群后面满脸惊恐，手脚并用偷偷爬走的涂笙，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你这也太好笑了，怎么想出来的？我还以为我一脚踹飞凳子的主意很聪明呢！”涂笙乐呵呵地摆了摆手。“还有小乔。”万瑜又看到画面里另一个人，只见身着锦衣头戴玉冠的贵公子已经维持不住表面镇定，抱头慌张地躲到丫鬟后面，被推出来的尤茵茵眼睛瞪得滚圆，显然是对他的操作意想不到。万瑜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看你们在旁边聊了好久的演技，你可真是把涂老师的经验全学过来了！”其他人一瞧，就见画面里的乔砚礼还不顾形象地往桌子里钻，把一个贪生怕死的娇惯公子哥演得活灵活现，这些天哪里见过他这种狼狈模样，一下哄然笑开。乔砚礼摸了摸鼻子，演的时候他没多想，脑子里编了个路人背景，脑袋里想着，动作就直接演了出来。跟拍摄像想凑过去拍，被楚歆月眼疾手快地挡住。她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明星是有偶像包袱的，大家记住他帅的一面就可以了，不能看，看了会滤镜破碎。”【有什么是我会员不能看的？？？】【别说了，刚才拍的时候我一直关注乔砚礼，这人是真的没有偶像包袱，旁边宋书祺还在凹造型扮帅，他倒好，直接撩起衣服就往桌子底下钻，真的是一点形象也不要了。】【啊？？不要啊！我还沉浸在他之前那条的盛世美颜里，他能不能记住自己是个帅哥，不要仗着颜值那么放肆！】【涂笙！你都教会了他什么！！！】【笑死，涂笙在另一边逃得连滚带爬，比他还不要形象。】【不愧是你们！父慈子孝二人组！】又补拍了几条镜头，一直到黄昏时夕阳西下，今天在客栈里的戏份拍完，剧组也收工了。众人去化妆间卸妆换衣服，出来时和导演打了一声招呼。“今天辛苦各位老师了。”导演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可以和各位老师合作。”涂笙作为老大哥，站在最前面与导演客套。乔砚礼站在他身后，偶尔附和一声，剧组的各个工作人员都在收拾东西，不远处，有几个群演结完自己的今天工资，从旁边路过，商量着今天一起去哪里吃宵夜。他瞥了一眼，女主演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着手机过来：“乔砚礼，我可以和你拍一张合照吗？”“可以。”女主演笑容腼腆，对着镜头比剪刀手。乔砚礼配合地微微弯下腰，进入镜头里，又绅士地与她隔了一拳头的距离。拍完后，女主演连声道谢。“不客气。”乔砚礼说：“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女主演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什么忙？”乔砚礼低声与她说了一句话，女主演的目光之中透露出几分茫然，仰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总算反应过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我知道，我追过你们的综艺。”女主演同样小声激动地回答他：“小乔你放心，我马上去帮你找人！”她说完转身就走，一时也没注意自己偷偷暴露了什么。乔砚礼走回去，挤到涂笙旁边。“涂老师。”涂笙回头：“什么？”乔砚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涂笙的眼神顿时变了。他回头与乔砚礼对视一眼，了然地点点头，回过头与导演继续攀谈，笑容可掬地套起话来：“导演，杨导把我们拉过来当群演，有没有和你说好我们的工资是多少？”“杨导只说想让几位老师来我们剧组里客串，其他没说什么。”导演很快答道：“当然，各位老师今天辛苦了一天，该给各位老师的酬劳，我们也不会少的。”涂笙面上笑容更甚：“那您看……”导演：“几位老师都露了脸，我们给前景演员开的工资是两百块一天，各位老师今天戏份比较重，多加五十块，可以吗？”几个人都是从剧组里出来的，也知道行情，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楚歆月想到什么，连忙道：“还有乔砚礼，他今天有一句台词。”在市场上，有台词的群演价格会更贵一点。导演十分爽快：“乔老师五百。”他直接把场务叫了过来，给大家结工资。今天的节目快要结束，剧组也收工了，剩下只是客套的道别，也没什么好拍的。直到场务数钱的场景传到监制器里，杨导才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他火急火燎赶出来：“喂！你们没有工资的！”乔砚礼忽然扬声喊：“茵茵！”他们来之前，杨导早就说了，今天他们是来打白工，没有工资，没想到峰回路转，又挣到了群演钱。尤茵茵本来还在震惊欣喜之中，一听乔砚礼喊自己，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蹿了出去。她伸出双手挡在杨导面前，激动地说：“别想过去！”场务正在数钱，听到喊声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涂笙催促：“麻烦快一点。”场务：“啊？……哦！”他很快将剩下的钱数完。按照原来说好的工资，六个人两百五，乔砚礼五百，加起来一共两千，捏起来也薄薄一叠的分量。他都没来得及按照惯例将这些钱装进信封里交给演员，手里的钱已经被人抢了过去。场务：？？？再一抬头，刚才还在他面前的乔砚礼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远。乔砚礼回头招呼众人：“跑！”涂笙率先追上去，剩下几人也反应过来，立刻拔腿狂奔。杨导哪里见过这么放肆的嘉宾，连忙也带上节目的工作人员去追。整个剧组的人都被眼前这场面惊呆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节目的工作人员可比他们七个人多，在杨导的指挥下，从其他方向开始包抄，就在七人快要被追上时，旁边忽然乌泱泱冲出来一群人，挡在工作人员的面前。杨导定睛一看，竟然是连剧组服装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女主演？！在短短时间里，女主演靠着自己平时在剧组里经营的好人缘，飞快地召集了一群人。非但是杨导惊了，整个剧组都惊了，连直播间也只剩下一大片问号与感叹号。【我只能说……不愧是你！乔砚礼！】【当我听楚歆月说今天他们没有工资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乔砚礼肯定不会乖乖按照杨导给的台本走，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我也猜到了，但我光猜到乔砚礼会和杨导讨价还价，没想到他竟然敢在杨导的眼皮子底下直接抢劫！】【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能说是抢劫，明明是人家正儿八经凭本事赚来的工资啊！只是杨导不知道而已，狗头.jpg】【哈哈哈哈哈而且女主演直接喊了一群人过来帮忙拦着杨导，只能说，没想到你这人浓眉大眼，竟然也是个乔粉！】【女主演：什么包袱？抱歉，在偶像面前不值一提。】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中。乔砚礼七人溜的飞快，众人只见七道残影刷刷飞过，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另一头，连摄像头都有些追不上。跟拍摄像本来跟在他们后面追，但扛着沉重的摄像机，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甩下。本来节目组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车子就停在路边，摄像大哥只来得及拍到七人抢了节目组一辆七座商务车，乔砚礼坐驾驶位，动作迅速地发动车子，只给节目组和直播间的观众留下了一排汽车尾气。如果此时有后期，一定会配上一个秋风卷着落叶吹过的凄凉特效。见到几人顺利逃脱，女主演又带着自己带来的帮手们飞快撤退，只留下杨导追到路口，茫然地望着远去的车子发呆的背影。摄像大哥灵机一动，扛起摄像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直播间的观众们快要笑抽过去了。【好消息！好消息！乔砚礼带着他的一群朋友跑了！！！】【罢工了！跑路了！！不录了！！！】【杨导你坏事做尽，竟然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哈！】【这算不算是直播事故？】【岂止是事故，历数杨导以前拍过的所有综艺，都没有嘉宾敢这么大胆！乔砚礼简直是综艺恐怖分子！】【毫无剧本痕迹，一切全是嘉宾本能反应，我看万瑜跑的时候都是懵的，看其他人跑了，她也跟着跑，怕不是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初把谢影帝迫害到被猪撵下水塘的时候，杨导一定也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比谢影帝跑的还要更狼狈的一天……】【大家快去看尤茵茵的直播间！他们在路上开始直播了！】《理想的时光》综艺这回真的因为出现了直播事故而暂停，但观众们也没有失去乐子，注意到弹幕飞过的提示，其他人也很快发现尤茵茵的直播间，纷纷转战，同时也被综艺官方的直播间转载，两边一起同步直播，让没发现的观众也不跑空。因为跑得匆忙，所以他们也没有带上设备，条件简陋，几人直播用的是手机。车窗外面的风景飞快地向后倒退，尤茵茵举着手机，将每个人都拍入镜头里，所有人都笑眯眯地对着观众打了招呼。“大家好，欢迎来到《理想的时光》二号直播间，我是主播尤茵茵。”她把画面对准乔砚礼，故作严肃地问：“乔哥，请问你当着杨导的面前抢了钱，偷了车，还带着我们一群人罢工，现在你有什么感想吗？”乔砚礼看了手机一眼，脸上也带着轻松笑意。他配合地问：“杨导这会儿在看吗？”“唔……”尤茵茵看了一下弹幕上的内容，回答他：“没有，大家说杨导还在那边怀疑人生，大概是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她说完，没忍住脸上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显然，对于迫害杨导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乐见其成。“那拜托看到的人转告杨导一声。”乔砚礼打着方向盘，随口道：“让他今天休息一天，剩下的我帮他拍。”【哈哈哈哈哈？好你个乔砚礼，直接篡位！】【别的明星是来上综艺的，你乔砚礼竟是来抢工作的！】【乔导对于今天晚上的活动有什么安排吗？】看到最后一条弹幕，尤茵茵帮忙解答道：“乔哥说了，我们不能回住的地方，杨导肯定会再找借口把我们今天挣的钱都拿走，一分都不会剩，所以我们要在杨导追上来之前，把所有的钱都花光！”她欢呼一声：“我们要去吃火锅啦！”楚歆月坐在后座，已经在网上找到附近评价很好的火锅店。而涂笙则举着在车上找到的GoPro（运动相机），帮节目组的后期补充素材。他们拍戏的地方离市区不远，车子很快驶入市区，停在目标的火锅店门口。几人进去后要了一个**的包间，然后把手机架在旁边，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尤茵茵神秘兮兮地说：“我在网上学过一个火锅蘸酱方子，特别好吃，蘸鞋拔子都好吃！”万瑜好奇：“是吗？有那么夸张？”“真的。”尤茵茵动作迅速地调了一碗端到她面前，迫不及待地想要安利出去：“瑜姐，你尝尝，要是不好吃，不管杨导明天布置什么任务，我都全帮你完成。”嚯！那可实在是个了不得的誓言。看她都这么说了，万瑜便试了一下，刚尝到，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真的很好吃，茵茵，你把这个配料方子发给我。”“我就说吧？好吃的！”尤茵茵顿时得意：“这也是我从‘一日荞食’那儿学来的。”她征询其他人的意向，其他人也好奇，纷纷表示要尝试。尤茵茵手脚麻利，给每个人都调了一碗，到涂笙时，便见他面前已经放了一碗蘸料。“涂老师，你不试试吗？”涂笙摆手：“小乔已经替我调好了，下次再试吧。”尤茵茵点了点头，见乔砚礼也已经吃起来，是对自己说的蘸料没兴趣的样子，便没有再追问。火锅的热气蒸腾，白雾氤氲后，乔砚礼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手中一松，被紧紧夹在筷尖的牛肉片落进碗中，同时心下松了一口气。如果涂笙答应，尝过两人的蘸料，就会发现，其实出自不同两人的两碗蘸料味道十分相似。不过幸好没有。乔砚礼冷静地把手边一盘牛肉片全拨进锅中。吃完火锅后，几人又在附近逛了起来。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市区内就有很多知名景点，夜里的霓虹灯光绚烂，非常漂亮。乔砚礼身高最高，直播的手机也转移到他的手中，他的审美出众，避开人群，拍出来的画面十分有质感，大家出现在镜头里时，各自的粉丝纷纷截图，出片率极高。【呜呜呜呜，这才是我理想中和朋友一起的生活，大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看看风景，虽然没做什么厉害的事，但状态特别放松，特别治愈。】【光看几个人聊天也蛮有趣的，没想到楚歆月竟然和尤茵茵一样，也是个5G冲浪少女，尤茵茵抛的所有梗都能接住。还有瑜姐，笑点真的低，连涂老师的烂梗都能笑得出来。】【涂老师！烂梗王！求求你不要再讲谐音梗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个爱说烂梗！】【感觉大家状态都很放松，这才是理想的时光吧！】【哇，这个地方我之前去过的，只记得人很多，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吗？】【乔砚礼的镜头感好好哦！这就是世界级画家的审美吗？我感觉不比那些专业的摄影师的差了！】【乔导！乔导能不能别光顾着拍别人，多拍拍自己啊！】乔砚礼一转身，看见尤茵茵举着GoPro对着自己，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手里去了。她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理直气壮说：“我在帮杨导拍素材。”他笑了笑，随她去了。回去的时候是宋书祺开车，回到别墅里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别墅里灯火通明，杨导黑着脸站在门口，显然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众人一下车，便先掏兜给他看：“杨导，钱全花完啦！”杨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众人嘻嘻哈哈往里面走，乔砚礼走在最后，经过杨导时，想了想，把GoPro交到他手上。他贴心地说：“帮你拍了很多素材，后期可以用上。”杨导：“……”谢谢，完全高兴不起来呢。众人当了一天群演，又玩了一个晚上，已经累的不行，一回到别墅里就各自回房间洗漱准备睡觉。回到房间里，乔砚礼再打开手机，发现方姐又发来了消息。方姐：【小乔！《入世》那边的工作人员联系我了！】方姐：【你们今天拍戏，你的古装扮相出圈了，全网都在夸你的古装好看。丁导看到你们演戏的片段，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希望你可以早点过去试镜。】试镜的事情是早就说好了的，但第一次得到剧组主动更改时间。显然，他们认可了乔砚礼在综艺上表现出来的演技，尽管表现出来的时间很短，但那几秒时间也达到了丁导的及格线。《入世》是个大ip，导演丁导拍过好几个大爆剧，负责改编的编剧也是业内有名的金牌编剧，从前编剧的作品都有质量保证，目前已经定下来的配角里，也有好几个重量级的老戏骨。有这样豪华的阵容，妥妥的一个待爆剧。每个当红小生都想要咬下这块香喷喷的大饼，各家工作室都发过通稿，尤其是宋书祺的团队。虽然已经被拒绝，但男主演的最终人选还没有定下，他们觉得还有希望，就还在继续争取。乔砚礼也从方姐那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在他之前，《入世》剧组还邀请了许多当红流量，但他们的演技都没有通过丁导的考验。没想到自己今天试拍的几秒钟反而被丁导看中了。有这个意外之喜，乔砚礼也是没想到。他与方姐说完后，涂笙也从浴室里出来。“小乔，我洗好了，轮到你了。”“好。”他飞快地洗完澡回来，涂笙已经躺到**，敷着面膜在玩手机。“涂老师。”乔砚礼又掏出了白天的那本笔记本，知道有一个机会近在眼前，距离综艺结束只有两天，即将要去试镜，他也认真准备应对，“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您现在有空吗？”涂笙还没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随口应道：“有啊。”乔砚礼翻开笔记本：“关于你白天说的那点，你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能不能麻烦您继续给我说？”涂笙：“……”他浑身一僵，白天时某种被支配的恐惧在此时此刻忽然涌上了心头。涂笙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求知的眼睛，没由来的心头一缩。他慢吞吞地坐起来，揭下脸上的面膜，迟疑地说：“也……也行？”乔砚礼都问的这么诚恳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答。当人师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但是……等他说完后，乔砚礼适时端上来一杯水，等他润过嗓子以后，又翻开了下一页：“涂老师，我还有个问题。”涂笙：“……”哪怕涂笙拍过几十年的戏，一肚子的经验，此时竟也有一种要被掏空的感觉。他转移话题：“小乔，你怎么忽然对演戏那么有兴趣？是要准备去拍戏吗？”“嗯。”乔砚礼答得很痛快：“我打算去演戏。”涂笙好奇：“难道说，你这次复出，新的梦想就是指拍戏？”“是的。”直播间的摄像头还没有关，画面尽职尽责地传到了直播间所有观众的眼里。本来已经随着众人休息而平静下来的弹幕直接炸开了锅。【？？？？？】【乔砚礼说什么？去演戏？？】【不是吧？难道所有流量明星最终的目的都是进入剧组？】【不要吧，我刚粉上乔砚礼，还以为他是要继续唱歌出专辑，明明唱歌好听，画画也牛逼，继续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不好吗？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演戏……】【虽然但是，就算他做别的很厉害，隔行如隔山，他也不是影视学院毕业，就算今天当群演表现的还行，也不代表能演好一整部戏，演员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哈，那些小鲜肉的演技平时就已经很辣眼了，乔砚礼为什么要想不开要加入他们？嫌自己逼格太高了吗？】【我服了，他还不如不复出呢，起码能继续专心当他的画家，他一幅画能卖上亿，又不缺钱，干嘛要做这种坏自己口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