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点钟一到, 直播间准时关闭。但是观众们的热情却没有消失，乔砚礼想要去演戏的言论被搬运到其他社交平台上, 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度迅速的攀升。某个论坛。标题：【有人追《理想的时光》了吗？乔砚礼说的那番话是认真的吗？】楼主：之前不认识乔砚礼, 只知道他以前很火，但我向来对选秀出道的小爱豆无感，直到在直播里看到他唱歌后, 发现他唱歌真的很好听，还去收了他以前出的专辑。水鸟奖的事情也听说过，不过我觉得乔砚礼是有实力的歌手, 只要他继续写歌出专辑，迟早有一天大众能够认可他的实力。我本来以为他这次复出也是为了继续唱歌, 还做梦他会继续唱歌, 再拿到金雀奖的提名, 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可他为什么想去演戏啊？？？？1L：来人, 拉走吧, 又疯了一个乔粉！3L：追综艺的+1, 说实话, 我也是没想到乔砚礼会想要演戏, 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所有乔粉都以为他复出是为了一雪水鸟奖的耻辱，没想到他新的梦想竟然是拍戏, 我只能说……也不意外。6L：娱乐圈里凡是长得有点姿色的男明星，最后统统都会扎根影视城。17L：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乔砚礼为什么想不开啊！20L：我真的哭死了, 想到以后会在各种烂片评选里看到他，我不甘心啊啊啊！25L：也不用这么悲观吧？我看他在综艺上表现出来的演技还行啊。31L：粉丝吹多了，吹的你都信了？当群演时那几秒的内容能看出什么演技，就说那些选秀出身转型去当演员的小爱豆们，不是科班出身, 说台词不是吐字不清就是肾虚气短，演表情不是面部神经瘫痪就是五官乱飞，有几个演技能够及格的？38L：哈哈哈哈，乔砚礼的粉丝不会以为他画画能拿国际大奖，去拍戏就能拿个影帝吧？55L：纯颜粉表示，太好了！正在家里庆祝，希望乔砚礼能多用用他的脸！57L：有一说一，乔砚礼也不缺钱，他不进娱乐圈能赚的更多，所以这真的就是他的梦想了吧……63L：别说了，作为粉丝，你一说梦想这个词，我就开始悲伤起来了。67L：楼上都是音乐粉，只有我是Joe粉，我真的哭死呜呜呜呜呜，以前我和别人夸偶像时好骄傲，感觉我的偶像好牛逼好有才华，以后他去拍烂片了，我该怎么夸的出口……和别人说，就是你昨天吐槽过的那部雷剧的男主演吗？？？70L：别的明星转型，粉丝不都很高兴的吗，为什么你们？？？75L：没办法，自从Joe的马甲掉了之后，乔砚礼与其他明星就不是同一逼格的了。现在他要自降逼格，我是粉丝我也心碎。不只是网友们。第二天，别墅里的众人起床，也看到了热搜上粉粉黑黑吵作一团的场面。在直播的镜头下，他们贴心的没有多问。倒是尤茵茵躲过镜头，小声地对乔砚礼说：“乔哥，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继续支持你的！”乔砚礼莞尔：“谢谢。”小粉丝得了偶像的感谢，手脚并用欢天喜地地走了。他们已经在这个别墅里住了六天，今天是第七天，就是最后一天。因此当杨导带着今天的任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众人不但已经习惯，甚至还带着点期盼。早点干完活，就可以下班啦！“今天轮到谁的理想了？”万瑜点了点身边几个人：“你们的理想都实现了，我的是不是还没有？”尤茵茵好奇问：“瑜姐，你的理想是什么？”万瑜“哈”了一声，喜上眉梢，洋洋得意道：“来之前我就打听过，所有人都跟我说杨导经常不做人，所以杨导问我理想的状态是什么时，我跟他说的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做？！”“没错！”万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我和杨导说，我的理想就是和朋友们每天躺在家里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做。”众人齐齐震惊，然后又齐刷刷转头朝杨导看过去，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但杨导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杨导说：“是的，所以我们翻了一遍万瑜在朋友圈发出来的记录，发现她在上面发布过与朋友在一起干活的动态。”万瑜一愣：“等等……”杨导说：“今天，你们就要实现万瑜的理想，与她一起腌酸菜。”万瑜：“……”众人：“……”杨导：“不过呢，碍于天气温度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到适合腌酸菜的天气，所以各位可以改成腌泡菜。”万瑜刚要叹气，看到旁边乔砚礼，忽然灵机一动，说：“杨导，那可不行，这可不是我的理想啊。”杨导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嘉宾们会反驳他。但昨晚逃跑成功的事情显然大大助长了嘉宾们的胆子，也大大降低了杨导的威严，此时所有人都学着万瑜一样往沙发上一躺，就地摆烂。“是啊，杨导，这就是你的问题了。”“瑜姐喜欢吃的是酸菜，又不是泡菜，都不是瑜姐喜欢吃的东西，你怎么能说是实现瑜姐的理想呢？”“这是节目组考虑不周的问题，应该不用我们解决吧的？”杨导：“……”杨导对着这些跟着乔砚礼学坏的嘉宾们无语了，偏偏他也没有办法。他想了想，只能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想要烧烤吗？”众人：“烧烤？！”虽然昨天晚上才刚吃过火锅，但谁能拒绝烧烤呢？！“如果你们今天做完腌泡菜的任务，我们就给你们准备一顿庭院烧烤，怎么样？”几人对视一眼，目光里都带着得逞的笑意。万瑜就要答应下来，被乔砚礼眼疾手快地拦住。他问：“我们要腌多少斤？”杨导：“……”杨导：“原来是打算一千斤……”众人：“一千斤？！”杨导立刻改口：“五百斤……两百斤，总行了吧？！”乔砚礼又问：“蔬菜材料不需要我们买吧？”杨导憋屈地说：“是……节目组会向村民购买。但是需要你们自己带回来。”能让杨导退让到这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众人便没有其他异议，全都答应了下来。乔砚礼多问了一句：“这些腌好的泡菜，之后会怎么处理？”杨导：“会卖出去，不会浪费的，这个你放心。”他点点头，这才没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跟乔砚礼学坏了！】【喜闻乐见，杨导又被嘉宾祸害的一天！】“但是你们谁会腌泡菜？”涂笙问：“虽然我是川渝人，但我还真没学过。小乔，你会吗？”他习惯性问最擅长做饭的乔砚礼。乔砚礼刚要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看了尤茵茵一眼，改口道：“我不会。”果然，尤茵茵已经迫不及待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网上看到过，一日荞食之前有一回也做过泡菜。”她翻出来视频，给所有人都传了一遍。看视频里面熟练的手法，众人都放下心，让会做饭的乔砚礼留下来腌制泡菜，尤茵茵在旁边帮忙，其他人负责去山下运蔬菜。这回杨导说什么也不肯借车了，显然是要故意刁难嘉宾。涂笙骑着别墅里的自行车下去，再回来时，他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满载而归，乐呵呵地向帮忙的村民道谢。涂笙笑着说：“小乔也教了我不少东西啊。”杨导：“……”剩下众人齐心协力，按照UP‘一日荞食’视频上介绍的方子，将蔬菜泡进一早准备好的坛子里。几人通力合作，一边做一边聊天，轻松悠闲，状态自然。宋书祺与楚歆月坐在一起，两人还在炒CP阶段，偶尔他会对着镜头表现出对楚歆月的帮助爱护，惹得CP粉嗷嗷大叫。他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不远处，乔砚礼与尤茵茵坐在一起。其实另外五人都坐在一起，甚至乔砚礼与万瑜坐得更近一些。乔砚礼在切萝卜，而尤茵茵帮他将切好的萝卜铺进坛子里，涂笙在倒调料。他心念一动，忽然问：“茵茵是乔砚礼的粉丝，那理想型是不是也是乔砚礼？”众人本在聊天说笑，忽然听见这话，话语齐齐停住。楚歆月眉头微微一皱，想帮忙转移话题，还没等她开口，尤茵茵就已经满脸惊恐，双手齐摆，全身上下都是抗拒：“你你你你不要乱说啊！我是乔哥的妈粉啊！”乔砚礼：“……”其余四人一愣，然后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万瑜狂笑不止，没注意控制力道，差点从小板凳上往后栽下去，好险被乔砚礼扶住。回头看到乔砚礼，她笑得更加大声，“茵茵，你的年纪比小乔还小，怎么还想给小乔当妈？”尤茵茵臊得满脸通红，但自己说出去的话再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她羞耻的脚趾疯狂扣地，默默拖着屁股底下的小板凳往旁边挪，更不敢看自己偶像的脸色。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离开这个星球。“这个我知道。”涂笙难得跟上了网络流行：“现在的粉丝分好多种，有妈粉，老婆粉，我来这边的时候，遇到粉丝接机，一群小姑娘，拜托我照顾一下她们的崽崽。”万瑜：“她们的崽崽？她们让你照顾孩子？”涂笙无奈极了：“是啊，我心里纳闷，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小乔的粉丝，说的崽就是小乔。”乔砚礼：“……”他沉默低头，用力地剁着手中的萝卜。【哈哈哈哈哈哈，关于乔粉让自己的偶像社死这件事。】【关于乔砚礼发现一群比自己年纪小的粉丝想给自己当妈这件事，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误会尤茵茵了，我也以为她是老婆粉，没想到她看乔砚礼的目光其实都充满了母爱的光辉。】【什么母爱的光辉哈哈哈哈，你们乔粉笑死我了！】【乔砚礼刚出道的时候的确是有很多妈粉，没有比乔粉更有养成的成就感了，但有一天……她们的母爱就变质了，狗头.jpg】【话说宋书祺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故意把两人关系说的那么暧昧，是想要引导乔粉去撕尤茵茵吗？】说说笑笑，把所有泡菜腌完后，天也黑了。庭院里的亮起了灯，杨导允诺给他们准备的庭院烧烤也布置好了。杨导：“节目的录制快要结束了，很高兴能帮各位老师实现理想，感谢各位老师，希望下次还能再有机会合作。”杨导忽然能口吐人言，所有人竟有几分感动。纷纷说：“还是不了吧。”“下次要是没有小乔，还不知道会被你怎么折腾。”“就是，前两天我又刷到谢影帝被猪拱下水塘的动图，太惨了。”“杨导，要是你下回能做个人，我就可以考虑一下。”“不对啊。”尤茵茵忽然出声。众人纷纷转头朝她看了过去。只见她指着乔砚礼，脸上神色还有几分茫然。她着急地问杨导：“杨导，你是不是把乔哥给忘了？我们几个人的理想都已经实现了，但是乔哥还没有。”她一提，众人愣了一下，很快也反应过来。是啊！乔砚礼还没有提过他的理想！这个节目的主旨就是大家一起生活，每天实现其中一个人的理想生活，虽然在杨导的歪曲之下大大偏离了本质。但前面几天里，每个人都已经说过各自的理想状态并且已经实现过。第一天汇合，第二天最先实现的是尤茵茵的理想——广场演唱会，然后是沈霏的美术馆，涂笙的种地，宋书祺的打工生活，楚歆月的群演，最后是万瑜的腌泡菜。节目录制到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等今晚十点的直播结束之后就彻底结束，明天一早再拍一些分别的素材，他们就要启程去赶往下一个工作的地方。那乔砚礼的理想呢？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去。杨导面不改色地说：“这方面，节目组慎重考虑过，已经替他实现了。”“已经实现了？什么时候？”万瑜最先忍不住问。楚歆月好奇地转过头看乔砚礼：“不会是你和杨导背着我们偷偷做完了这件事吧？”乔砚礼摇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同样好奇地朝杨导看了过去。杨导早有准备，拿出了一段提前录制好的素材。是节目开始之前，工作人员关于节目主题，对他们进行的一个采访。其他所有人都接受过这个采访。轮到乔砚礼，画面里，他是这么说的。乔砚礼：“理想的状态？我觉得现在就是我理想中的状态。”工作人员问：“在你之前休息的时间里，会经常和朋友们见面聚会吗？”“那倒没有。”乔砚礼摇头：“大家都很忙，也不会经常见面。”工作人员：“那没有其他的想法吗？比如和朋友和住在一起，一起去旅游，或者提前畅想老了之后的退休生活？”乔砚礼：“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大家都有各自想做的事，喜欢做的事，是积极向上的。如果是老了以后，我希望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工作人员：“那对平时的生活状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乔砚礼：“没有。如果非要说一个，那我还想要尝试更多全新的，以前没有做过的事。”工作人员：“这就是你的想法？”乔砚礼：“对，就这样。”acr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杨导摊手：“由于乔砚礼本人说自己想要保持现在的状态，所以节目组只能给他安排一些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事情。”众人愣了一下，继而神奇的与他的脑回路接上。什么叫做从未体验过的事情？路边卖唱，种地，游乐场打工，当群演……众人顿感无语。万瑜：“照这么说，我们这几天做的事情，就是在实现小乔的梦想？”杨导欣然颔首：“没错。”保持现在的状态，朋友们也都在为梦想拼搏，挑战全新的世界。简直与乔砚礼提出来的要求一模一样！【他还不要脸的承认了！】【乔砚礼：这梦想我宁愿不要！】【但大家竟然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毕竟如果再实现一个人的梦想，就要再被折腾一天，为了大家，只能牺牲乔砚礼了！】【话说有人还记得乔砚礼昨天说想要演戏吗？我忽然有点理解了……他还这么年轻，会想要挑战没做过的事情也是很正常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当初就隐姓埋名来参加选秀了？而且还做得很好啊！】【楼上清醒一点，哪怕他在画画和唱歌上面有天赋，也不要觉得他这个人能十项全能，OK？】【老天爷已经给他打开了一扇门还打开了一扇窗，总不能把他的房顶都掀了吧？】众人一直玩闹到深夜，在最后一个夜晚，向所有观众郑重地告了别。《理想的时光》综艺直播就要到这里结束了。到了结束的时候，观众们还在依依不舍。【这么快，七天就结束了吗？还没看够啊！】【是啊，杨导，再延长几天吧？或者开始拍第二季也行啊！一定要原班人马，重点，一定要乔砚礼！】【直播还没结束，我就已经开始期待后面的正片了，不知道最后剪出来会有多搞笑。好想立刻就看杨导被迫害的一生！】【呜呜呜呜，这就要和小乔说再见了吗？不知道下回再看见小乔会是什么时候，工作室怎么还没放出后面的行程啊……】【我的下饭综艺没有了，感觉我要少吃一碗饭了，惆怅。】哪怕再不舍，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候啦。众人一齐对观众说了再见，十点钟整，直播间准时的关闭了。不只是观众，连嘉宾们也依依不舍，七个人一起度过了共患难的一周，也有了感情基础，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好有空再见。第二天一早，众人陆续离开别墅。乔砚礼接下来的行程排的很满。他先飞回家，将寄养到宠物店里的猫咪接回来，好好安抚了一番和主人一周没见的猫主子。然后去和邵导签订合同，正式确定主题曲的工作。之后他就要准备主题曲的填词与演唱工作。但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去参加《入世》的试镜。试镜当天一大早，方姐就带着整个造型团队敲响了他家的门。电视剧《入世》这次公开男主演的选角，因此去试镜的不只是乔砚礼。到了试镜地点，他还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来试镜的人中，一大半璀星娱乐的艺人，其中就有宋书祺。两人不久之前还在录制同一个综艺，此时远远对视一眼，宋书祺本想过来打招呼，但乔砚礼率先移开了目光。让宋书祺刚抬起来的脚，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放了回去。方姐像个护犊的鸡妈妈，挡住所有寒暄，带着乔砚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前宋书祺被拒绝，但他们还没死心，听说璀星要往《入世》注资，但前提是男主要由璀星的艺人出演。”方姐小声说：“但是丁导没同意，所以他安排了一场试镜，亲自挑人。”方姐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紧张，目光飞快地把来试镜的人选扫了一遍，“小乔，你放心，你的演技已经得到过老师的肯定，我们都觉得没问题。来之前，林总发过话，如果璀星要砸钱，璀星砸多少，我们就砸双倍。我们盛世有的是钱！”盛世和璀星是业界两大娱乐公司，不合已久，《入世》的男主都成了两边打架的战利品。但乔砚礼淡定很多。还有闲心安抚她：“我不紧张，方姐，你也坐一会儿。”方姐本来还心头发紧，看他如此镇定，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奇异般的冷静不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刚坐下没多久，会议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开始试镜，请大家按照名单顺序进来。第一个，苏子越老师在吗？”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会议室。没过多久，他就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失落。显然，连他自己也觉得发挥不太好。乔砚礼在名单上是最后一个，等待的时间分外煎熬，哪怕方姐是个经验成熟的经纪人，此刻手心里也满是汗。乔砚礼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在排演等一会儿要表演的片段。排在他前面的人一个一个进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工作人员喊他的名字。“乔老师，轮到您了。”乔砚礼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冲方姐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会议室里。今天负责试镜的是电视剧《入世》的导演丁导，还有制片人和编剧，乔砚礼礼貌地向几人问过好，众人都态度热切，唯独丁导十分冷淡，已经面露不耐。前面已经面试过很多人，全是时下当红的流量鲜肉，但结果都不太理想，那些明星根本无法演出他心目中主角的样子。在乔砚礼走进来之前，丁导就已经不抱期望。面对这个退圈又复出的顶流，哪怕乔砚礼的名气再响，另一重身份再有名，对于只看演技的他来说，那些甚至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甚至他的心中已经生出有别的念头，在想是否要去挑选名气不大而演技优秀的青年演员，来扛起这个大IP的主角。这显然是冒险的行为，剧组不是他一言堂，制片人也不可能同意他这个想法。投资方觉得，必须要有一个足够红火的明星当男主，吸引流量才能确保这部电视剧不会扑街。但这些当红小生的演技都实在太让他失望了。丁导心里盘算：大不了再吵一架。副导演亲切地问：“乔老师，你准备好了吗？”乔砚礼：“已经准备好了。”“那请开始你的表演。”乔砚礼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始酝酿情绪，进入角色的状态。在试镜之前，他做过很多准备。比起其他人，他在从前从未有过演戏的经验，于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快速翻完演戏的书，请表演老师为自己补习，还借着着节目之便薅了涂笙的羊毛，掌握了丰富的理论知识。但如果用这样的例子来说明乔砚礼只会照本宣科，那显然就错了。不论是画画还是写作，都需要敏锐的情绪感知，和丰富的想象力空间。他的画作更是以强烈的情感表达力而出名，他的小说也常被读者形容读起来身临其境。甚至，他比世上所有人都更早开始认识这个角色、理解这个角色。《入世》全文每一个字都是他认认真真写出来，他创造了这个角色，制定这个角色的性格经历，从在文档上敲下第一个字开始，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跟着他喜怒哀乐，看尽了这个角色跌宕起伏的一生。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角色，这本书，这个故事。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他就是陆一凡。“师兄。”乔砚礼念出了第一句台词。桌子后面的丁导忽然坐直了身体。本已经不抱期望的他停下手中记录的笔，目光全然被场中央的年轻人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