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哼一声,带着点不甘离去。夜冥岚看了眼躺着的两人几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便也离去。就在两人离开后,原本昏迷的上云忱双眸陡然睁开,深邃的眸光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中了迷香后的朦胧。以他如今的体质按说那迷香应该毫无作用,可他今天竟然差点扛不住,看来这狐族之物绝非等闲。所幸他用内力压制了几分,这才没有被彻底迷晕。他轻摇了两下身旁的人,毫无反应。看来普通人中了迷香没那么容易清醒。刚才从那个女人的话语中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是幽门门主派人来杀他们,可曲成仁他,不会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从他们进入这石宫之中,周围早已布满了杀意,且他肯定,夜冥岚绝对有心要杀他们。但为什么他忽然又不想杀了?一个个疑惑在上云忱的脑中转过,想着他从地上起来,将外衫解下披在顾逸玨的身上。外面空空****并没人把守,看来他们是对这迷香的威力极为信任,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放心。上云忱趁机悄然来到外面,避开偶尔经过的人,在整个石宫里悄然探寻。突然,一道清泉的流动声在石室中响起。他闻声走了过去,绕过高大的山水屏风,便见一头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般一路垂向水中。男子坐在雾气朦胧的水池中,汩汩水流从男子的周围穿过。他目光轻扫,一眼便看到放在石凳上的银狐面具。是他?夜冥岚?夜冥岚正撩着水,突然看到一抹身影映入水面,他飞速抓起面具罩在面上,可再想抓起衣衫已然晚了一步。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落水的小狐狸,抱着自己的胸膛无处躲藏。分明是一个大男人,但这幅样子竟让人浮想联翩,有种被欺负的良家妇女,让上云忱感觉自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他不由得轻笑,想到他先前的狂妄,不由得想要逗弄一番:“夜公子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我表演美人出浴?”“你少胡说八道,想不到你竟然装晕?”夜冥岚心中颇为疑惑,他的幻术对他不管用,而狐族的秘制迷香竟然对他也不管用?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非同寻常?上云忱毫不知羞,抬脚踏入水中,朝着他一步步靠近。夜冥岚紧紧的贴着身后的石壁,明明自己是个男人,平日里跟兄弟们一起训练下水,赤膊都不觉得羞耻,怎么当着他的面竟然……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随着他的靠近,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他脸颊就像被丢尽了火炭炙烤一般,火辣辣一片,就连耳尖都变得鲜红欲滴。“你……你别过来!”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怎么,美人你这莫不是害羞了?要不要我给你更衣?我可是很温柔的。”上云忱就站在他面前,看着缩卷着自己的人,明明一样的身高却显得比他矮了一截。“你看我的王妃有多么依赖于我,不如你们一起共同服侍我怎么样?”“你……你……”夜冥岚气的双眼赤红,骤然抬起头死死瞪着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上云忱眼眸顿冷,抬掌便朝着他攻去。夜冥岚险些中招,迅速后退,池水飞扬,两人在这不大的温泉石室中再次打了起来。上云忱招招狠厉,而夜冥岚东躲西藏,趁机抓起一件衣衫就开始狼狈的往身上套。这一套不要紧,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狗啃泥朝着前面倒去。他差点一头栽进水里。上云忱并非真的想跟他一决胜负,只是想锉锉这个男人身上的锐气,免得总是视他们为仇敌。他抬手一捞,惯性的作用,夜冥岚一下子躺进了他怀里。本来就尴尬不已,这一幕更是出乎意料。他顿时又羞又愤,“你……你怎么这样!”那声音仿佛都不是他的了。听到声音的侍卫们纷纷赶来。上云忱在侍卫进来的一刹那放手,背过身去不看他的窘相,“夜公子还是穿好衣裳,免得着凉。”夜冥岚的脸更加红了,对着身后怒道:“都出去!”侍卫有些担心,杵在那不动。“让你们都出去听不见吗?”“是。”侍卫这才纷纷离去。夜冥岚气的胸膛不断起伏,看着那个男人,只觉得他要把身上洗十遍,男人跟男人,简直恶心!上云忱悄然侧目,唇角微微勾起,他的所想全都表现在眼中。“觉得我们恶心?那是你还没食髓知味,要是尝过了,只怕你会天天想着……”“呸!”上云忱收起恶趣味,神色严肃下来:“抱歉,我无意冒犯,今日想来只是想知白狐下落,条件随你开。”夜冥岚讽刺的勾起唇,声音充满杀意:“要你的心,如何?”上云忱抬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眉宇慢慢拧紧:“抱歉,我的心已经给了我的心爱之人。”“我说的是你的命!”他快速的系好衣带,再次恢复了那妖娆冷冽的气势看向他:“笑话,白狐乃我狐族圣物,岂能你想要就要?”说着他再次抬掌做足攻势。上云忱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轻轻一笑,揭穿一个事实:“你,打不过我。”男子那双上扬的狐狸眼布满雾气,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这气鼓鼓的小样子,滑稽又可笑。上云忱正了正神色,问:“你为何没杀我?”他们进来时周围布满了天罗地网,何况还有跟幽门达成的协议,没道理突然改变了态度。夜冥岚看着他突然变脸的态度,心头没来由的不舒服,“我想知道一个答案,顾逸玨为何能奏响凤鸣琴?”这件事,就连上云忱也不为所知,诧异的问:“也许只是凑巧?”“呵,那凤鸣琴是一灵器,岂能随意什么人都奏响?除非……”他忽然敛了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可对人言说的秘密。“除非什么?”上云忱忽然也来了兴趣,这件事其实玨儿自己都十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