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忱哥哥虽然权势滔天,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了不伤害无辜宁愿在发病时将自己锁起来,又怎么会去伤害那些百姓。“可知道带兵的是什么人吗?”顾逸玨问,漂亮的脸上满是紧张。一个大婶想了想道:“好像是周国的摄政王。”“不是好像,就是!”大婶的儿子说完拉着大婶就离开了。顾逸玨脚步踉跄了下,不,他不信,忱哥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要去问问,他要亲自问问。“玨哥哥,你当心着点。”钟灵毓秀的少年拉住他,“你的腿还要养几日。”顾逸玨转头看向他,耳尖上的绒毛白白的,一张脸美若陶瓷。人都说他好看,可他觉得他的美在白灵面前已显得黯然失色。“白灵,谢谢你,可是我必须去。”他眸光坚定,已然不容辩驳。顾逸玨转身,追着逃难的百姓人群毅然决然的上路。白灵看着男子一瘸一拐的身形,狭长瑰丽的双眸有些黯然失神。继而,那双眼睛望向天空,看着美丽的云朵,薄唇抿着一抹怅然。他是不是……也该出去了?突然间,有人 大喊一声:“不好了,敌军杀来了!”紧接着,那些准备出村的人没命的往回跑。白灵慌张的冲进人群,找到了摔倒的顾逸玨,赶紧将人扶起来。一时间村民们藏的藏躲得躲,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抬眼间,就看到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们正手持大刀朝着这边攻来,见人就杀。宁静的土地刹那间鲜血喷涌,尸横遍野,惨叫声哀嚎声接连成片。白灵见根本来不及了,用力拖着顾逸玨的身子将人藏进一口水缸里,他紧跟进去,,两个清瘦的身影紧紧地挤在一起。唰——一把雪亮的大刀从水缸的盖子上穿过,又从两人的缝隙间唰地抽走。白灵和顾逸玨惊吓的整张脸已然没了血色。突然,发疯的嘶吼震耳欲聋。“你们杀了我娘,我给你们拼了,畜……”牲。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人已经倒地不醒。顾逸玨一把掀开水缸的盖子,看着倒在地上双眼圆睁的人,正是刚才劝他们逃跑等的青年,他的手正抓着那位大婶的胳膊,而胳膊已经跟大婶的身体分了家。顾逸玨顿了一瞬,无边的怒火从胸膛里扩张。他跳出水缸,抓起一旁劈柴的斧子朝着那群人的身影冲去:“混账,我要跟你们拼了,我要拼了……”白灵飞快的从水缸里跳出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别喊,玨哥哥,你打不过他们,你根本打不过!”汹涌的泪水漫过顾逸玨的双眼,也漫过白灵苍白的手背。忱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白灵见他不再叫慢慢送来了手,这些年他都在这片山脚下生活,村民给他吃的,给他喝的,这里就像他的家,如今那些人将他的家毁了……“想…报仇吗?”白灵问的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顾逸玨手中的斧头掉落在地,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废物,很没用。不对,他突然看向自己的手,他还有这双毒掌。顾逸玨正要向前冲,双手忽然被人攥住。他不可思议的望去,震惊不已,正想将手抽回,白灵却先一步拿开了。再望去,他手上的黑色已然退却。毒呢?白灵朝着他轻盈一笑,好像仙境里跳跃出来的精灵,美得近乎透明。他灵巧一跃,已然百米远。“玨哥哥,你要好好的。”少年清泉般的声音响起,身影已来到了那些士兵的跟前。士兵们向他望去满眼惊讶:“这么好看的人,比咱们的顾小公爷如何?”有的人已经满眼邪佞的舔着唇角,撸着袖子朝他走来。不,白灵那么好,他怎么可以被那些人欺负!顾逸玨不由分说的便想上前。就在这时,白灵忽然抬起手臂,尖利的虎牙朝着跳动的脉搏狠狠一撕,瞬间血液迸溅,鲜艳的色彩撒向四周。那些绿色的植物在吸收他的血液后,瞬间变成了红色,就连两旁树木都变成了如血的颜色,满天霞红。而那满天霞红的植物上,迅速释放着团团黑气,眨眼睛便将那些人团团包围。“这气有毒,快捂住……”警惕的人还没等说完,砰的一声倒地不起。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士兵全都倒在了地上。还有……白灵!他的肌肤更白了,手臂上的血慢慢凝固,肌肤跟满地的鲜红形成鲜明的对比,犹如上古白玉。顾逸玨一瘸一拐的冲到跟前,手刚要碰触,却抓了个空。原本凝实的身体正逐渐缩小,慢慢的变成白绒绒的一条,九条毛茸茸犹如海藻般的尾巴在空中摇曳。这是……九尾白狐?白灵,他是白狐?!顾逸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此时的他奄奄一息,那双狭长的眸子吃力的抬起,似乎在冲着他笑。万万想不到,他和忱哥哥费尽心机想要找的白狐,竟然就是他。眼泪脆弱的流下,顾逸玨弯下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小狐狸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将它抱在怀里,原本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此时却如一只猫儿,轻飘飘的躺在他的怀里,好似风一吹就会飘走。“白灵,你别怕,我带你去找郎中,我带你去看病。”“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让我去,你自己去送死,我再也不理你了!”顾逸玨胡言乱语的说着,两只脚犹如踩在棉花上。终于,白灵尖尖的小嘴张了张,声音似有若无:“玨哥哥,别…哭…”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顾逸玨的眼眶瞬间水漫金山。“你省着点力气,我带你去找郎中。”他想走的快点,可是这该死的腿不听话啊。“不,用。”白灵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两只尖尖的小耳朵轻轻趴着,“带我进宫。”嗯?顾逸玨有些没听清。它又蹭了蹭:“带我进宫,国君会…医治…我。”“好,我带你进宫,咱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