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都城里,早已被上云忱攻占,士兵们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城楼上,骆岑枭一身铠甲手执弓箭愤怒的看着下方的人,“上云忱,你欺人太甚!”上云忱站在高台上,狂风卷过他黑色的衣角,长发随风轻扬。他狭长冷冽的眸光扫**着城楼上的人,明明是仰视,却犹如睥睨蝼蚁,声音满是阴鸷。“你若不火烧鬼谷,我何至于此,想让我退兵可以,把玨儿还我!否则我将让你眼睁睁看着北靖的江山是如何一寸一寸覆灭!”骆岑枭气的双手发抖,他抓起弓箭狠狠拉满朝着下方射去。砰!上云忱只一掌,雄厚的内力瞬间将那飞速而来的箭矢催毁成灰。骆岑枭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幕,脚步踉跄。好一个周国战神,好一个摄政王,果真……名不虚传!时至今日,他似乎才正式认清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敌人。上云忱转身,背着手稳健的脚步显得漫不经心,但那颗心早已牵挂而去。他刚回营帐中,就听外面来报道,军中来人了。“传。”上云忱落座,他本是想调兵来帮他去鬼谷寻人,却不想骆岑枭竟然放火!心口猛然一痛,好似灵魂要从身体中脱离一般,令他痛不欲生。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掀起,暗一看着来人目光一怔。“许小姐?”许茹诗仿若没看到他,径直朝着上云忱行了一礼:“摄政王,我父让小女前来禀报,四座城池已然拿下,原本可以拿下五座,只可惜那座城池的城守宁可跟百姓共存亡,放火烧城,也决不投降。”上云忱眸光诧异,这城守够忠君。“无妨。”他落在扶手上的指节慢慢收紧,玨儿没了,他就算统一天下又有何用。他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休息,许茹诗却站在原地不动。上云忱不解地望去:“难道许将军有何要事?”许茹诗脸上有些为难。上云忱脸色陡然一暗,难不成她还惦记他的玨儿?曲成仁心头一突,糟糕了,他可没忘了,想当初侯爷是打算将玨儿许配给她的,后来莫名其妙被上云忱给截胡。目光一转,落在暗一身上。不对啊,这小子今天怎么光盯着女人看?许茹诗忽然跪了下去,三指向天:“王爷,小女以自己清誉发誓,家父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损害百姓之事,可有人趁着我们攻打之事到处造势,烧杀抢掠,家父为此恼怒不已,还请摄政王给个明示。”许建国早已是他的人了,这件事就连顾侯爷都不知道,否则顾侯爷远赴边疆的一战怎会如顺利。就是没算到有一天他的人会差点抢了他的爱人。上云忱回神,这个时候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见缝插针?他银眸微眯,高大的身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暗一,带上人出发。”临走前,暗一从过许茹诗的身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茹诗被看的十分不自在,正一脸不解时,曲成仁贱兮兮的凑过来:“喂,我看你们俩挺般配,要不要凑一对?我给你们保媒。”许茹诗抬步便走,一个不小心“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曲成仁疼的龇牙咧嘴,他怎么了,明明是好心,怎么这群女的都不领情!上云忱骑在马背上,速度如风的朝着渭城赶去,只怕渭城仅仅是个开端,那些人不一定还要借着他的名头做出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就在他踏出都城时,一辆马车同样疾驰而来。此时此刻上云忱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他将马向左一偏,迎面而来的马车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城墙上。马车里顾逸玨怀抱着白灵半个身子一下探出了车门,也就是这一刹那,他看清了马上之人。忱哥哥?顾逸玨心头猛然激动,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他们的马车行驶的好好的,他骑着马这么宽的路也能撞上来。脑子里不禁想到那天的场景,无辜百姓的死伤,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有那些悲惨的哀嚎……想到这,他迅速钻进车里,一眼都不想再看,可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落在白灵洁白的毛发上。上云忱整个人愣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目光里流掉了。是什么?这时,马车已然回正,缓缓前行。而上云忱也拉紧缰绳再次朝着渭城出发。就在他骑着马在路上颠簸时,脑子里再次想起那道熟悉到骨髓的面孔。“吁……”上云忱突然勒住马儿的缰绳,不由分说的调转马头。“王爷,王爷您上哪?”暗一紧追其后。那种从血液中沸腾的感觉,他不会错,那是玨儿,他的玨儿,哈哈哈……连带着马儿都近乎长了翅膀,上云忱飞快的追着。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宫门口,顾逸玨怀抱着白狐从马车上下来,还不等他开口,在城门侍卫看到他怀中对北靖意味深远的白狐后,立即打开了城门。“玨儿!玨儿!”顾逸玨回头,从那越来越窄的门缝望去,马上的男子长发如墨,身影如梭,正飞快的朝着这里追来。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容颜,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双眼……顾逸玨的目光再次模糊。忱哥哥,他的忱哥哥一定是为了他才攻打北靖等的。所以,作孽的人是他,他才是始作俑者,这一切的一切,又关忱哥哥什么事!怀里,白狐轻轻转动着身子,那双眼睛吃力的睁开又合上。顾逸玨陡然回神,他这才想起正事。对不起忱哥哥,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他不敢再耽搁,抱着怀中的白灵脚步极快的向前挪动。骆岑枭刚回大殿,猛然听到汇报,整个人都惊住了。白狐现身了?怎么可能?九尾白狐潜修千年,上次现身还是在师父受伤归隐于山之时,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白狐竟然出现!“来人,快通知天师!”骆岑枭一边吩咐一边朝着大殿外迎上。当大殿的门朝着两侧开启时,骆岑枭整个人惊呆在那里。“怎么……是你?”那个同上云忱一起来的男子,竟然没死!!顾逸玨不在乎他看自己的目光,只将白狐轻轻放在矮桌上,看着他,眼中充满诉求。“它受伤了,说你们会有办法医治,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