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岑枭点头,将白狐接过轻轻放在大殿一侧的软榻上,白色的狐身缩成一团,毛茸茸的一片。顾逸玨蹲在它的身边,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样子,眼中布满水光。不一会儿,聂华年便匆匆赶来,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怎么回事?白狐怎么会受伤?”顾逸玨看了一眼这个老妖妇,没有开口。聂华年也没用谁解释,那张好看的容颜比以往多了些苍白,甚至还添了隐约的皱纹。她抬手落在白狐的额头上,有淡淡的光晕闪过。聂华年眉头一凛,“竟然会伤的这么重!”“它……会死吗?”顾逸玨仰着头小声问着,那一幕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闪现,明明该死的人是他,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可它却为了他伤的如此重。聂华年没有功夫管那么多,她从怀里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瓶子里有一滴红色的**,泛着莹莹的光。她将瓶子对准白狐的额头轻轻一倒,红色的**顺着瓶身滴落在白狐的额心,继而将掌心贴在在它的额头上,内力源源不断的灌入。时间一点点过去,聂华年的额头也逐渐布满汗水。终于,她支撑不住的跌坐在地,手掌也从白狐的额心滑落下来。奇异的是,那滴**竟然瞬间隐没在白狐雪一样的毛发里,而与此同时,那原本雪白一片的额头,竟然奇异的泛起一丝殷红。顾逸玨记得,忱哥哥说,白狐的额心有一点红,只要取了这额心血,便可以让他恢复如初。突然间,他的心底闪过一丝愧疚,白狐为了他受伤,可他竟然还想要他额头的血。这时,原本沉睡的白狐缓缓地睁开眼睛,那颗小脑袋轻轻动了动,继而看向不远处的顾逸玨,露出温柔一笑。顾逸玨正想上前,大殿里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不好了,陛下,夜公子他……他跑了!”骆岑枭看去,,勃然大怒:“他人呢?你们这帮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那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夜公子说,他要去找上云忱,要是谁敢拦他就一刀结果了自己,谁敢拦着啊!”骆岑枭深邃的目光微微眯起,“好,很好,他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好大的魅力,这对奸夫**夫,我要杀了他!”他抓起架子上的尚方宝剑就朝着殿外冲去。宫人被吓坏了,连忙跪求:“陛下,陛下您别冲动啊,外面都是上云忱的人,您可不能出宫啊。”骆岑枭恍若未闻,他手执长剑,带着满身怒意径直朝着宫墙上奔去 ,今日他要同上云忱决一生死。这个国君当的也窝囊,竟然被别国之人给堵在了家门口,他还要哪门子江山!顾逸玨还在刚才的言语中震惊着,夜冥岚他……他喜欢忱哥哥?忱哥哥会喜欢他吗?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宫人见拦不住,吓得赶紧向聂华年求救:“天师,天师您快去看看吧,国君可不能出事啊!”聂华年刚才耗费太多元气,此时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长发遮住了脸颊,久久不动。顾逸玨看了眼外面耀眼的阳光,脚步匆忙的追了上去。骆岑枭一路冲上城楼,看着下面驻扎的军营,怒火焚心。“上云忱,你给我出来,朕要跟你决一生死!”堂堂一国之君犹如泼妇般站在城楼上,可见气的很。曲成仁双手掐着腰站在下面,大声回应:“王爷说了,你的美人他笑纳了,他说……”骆岑枭气的双手发抖,他直接丢了手里的宝剑,抓过一旁的弓箭准备射击。城楼下士兵动作飞快,迅速在曲成仁的面前竖起了密密麻麻的盾牌。砰的一声,弓箭在盾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曲成仁见他说完了继续补上后一句:“王爷还说,把你的龙椅让出来,给他坐坐。”不远处,夜冥岚正踉跄着来到上云忱的营帐外,上云忱恰好从里面走来。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夜冥岚眼眶一酸。只可惜他身体尚未恢复,刚才又妄动内力体力不支,一个不稳朝着前方跌去。上云忱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只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顾逸玨的眼中。远远的,他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两人的“浓情蜜意”心头猛然一阵酸涩。忱哥哥,只这几天,他的心里就装进了他人吗?他向后退去,不想再看下去。就在他移开目光时,夜冥岚借着上云忱的手站好,但整个人依旧虚弱不堪。“暗一,快把夜公子扶进去,请大夫。”“是。”暗一连忙上前。夜冥岚想要说什么,可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随着暗一的力道躺在了帐篷中的软榻上,直接晕了过去。上云忱来到城楼下,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明明是仰头望去,可那双眼里却硬是带着十足的睥睨。他唇角讽刺勾起,“骆岑枭,本王劝你早点投降,省的生灵涂炭。”骆岑枭本就不是懦弱之人,听到这话,心头闪过一丝快意的报复。“上云忱,你很想你的王妃吧?可惜啊,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朕不光要烧来了鬼谷,朕要让你和你的心上人生死不见!”“上云忱,这就是你勾引夜冥岚的下场!”这些话彻底击中了上云忱的底线。玨儿,他的玨儿,鬼谷的一场大火彻底断送了玨儿一切生还的希望。上云气的胸膛起伏,他眼底一道寒光闪过。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来人,加柴。”一声令下,上百名士兵抱着柴火整齐划一的码在皇城外围,一桶一桶的桐油淋在上面。上云忱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把,一步一步朝着那淋满桐油的柴堆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伤我玨儿,我让你们北靖国全都给我玨儿陪葬!”话音一落,他手里的火把顺势而上。就在火把即将落在柴堆上时,一道清润的嗓音遥遥响起。“王爷,不要!”上云忱顿在来了那里,难道他听错了?猛然抬头,就见顾逸玨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从城楼上露出。“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