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诡异的气氛中吃了饭,而这种怪异的感觉直到第二天依旧存在。上云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玨哥哥不高兴,就连睡觉的时候他都没跟他盖同一个被子,连手都不许他牵。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营地里的人来来往往好似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在那里商量,玨哥哥神色也特别严肃,就连那么漂亮白灵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只有他,轻的好像透明一样,谁都看不见。他落寞的蹲在角落里,手指捏着地上的石子无意识的从手心颠落到手背。曲成仁一转角就看到了这样的他。他发誓,他今天绝对是好心好意,人家两口子闹别扭了,他得做个中间人好好撮合撮合。“咳咳!”曲成仁挺直脊背,充满使命感的走了过来。上云忱听到声音立即收起落寞的情绪从地上站起来,“仁哥哥。”曲成仁脸上的表情瞬间化为悲痛:“云忱,你是不是觉得逸玨对你生气了?”上云忱连连点头,“仁哥哥,你知道怎么回事?”“哎!说来话长。”曲成仁煞有其事的摇摇头,好似他亲身经历一般。“你玨哥哥为了你不惜以身犯险去取血蟒胆,还掉落山谷裂缝,幸亏被白灵给救了,结果你一回来就对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没有!”上云忱攥紧双拳委屈的看着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不是这个你,是另一个不生病的你。”上云忱不解,不傻的自己?不是所有人最喜欢的那个自己么?“是…真的?”“何止,来我告诉你……”曲成仁哥俩好的揽着他的肩膀,把夜冥岚如何受伤,他怎么把顾逸玨扛进帐篷,做了哪些非人的行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上云忱听得脸颊涨红,双拳紧握,恨不得钻进身体里捶死另一个自己。玨哥哥生气不理自己了,他得怎么做才能让玨哥哥不生气呢?曲成仁看着他气愤不已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痛快,他倒要看看了不得的摄政王如何给他的爱妃报仇雪恨,嘿嘿~然而,上云忱完全偏离了他的轨道,脑子里都是玨哥哥被自己弄受伤的愧疚。他起身就往外走。“云忱,你要去哪?”曲成仁颇为关心的询问,但两只脚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上云忱也不作声,脚步飞快的找到了营中的大夫。老大夫见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捣药杵:“见过摄政王。”上云忱看了看外面,见没有他人,这才羞涩的、小心的、勉为其难的开口:“大……大夫,有没有皮肤红那什么的药?”老大夫睁着一双褶皱的眼睛,没听懂。“额,敢问王爷,是长在什么地方,多大创面,可否让老夫看看?”看?那可不行,那样的伤怎么好让人看。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往胳膊上一拧,一道红痕出现在老大夫的眼前,“就是治这种的,很多。”很多?还长在不能看的地方?“疼吗?”上云忱有点疑惑,玨哥哥那么生气,一定很疼。“疼!”老大夫了然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膏药递给他:“王爷拿回去只要涂上三日,再以清水洗净,时常通风,保持干燥,便可以很快康复。”上云忱一个字也不敢漏听,宝贝似的捧着药膏回了营帐,乖巧的等着玨哥哥回来。顾逸玨今天确实很忙,本来很多是上云忱处理的,因为他突然变傻了,一切事宜全都得他接手。直到晌午才发现没有看到上云忱的影子,找了一圈才在发现人就在营帐。而且这么一忙,早把先前生气的事给忘了。他一进营帐就看到那道拘谨落寞的身影,心底幽幽地叹口气。上云忱已经发现他回来了,脸上强硬的扯出一抹乖巧的笑上前:“玨哥哥。”顾逸玨唇角微微的勾了勾,“吃饭了吗?”他越是这样温柔,上云忱的心中越发难受,还不如对他发一通脾气,让他觉得平衡点。上云忱忽略了他的问话将手里的药膏小心翼翼的递出去:“对不起玨哥哥,我把你…弄成了这样,你…上点药吧,这个药是专治这个的。”说完,他瞬间垂下头,又羞涩又愧疚。顾逸玨的脸颊唰地就红了,他竟然给自己去拿那种药。“你,你先出去。”他要上药。上云忱想帮忙的,但又怕玨哥哥不高兴,于是他乖乖的到外面等候。片刻后,震天的怒吼声从营帐里响起:“上云忱,你给我滚进来!”上云忱险些吓得灵魂出窍,他慌乱的冲进去:“玨哥哥怎么了?”顾逸玨气的直接将药膏甩他身上,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气的七窍生烟。“你到底给我的是什么?”上云忱拿着药膏翻来覆去的查看,除了味道有点呛人什么也看不出来。他飞快的跑出去一溜烟来到了大夫那里,举着手里的药膏问:“你给我的到底是治什么的?”大夫诧异的掀起眼皮:“拔毒膏啊,这个可是我的独门秘制,好用的很。”上云忱虽然傻,但也知道拔毒膏是做什么的,他委屈的差点哭出来,“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大夫更加不解了:“您说的,很红,很疼,还长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不正是长在腚上的火疮么。”他以为他是不懂得用法,特意解释道:“只要将这药膏敷上,待三五日表皮溃烂后……唉王爷,我还没说完!”待他回去时,玨哥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十分奇怪。“玨哥哥~”“别叫我!”他朝着另一个营帐走去,夜冥岚是为了忱哥哥受伤的,他不能不管。上云忱悄悄的跟着,保持着两米的距离。营帐内,夜冥岚正躺在**,忽然听到一串脚步声传来,惊得他连忙起身要去戴面具,结果这一动,心口顿时像火烧一般。结果想要去戴面具已经来不及了,那张斑驳不堪的脸全都暴露在了上云忱的目光里。刹那间,一颗心酸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