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吗?白狐怎么用?”曲成仁问。顾逸玨垂着头,眉宇间的忧愁美如柳絮:“他不知道,看来只能等忱哥哥变回去的时候才可以。”曲成仁更加担忧了:“到了那边,面对的可是陈丞相的人,他老谋深算这么多年,难保不会被抓住把柄,毕竟上云忱这次调兵攻打北靖连皇帝的圣旨都没请,私自调兵已经起了谋反之嫌。”“多谢。”顾逸玨真的很感激,曲门主一路上都在被忱哥哥欺负,可紧要关头他却比谁思虑的都要周全。“按说每次遇到危险忱哥哥都会变回来,但是今天没有。”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是不是危险不够大?”曲成仁问。顾逸玨摇了摇头,记得上次在客栈夜冥岚的手下只是刚刚步入房间便被忱哥哥察觉,所以不是危险大小的问题。“你仔细回忆回忆,都什么情况上云忱才会变回去?”曲成仁提醒。这不问还好,这一问,顾逸玨脸颊不禁红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每次我遇袭的时候,还有…还有那种时候。”“哪种时候?”曲成仁满脸不解。顾逸玨怀疑他一定是故意的,起身便要走。“哎好好好,我不问了,也就是你遇到袭击的时候?”曲成仁一拍大腿,“找个人刺杀你一下,不就完了么。”“你就不怕出人命。”顾逸玨瞪他一眼,“我先试试第二种。”夜风习习,此地已临近北方,原本茂盛的枝叶已变得萧瑟枯黄。两个俊美的男子坐在粮草车上看着月光。“白灵,你真的一千岁了?”上云忱好奇的问,他明明还是个少年的模样,看起来比玨哥哥还要小好几岁,怎么可能一千岁。“我是九尾白狐,又不是人,年龄和你们的不一样。”“九尾?”上云忱爬起来掀着他的衣服开始找:“尾巴在哪呢?我怎么一条也没看到?”白灵傻乎乎的看着比自己还傻的男人:“我没变回去,当然看不到。”“那你快变一个我看看。”啊?“这个 有点难。”“为什么?”“因为我只有受伤了才会变成原身。”不知道九尾狐是不是都这样,白灵自己也很好奇。“那你还是别变了,我不想你受伤。”白灵心底打了个哆嗦,逸玨说他需要白狐治病,难不成故意来套近乎,然后趁着他不留神把他吃了?他可没忘了从他回来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抽筋扒皮的那种。“忱儿。”‘顾逸玨的声音从后面轻轻的响起。上云忱连忙回头,看着来人跳下粮草垛朝他扑去:“玨哥哥,你怎么和仁哥哥说了那么久?”“你想我了?”“嗯。”他用力抱着他,想一直抱着。顾逸玨背着他朝白灵摆了摆手,拉着人回了营帐。帐帘落下,上云忱正要往里走,只觉得身子猛地被人一甩撞在身后的木架上,紧接着一道暗影盖下,顾逸玨的吻如烈火般落下。他全身僵直,刹那间所有的呼吸全都被对方夺走。昏暗的帐篷里,上云忱呆呆傻傻的睁大双眼,浓密长直的睫毛刷在顾逸玨的脸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体内有一只疯狂挣扎的猎豹,想要冲进顾逸玨的身体里。终于,顾逸玨放开他的唇,呼吸沿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上云忱声线轻颤:“玨哥哥,你……你要干什么?”“忱儿,你猜呢?”他轻笑,带着点戏谑。“玨哥哥不……”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耳垂上传来一丝刺痛,还有牙齿轻**的触感。顾逸玨眼神暗了暗,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隐忍,可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没有变回去?他猛然一转,两道身影奇奇倒下,落在柔软的毯子上,大手一扯,寒气瞬间将两人包围,玉髓般的胸膛呼吸起伏。“忱哥哥……”“别……”上云忱肌肉绷直。顾逸玨轻轻的趴在他的肩上,停顿了一切动作。上云忱就像一炉被点燃的火焰,烧的正旺,却不给添柴了。“玨哥哥,我,好像病了。”黑暗中,他眉头痛苦的皱紧,皮肤滚烫。顾逸玨不动,指尖在他的后颈轻轻的撩着,唇角似有若无的笑。突然,男人身体梦然一颤。顾逸玨唇边的笑瞬间放大,但……上云忱跪在毯子上帮他轻轻的捏着腿,如墨的发丝在男人的肩头散落,额间的猫眼玉浸泡在汗水中闪着熠熠的光。顾逸玨轻轻的喘着,看着此时乖巧无害的男人,咬牙切齿。上云忱捏腿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抽筋的。”“嗯,你是特意的!”傻了的他比不傻的还要霸道。某方面!“我的脚就可以拿到头上,不信你看。”上云忱一条腿轻松举起。顾逸玨转过身,将被子蒙在脸上,他都丢脸死了,哪有那种时候抽筋的!身后好半晌都没有声音,顾逸玨有些担忧转过来就看到他还维持刚才跪坐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的汗迹已经晾干,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被弃了的西施犬。一瞬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他都不要了,拉着他的手两人同时躺在软枕上。呼吸缠绕,鼻尖相对。上云忱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心疼,不舍,还有……期待。他目光暗了暗,忽然有些吃另一个自己的醋:“玨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聪明的我?”“都喜欢。”“你不生他的气吗?”他那样对他。“我喜欢,霸道的,温柔的,都喜欢。”“你…把我变回去吧。”他和仁哥哥的话,他听到了。突然,上云忱紧紧地抱住他,有什么湿哒哒的沿着顾逸玨的发丝渗透。逐渐的,抽噎声在他的耳边响起:“玨哥哥,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会不会忘了我?”原本没在意的顾逸玨,心里猛然一酸,明明是一个人,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种要跟其中一个诀别的悲伤。“傻瓜,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啊。”上云忱紧紧地圈着,难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