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心一听,忙把她手里的也抱过来:“还有这个,这个孩子爹娘也都没了。”而后……顾青山来时一辆马车,回去时后面整整四辆!顾逸风接到信时带着岑芜到城门口去迎接,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爹,娘,咱们侯府要改难民营了,这么多孩子!”大大小小一共带回来十二个不足三岁的孩子。“快帮忙抱一下,我手臂都抱酸了。”叶兰心直接把孩子往儿子怀里一塞锤了锤胳膊招呼着府里的下人过来帮忙。一时间,侯府里大大小小的厢房全都烧得暖烘烘的给这些孩子们腾出来。一家人围坐在屋子里,犯起了难。顾逸风从军营里牵回来的几头羊一下子被吃的瘦得皮包骨,眼下马上过春节,好不容易找了两个乳娘过来,还不够这么多孩子打牙祭的。一时间饿的只能吃米糊,可没一会就饿了,几天下来叶兰心都快被熬废了。“娘,咱们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是不是得想些法子解决了这些孩子?”顾逸风担忧道,此时怀里还抱着一个,这个是个小女娃,每次他抱都笑,他最喜欢。“总不能送寺庙里吧,好端端的人生就给断送了,一长大不是和尚就是尼姑,不行,我不准。”叶兰心倔强道。顾青山理智的多:“咱们多往寺庙里捐些香火钱,把这些孩子分散一下未尝不可,别忘了,至少他们能活着,若是我们不带走,他们保不准什么命运。”顾逸玨也舍不得,但也知道爹娘的为难,捅了捅身旁的男人,“忱哥哥,你想想办法。”上云忱背着手思索道:“送进宫,男的当太监,女的当宫女。”“噗——”岑芜一口茶喷了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上云忱,你可真…真够损的,哈哈哈…”顾逸玨一听顿时急了,瞪着眼睛看着他,气鼓鼓的。上云忱赶紧把他按回去:“我说笑呢,其实没那么麻烦,选些大户人家,急于求孩子的,分出去一些,剩下的咱们留着就挺好。”叶兰心了然道:“我怎么没想到啊,咱去北靖前,我记得孙尚书的夫人还托我找人给她家相公看看,说是纳了三个妾室了至今一个都没生,怕是他家老爷有问题,想着要不抱养一个,免得成了外人的笑话。”这事是常有的,尤其官场上都是体面的人,若是传出不能生,哪个男人丢的起这个脸。“你暗中联系,人家定然不想人尽皆知,给孙尚书留着面子。”顾青山道。“成。”顾逸风提醒道:“可咱们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让人来领养,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想闹到明面上啊。”上云忱狡黠一笑。“忱哥哥,你有主意了是不是?”顾逸玨追问。“你忘了,这事交给曲成仁最好不过。”“对啊!”彼时。曲成仁突然扑到软榻上,将林悠悠困在怀中。“你给起开,沉死了!”林悠悠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曲成仁疼的龇牙咧嘴,但脸皮厚的就是不动,“悠悠……”男子沙哑的声音落在耳中,林悠悠脸色瞬间一红,“现在是白天!”“白天也想。”曲成仁不想墨迹,直接行动。“曲成仁,你找死是不是?”“嗯,死在你手里快活似神仙。”“你混蛋!”就在两人准备进行时,一道冷风陡然灌入。“啊!”林悠悠大叫一声,吓得瞬间缩进曲成仁的怀里。曲成仁快速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瞬间疑惑气冲天:“上云忱,你有毛病啊!”上云忱走向窗边,不在意道:“谁让你们不锁门。”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茶。“什么门能扛得住一掌,疯子!”曲成仁一边骂着,一边在毛毯中把衣裳穿好,意求不满的他格外火大,此时恨不得把上云忱大卸八块。如果他有实力的话。林悠悠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快速收拾好自己,当没刚才那回事。两人来到上云忱的跟前坐下。“什么事?”曲成仁仇恨的看着他。上云忱“淡然”地落座,继续“品茶”。林悠悠噗呲一声笑了,一头扎进曲成仁的怀里,指了指上云忱手里的杯子,“你看。”曲成仁落在他一本正经喝着的杯子上,刚才的火气瞬间消了。杯子……是空的。难为他端着空杯子还能做出吹一吹的举动。上云忱已经发现了,淡然的把杯子放到一边,“我需要一些不能生养的权贵的名单。”他将孩子的事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曲成仁办事效率很高,仅仅一个时辰,他便将那些名单全都搜集完,并挑出品行绝佳的一些权贵的家里放了领养的字条,想要孩子者,明日辰时在门上悬挂金穗。这样,既保全了那些人的颜面,也能将这些孩子送到可靠的人手里。月色明亮,长街上的雪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高门宅院前经过,离开时,门口多了一个竹篮。府门立即被打开,门上悬挂的金穗被摘下,那个竹篮也被拿了进去。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欢声笑语。“老爷,您看这小娃子,长得跟您还挺像的。”男人抱着孩子脸上满是欣喜,忙对着身后的妇人道:“这就是缘分吧,回头别忘了,请稳婆走个过场,再办个满月宴。”“好好,那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叫天德吧。”屋脊上,上云忱揽着顾逸玨的腰几个轻巧的起落悄然离开。“这回放心了吧?”上云忱点着他的小鼻子问。顾逸玨甜甜一笑:“嗯放心了。”“对了,他们的孩子叫天德,咱们的孩子叫什么?”上云忱问。“嗯,叫梦苏。”“顾梦苏,好名字。”上云忱揽着他走在清冷的月色下。“那另一个呢?”“叫兮儿,上云兮。”上云忱骤然看向他,紧紧的凝视着那双眼睛,心里就像被撒了一把糖,很甜,甜的他都不知道如何下口。“玨儿……”顾逸玨抱住他:“傻瓜,不能只我有孩子,你没有啊,反正是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多好。”“好,真好。”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周都古老的长街漫步,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