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降谷同学,诸伏同学。”又是一天中午下课,白山兴冲冲的要往食堂里面跑。他已经和食堂打饭的阿姨混了个十成十的脸熟,每次都能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饭菜。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自从周六那天之后,白山对他们的称呼就改成了这么生疏的姓氏+同学的组合,但除此之外,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主动友好。该说什么呢?幸好白山没有直接和他们冷战吗?白山:冷战?冷战是万万不可能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冷战了。一方面又存了和对方搞好关系的心思,一方面又碍于面子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搭理对方,真是太怪了太怪了!他只是想在热情之余欲擒故纵一把,双管齐下才能让友情更加长久稳固,根本没想使劲折磨这两个没做错什么的孩子。食堂里,三人打好饭坐下。白山夹起餐盘中多余的天妇罗,分给今天不知怎么的,全都坐到对面去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哎,等等!坐到对面去?嘶,不会是他疏远过度,他们开始和他划分三八线了吧?不等白山胡思乱想,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各自将一个包好的便当盒放到中间,因为害羞,脸红红的,看起来很好欺负。诸伏景光:“清辉,这是我亲手做的,别生气了好不好?”降谷零:“这是我...我妈妈亲手做的,别生气了。”——完全不会下厨的降谷零完败!白山看着便当盒里色泽诱人的食物,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开口。“哎,你们要是早说的话,我就让打饭姐姐少盛一点饭了。”降谷零:“你的感想就是这个吗?!”诸伏景光则笑起来,“没关系,便当里的东西吃不完可以带回家,不会浪费的。”白山没回话,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亮起来,高举起手招呼道:“宫野同学!和朋友过来这边吃吧~”他笑容灿烂,白发自然而然的带着向外晕染的光,琥珀色的眼睛通透漂亮。如果不是因为白发白肤太像外国人,以他的五官长相和性格,肯定是极受欢迎的。宫野明美招了招手,与身边朋友聊了几句,几人一起朝这里走来。直到这时,白山才状似恍然的想起什么,小声询问,“所以,你们做的便当可以分享给他们吗?”诸伏景光:“可以哦~”降谷零托腮问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怎么样啊?”白山理直气壮,“那就把我的餐盘给她们,我一个人独占两份便当。”“......”降谷零无奈叹气。算了,论脸皮厚度,清辉一向是可以的。白山眨巴眨巴眼,湿漉漉的望过去,撒娇问道:“呐呐~真的不可以吗,零~”论撒娇,白山也一向是可以的。降谷零绷不住脸上装出来的严肃,“好了好了,当然可以。”诸伏景光连忙问道:“那我呢?清辉。”白山又以同样的眼神看向诸伏,“景光肯定会同意吧~”诸伏满意了,眯起上挑眼尾的凤眼笑道:“可以哦,便当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嘛。”等到人坐齐了,白山迫不及待的动筷子夹起诸伏亲手做的便当,“哦!好吃哎。”降谷零吃完后也发表了同样的惊叹,“真好吃!”“喜欢就好。”自己的厨艺得到好友的称赞,诸伏景光面上矜持笑着,其实内心极为高兴。*而也正是在这天下午放学后,白山被绑架了。停车场的位置和降谷零、诸伏景光家的位置正好相反。三人在校门口分开,白山刚进停车场,一旁一辆白色丰田面包车就打开车门,飞快冲下两人将他捂嘴带走。动作之熟练,就好像事先演习过无数遍一样。在这期间,白山的NPC司机就好像睁眼瞎似的,完全看不到这里强抢小孩的戏码。等到白山再醒过来时,眼睛被蒙了黑布,双手双脚反绑,嘴也被胶带封住。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黑布被粗鲁摘下。白山早有防备的闭着眼,没有被强光刺到,适应了黑暗睁开眼后,他仰头看向绑匪。完全不认识。不不不,不能不认识!不认识就成死局了,他得想想这段时间接触到的人。肯定有什么地方他见到过他们。成年人、看起来身体强壮像是经常健身,健身......拳击。对了!拳击馆!“唔唔唔!”他象征性挣扎几下,又像条咸鱼般僵直躺在地上摆烂。绑匪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老实点,乖乖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办,不然...”他威胁性的举起手中剁骨刀,刀身反射着寒光,在白山脸上打下一条清亮冰冷的光线。白山唔唔几声,狂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会配合。“哼,和你爸说没钱了,让他立刻把钱转到这张卡里。”绑匪将一张卡放到地上,拿下白山嘴上的布,举着从白山身上搜出的手机,却没找到通讯录里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你爸爸的电话号码。”绑匪没多想,可能有钱人家的孩子上学会拿另一部手机吧。他有自己的考虑,直接说撕票的话,很大概率对方会报警,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既然对方能将黑卡交到孩子手里,那么随便往一张卡里打钱也是很轻易就能答应的吧。到时候拿了钱和黑卡后直接撕票,之后对方发现把黑卡注销,他们还可以用另一张卡里的钱逍遥快活。白山面前出现两个号码,一个是降谷零、一个是诸伏景光。白山毫不犹豫的把降谷零家里的号码说了出来。既然游戏安排了这样的剧情,那至少会保证他不管打通谁的,都有一线生机才对。白山迅速存了个档,更有底气了。绑匪摁下拨号键,将手机切了免提。很快,对面接起电话,是降谷零的声音,“喂...”—清辉,找我什么事吗?白山直接打断了降谷的话,“零,是哥哥,你和爸爸在神奈川还好吗?”对面沉默了极短的时间,降谷零开口,“还好啊,倒是哥哥一个人在东京住,有没有想我啊?”清辉平时玩闹心重了点,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实在太可疑了。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降谷零也从清辉口中知道他转校的原因——遭遇绑票。尽管万分紧张,降谷零还是迅速反应,翻开座机旁的电话本,拿笔在上面唰唰写下一行字。“当然想啊哈哈,我跟你说我在这边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还打算下周末带着他们去神奈川看你们呢。”白山被绑匪掐了一下,对方示意他赶快说重点。降谷零听着话筒里传来清晰的一道吸气声,紧紧捏住手里的笔,竭力克制着声音的异常。“哥哥,怎么了?”受伤了吗?还是被打了?“啊,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白山说道:“爸爸在旁边吗?把电话给他。”“好,你等等啊哥哥。”降谷零连忙找来今天刚好在家的父亲,让对方看过纸条上的字,这才接起电话。降谷零的父亲不是警察,但却从事着一些需要超强脑力才能驾驭的工作。他很快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答应了白山转钱的要求,随后补充道:“那爸爸现在去银行给你转钱,你可别乱花啊。”“好,谢谢爸爸!”白山松了口气,看着绑匪挂断电话,便问道:“等我爸爸转了钱,你们会放过我吗?”“当然会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肯定放你离开。”绑匪笑着拍拍白山的头,转身和两个同伙坐到沙发上,讨论着分完这笔钱后,之后要去哪里潇洒。*扣上电话,降谷零父亲立刻又拨打了警察电话,将记下的银行卡号说出,对面十分重视,但和银行联络还需要一段时间。降谷零紧紧攥着拳头,一遍遍回忆刚才白山说的每一句话。“零,是哥哥,你和爸爸在神奈川还好吗?”不对,绑匪在东京绑票,不可能带着个昏迷的孩子连夜跑去神奈川。对方肯定是东京本地的人,甚至就在这附近。“当然想啊哈哈,我跟你说我在这边遇到两个很好的朋友,还打算下周末带着他们去神奈川看你们呢。”等等!下个周他们要去拳击馆练习。拳击馆?难道是五大叔叔!不应该啊,五大叔叔是退役的职业拳击手,本身就有不菲的存款,还开了家生意不错的拳击馆,有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根本不可能涉险做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拳击馆的其他人,上周白山在拳击馆里确实大咧咧的拿出黑卡,当时附近还有好几个拳击馆训练的大人。降谷零想到此,立刻拽着父亲开车把他送去拳击馆,路上两人还遇到两位巡警,将两人也载上增加己方战斗力。拳击馆在一楼,二楼就是五大和妻子住的地方。如果五大真的参与其中,那就破案了,如果五大没参与,前任拳击冠军也足够和绑匪打一架了。车速很快,路上巡警联系了警视厅,很快和调查银行卡号的警察联络上。绑匪显然考虑过银行卡的问题,调查的结果显示,银行卡是一个叫高本一朗的人在京都办理的。警察内部的资料显示,高本一朗如今在京都一所中学任教。有一个叫高本二朗的弟弟,高中辍学后就一直无业在家,目前推测高本二朗就是绑匪或绑匪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