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正是杀人的好时候。白山猜测会遇上杀人案,因此当身边两人都睡着了,他也还清醒着。外面静悄悄的, 帐篷里则只能听到松田和萩原靠近在身边的低缓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突然响起点杂乱的脚步声, 似乎正有人路过这边的帐篷。他来了精神,小心把腰上的手臂拿开, 悄悄起身,但还是吵醒了睡觉的两人。要他说啊, 睡觉的时候就好好睡,这么机敏干嘛!“我......”白山本想说自己要去上厕所。但想想这两人的行动力, 肯定会跟自己一起去, 到时候肯定又会被拆穿是自己说了谎。他答应过实话实说的。联想到这, 白山无奈解释,“我刚才听到点动静, 想过去看看。”“只是一点动静, 说不定别人是去上厕所的呢。”松田打了个哈欠,压着肩膀把白山压回去躺下, 不耐烦道:“睡觉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是一直没睡吗,嫌弃这里太硬了?”睡袋施展不开,萩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拉住白山的手,暧昧邀请道:“那你要不要到我这来,我可比睡袋软和多了。”“闭嘴吧萩, 清辉到我这睡都不可能到你那。”松田翻了个白眼, 拍拍白山的睡袋, “睡觉。”“好, 睡觉吧。”白山妥协了,闭眼了又不知多久,外面再度响起脚步声。隐隐还能听到两个人断断续续的对话。“这样真的......可你男朋友......”“他睡得那么熟......出去都不知道......”“那你什么......和他分手?我比他.....好吧。”声音越来越远,白山越听越不对劲。“哎呀,小清辉刚才要是去看的话,会不会打扰人家啊?”“嗤,谁知道呢,说不定清辉正在后悔刚才没过去一探究竟。”白山:......“你们非要这么说我是吗?”他气得坐起身,“那我去找伊达一起睡。”“欸—!我们开玩笑的。”两人连忙把他摁回到睡袋里,胳膊紧紧抱住不让他离开。萩原:“好了好了,咱们不闹了。”松田:“睡觉,刚才谁都没说过话。”——第二天清晨,伊达和娜塔莉早早起来,在远处天空刚蒙蒙亮的时候,卡着时间叫醒了赖床的三人。“不是说要看日出嘛,太阳可不会等你们。”三人懒洋洋起床,穿衣服的功夫,外面响起一道惊恐的尖叫。天文社今天约好了一起看日出。有起得早的女生走出帐篷,打算把大家都叫起来。结果就在叫人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帐篷的人怎么叫都不出声,进去一看才知道,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天文社来参加露营的共有十一个人,帐篷一共六顶,有大有小。其中只有三个人是单独各睡一个小帐篷,死掉的那对情侣睡一个帐篷,剩下六个人则三男三女睡两个大帐篷。除却天文社的露营者外,其他露营者和这群人完全不认识,拖家带口的,嫌疑非常小。伊达出示了警官证,将现场封锁起来。白山有随身带医用手套的习惯,验尸的功夫,娜塔莉报了警,伊达三个则开始询问天文社的其他人昨晚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两具尸体死法不同。女尸花坦口中有苦杏仁的味道,中毒而死;男尸井上皮肤发绀,更像是缺氧,也就是被人捂死的。白山本以为死掉的会是昨晚听到的出轨女人和小三男,但没想到会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他之所以能确定其中的女性就是昨晚**的那个,是因为除了这对情侣,天文社的其他人都是单身。按照剧情的一贯套路,能被他听到的墙角肯定和案子有关系。他看向井上旁边团成一团的棉外套,估计杀死对方的凶器就是这件衣服。附近的背包里找出还装有半杯水的水杯,等会法医过来化验一下,大概就知道毒死花坦的凶器是什么了。目前看来,小三男的嫌疑最大,但他能想明白对方杀井上的动机,但却想不明白对方连花坦都杀的原因。白山走出帐篷,却没有先去看笔录,而是站到娜塔莉旁边,关心问道:“要不要先回帐篷里待一会儿?”“没事的,你快去忙吧。”娜塔莉温柔笑笑,其实她站在这,并没有亲眼看过尸体,“我之前就一直很好奇航办案的样子。”白山这才去看他们的调查记录,“有找出那个小三吗?”三人摇头。伊达说道:“那两个三人大帐篷,都能保证彼此没有在夜里出去过,至于剩下三个单人帐篷,据说那三人和两名死者的关系都不怎么好,还有一个是女生,成为**对象的可能性很小。”“那就奇怪了。”白山摸着下巴,“会不会是故意装出一副关系不好的样子,用来掩盖**的事情。”“有这个可能,但经过一对一询问,那三个人至少在明面上,都被两名死者实打实的欺负过。”萩原罗列了从他们口中听到的一部分事情。“那个叫高浦的女生,据说高中时曾被花坦带人拖进厕所殴打过多次,还上报过学校,但由于花坦的家庭背景,只进行了不痛不痒的处分。”白山:“那她为什么还和对方在同一个社团?”萩原:“高浦是天文社的,花坦是和男朋友井上一起来的。”松田接着道:“叫柴内的人一直都是井上的提款器加跑腿小弟,属于很软弱好欺负的类型,也是井上强带着他加入天文社的。”伊达:“至于另一名叫内原的男生正义感很强,一直看不惯井上的做派,经常告诉柴内要学会反抗,和井上打过好几次,是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关系。”白山要被这些复杂的关系绕晕了,不过他在现场也有一些发现。“嗯......井上身上没有拖拽痕迹,死亡现场应该就是帐篷,死者睡觉时被旁边的衣服捂住口鼻,由于睡袋裹住双腿,所以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对了,我在花坦的两只手腕上发现了淤青,很可能是在捂死井上的过程中,被井上的手大力握紧导致的。”也就是说,昨晚井上死在花坦之前。花坦捂死井上后,又被通过下毒的方式自己也死了。很快,搜查一课到达现场。经过法医初步检查,发现杯子中的水里混有氯化物,死者喝了杯子里的水,导致毒发身亡。“你们四个居然也在这。”目暮十三看着四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查到什么了?”伊达将刚才做的笔录告诉对方。白山则拽着松田和萩原往旁边树林里去,“他们应该不会选择离帐篷很远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点新线索。”三人分开搜索,很快发现一处有不正常倒伏的地面。通知痕检科后,三人回到现场。白山当着天文社的面,将在树林里发现关键性证据的消息告诉目暮和伊达,只要等精液DNA检测出来,和他们一对比就能锁定罪犯。但其实单单有这些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用来诈一下社团里心虚的人。这一诈,果然将花坦的情人诈了出来,是那个叫内原的人。他说晚上约会后,自己就回帐篷睡觉了,根本不知道对方会直接把井上给杀了。“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内原手插口袋,不耐烦道:“我是对井上看不顺眼,但不至于动手杀人,我们打过太多次,要想杀早就杀了。”“而且啊。”内原又说,“我根本不喜欢花坦,和她交往也只是想搓搓井上的锐气,我的报复就这么简单,给他戴顶绿帽子。”白山又回到帐篷里。如果内原说得是真的,他把人送进来后就直接回去睡觉,那案子似乎就是花坦将人捂死的,杀人后太紧张便喝了杯子里的水。可水里的毒又是什么时候投的?“你们喝的水都是自带的吗?还是说有大桶水可以随时倒。”天文社的确准备了大桶水,花坦杯子里的水同样来自这里。水没问题,那就是有人中途下毒。白山看向天文社中那个叫高浦的女生。对方是三个单独帐篷里唯一一个和花坦有矛盾的人,而且这个矛盾还不小。但即便有嫌疑,也要找到证据才能定罪。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白山重新将案子捋顺了一遍,发现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按道理来说,水杯和背包一起放在帐篷里。如果有人想下毒,肯定要先进帐篷,那凶手该怎么保证下毒时不会有人发现?除非凶手有帮凶。现场勘察取证结束后,案子被带回警视厅处理。白山作为停职警察仍不能参与案件调查。所以他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伊达。伊达调查了天文社这些人的身份,发现高浦和柴内是初高中同学。但当时询问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时,他们对此事只字未提。两人一个被花坦欺负,一个被井上使唤,很可能会联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