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心里忽然有些打怵,他拒绝道:“不用擦药了吧。”褚棣荆怎么会不知道黎言是怎么想的,他故意正色道:“不擦药伤怎么好?”“……它……它自己会好的。”“不行,疼了怎么办。”褚棣荆不想再看黎言磨蹭,他直接亲自动手帮黎言趴好,黎言被迫趴在**,还想着躲避擦药,他用手臂撑着身体,还想往前爬,却被褚棣荆一把拖了下来。趴在**的那一瞬间,黎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了裤子,下身一片凉飕飕的。“唔——”黎言被摸到痛处,但又不好意思发出声音,只能咬住被子一角,闭上眼睛,皱眉忍着褚棣荆不算温柔的动作。褚棣荆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动作不停地给黎言上药,眼睛却欣赏着他难耐的表情。黎言忍受着煎熬的上药过程,心里却不知道骂了褚棣荆多少遍,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如泄了力一般倒在**,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他吸了吸鼻涕,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褚棣荆带着笑意的脸。“这个药你拿好,晚上朕再帮你上药。”褚棣荆把药放在枕头下面,忽视黎言愤恨的眼神,又道:“朕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在这儿睡一会儿吧。”他给黎言盖好被子,便大步走向案几。没过一会儿,黎言就累的睡着了。“陛下?”钟牧听到褚棣荆的传唤,从外面进来。“嗯,何事?”“赵副将问您何时启程?”褚棣荆看了一眼睡着的黎言,缓缓道:“晚些再说这件事。”“……是。”“等等……”褚棣荆叫住要出去的钟牧,他把腰间的玉佩拿出来,递给钟牧。钟牧看清之后惊讶道:“陛下,这不是秦将军的玉佩吗?怎么会……”褚棣荆眼神阴郁片刻,冷声道:“把它还给秦霄,还有,告诉他,如果再让朕看到他去找黎言,就别怪朕不留情面。”“是,陛下。”……申时三刻黎言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边,他想起身,却还有些无力,很快,一双瘦弱的手扶住了他,黎言抬眼看去,是木头。“木头,我……我是怎么回来的?”“主子,是陛下亲自送你回来的。”黎言失神片刻,他身上还有些疼,但是已经比早上的时候好多了。“主子,这马可能会有些晃,您先喝点水吧。”闻言,黎言立即掀开帘子看向外边,他不知道马车行了多久,但是,外边的景物已经从草原变成中原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到京城了。“好。”黎言放下帘子,接过木头递过来的水,心里有些惆怅,过不了多久,他就彻底远离他的故乡了。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进,褚棣荆这两日也再没来找他。进了中原之后,立即便有皇宫里的御前侍卫来接他们,一路护卫他们至京城,中途很顺利,没有人来找黎言,他便窝在马车里边听木头给他讲皇宫的故事。直到马车在皇宫停下,黎言才得以在木头的搀扶下拖着久无用力的腿下来。刺眼的阳光经过金子的反射打在黎言精致透亮的脸上,他不适地眯了会儿,再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与草原完全不同的宫殿,宫殿金碧辉煌,高大巍峨,楼盘阁宇,繁杂交缠。像一个好看的鸟笼子一样。黎言的第一感觉便是这,虽然辉煌壮阔,但是美的过分了,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了。“黎公子,陛下吩咐了臣带您进去,您随我来吧。”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对他躬身行礼。黎言看着他,不知该做何反应,木头看了看黎言,对那侍卫道:“你在前方带路,我们随后便跟上。”“是!”“主子,既然是陛下安排的,我们跟着他走就好。”黎言恍惚地看着木头,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进了这个皇宫,还能再出来吗,但是除了木头,他又能相信谁呢。“主子?”木头看着黎言呆愣的样子,有些不解,对他来说,皇宫也算是他家,虽然那儿并没有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但是他被卖进宫里也好几年了,何尝不算是家呢。黎言回过神,在木头的搀扶下机械似的抬脚进了皇宫。皇宫真的好大,大到黎言自己走会迷路的程度,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脚已经快无力了,那侍卫才终于见怪不怪地在一处偏殿停下,他抬头,仰望着那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芙蓉阁”。进了里边,才发现里边同样很大,可是这样大的宫殿,皇宫里多的是,而芙蓉阁,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处。“陛下怎么也不给这儿派些人手照顾您。”木头一边收拾着黎言今晚要睡的寝殿,一边嘟囔着,黎言甚至还庆幸地想,是不是进了宫,褚棣荆把他忘了,他就能有机会逃出去了?太极殿褚棣荆一回来就忙着去面见太后,接受臣子的接风洗尘宴,还要听那些大臣虚假的道贺,他已经身心俱疲,此刻泡在汤池里,疲惫地闭着眼睛,听钟牧汇报他走的这几个月,朝中发生的事情。“陛下,秦将军已经交了罚俸,现下听说被秦老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嗯,朕知道了,还有事吗?”“没有了,京中发生的事就这些。”“嗯,你下去吧。”钟牧得了命令,刚要退下,就见陛下猛地睁开眼睛,问道:“黎言怎么样了?”“陛下,按您的吩咐,将他安置在了芙蓉阁。”褚棣荆放下心来,道:“嗯,暂时先别安排下人进去,朕怕太后知道了,会做些什么。”“是,陛下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旨意办的,芙蓉阁只有木头一个人伺候着。”“好,吃食给他送清淡的便好。”钟牧心下惊讶,要知道,褚棣荆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上心过,这个黎言,可是头一个,“是,陛下。”……城门口,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男子被人驱赶着往前行进,他脚上的草鞋只剩一双底子了,脚趾都露在外面,眼神呆滞。他刚刚打了一个企图抢他的饼的老乞丐,此刻身上受了点伤,但因为没有钱医治,只能任由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忽然,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眼神放光地朝他走过来,他堵住那人的路,上下打量了一圈,道:“兄弟,你有兴趣做我们少爷的贴身侍卫吗?”那乞丐答非所问道:“管吃住吗?”那家丁笑道:“当然。”“可以”“好,你叫什么名字?”“路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