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本就不算大的眼睛,陛下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尝尝,是想让他试毒吗?不过,试毒就试毒吧,这闻着也太香了吧!木头不客气地抓起一块就整个往嘴里塞,糕点触到舌头的那一瞬,他动作都僵住了,怎么能这么好吃!这糕点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清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褚棣荆见木头这个反应,满意地勾了勾唇,随即便利落地将盖子合上了,不顾还在回味的木头,径直去了屋内,将食盒放在了黎言的床头。做完之一切,褚棣荆继续去批他的折子了,木头看到这一幕,面色复杂地看着褚棣荆,嘴里还在不停地唆着余味。是给黎言的,木头就不奇怪了,他一脸淡定地看着褚棣荆在批折子,嘴里还充斥着糕点的味道,他知道主子一定会分给他吃的,但是他还是不能抢主子的糕点的。黎言一躺就躺了两个时辰,他睁开眼睛时,觉得眼睛酸胀的紧,眼前一片模糊,喉咙也是干涩的,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黎言撑着无力的身子起身,摸索到床边的水,虽然是谅的,可是他也顾不得什么凉水热水了,端着茶盏就要递到嘴边。“先别喝。”褚棣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床边,他一手夺下黎言手里的茶盏,又从木头手中接过温水,喂到黎言唇边。黎言虽然视线模糊,但是并不妨碍他认出褚棣荆,他怔了怔,还是就着褚棣荆的手喝了温水,喉咙好些之后,褚棣荆就一手搂着黎言的腰把人带着靠在了自己怀里。褚棣荆方才一进来就看到黎言孱弱地寻着桌上的凉水就要喝,他便来不及叫来木头,直接制止了黎言的动作。“好些了吗?”褚棣荆微微低头,深邃的眼眸看着黎言白嫩的侧脸,或许是还迷糊着,黎言顿了一下才沙哑道:“好些了。”“以后这儿常备些温水。”“是。”黎言听着褚棣荆吩咐木头的话,他缓了一会儿便要从他怀里起来,可褚棣荆很快就察觉了,他一手强势地把黎言重新锁回怀里,一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动。”“衣服都没穿好,是想受风吗。”褚棣荆不悦地看着黎言,黎言不满地皱眉反驳道:“哪有这么虚弱。”“小心点总是为你好。”为我好?黎言忽然怀疑自己身后这个到底是不是褚棣荆了,他会说这样的话?“陈皮做的药膳可是不好喝?”褚棣荆问,黎言怔了怔,自己不是跟木头说不要告诉陈皮吗,为什么褚棣荆会知道?但是他忽又想到,肯定是木头告诉褚棣荆的,毕竟木头那么怕他。“嗯。”既然褚棣荆都知道了,黎言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只是不想陈皮因此受影响,才不许木头告诉陈皮的。“那朕让他再改一下药膳?”“不用了。”褚棣荆早就知道黎言会这样说,还好他已经提前准备了糕点,只是,在给黎言养身体的这段时间,最重要的,还是要调查一下黎言中毒的原因。“朕已经派了人去调查这件事了,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调查?这件事?黎言愣怔片刻,才明白褚棣荆说的是调查下毒这件事,但是其实他也没有多恨下毒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总是想寻死却又不敢真正动手吧。褚棣荆见黎言抿着唇,以为他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便又道:“你若是有什么怀疑的人,也可以告诉朕。”“没有。”黎言垂下眸子,想了想,怀疑的人吗,他实在想不出来。“没有便算了,朕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下毒害你的。”“嗯。”褚棣荆说完,又把目光看向黎言,微叹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体养好。”“……”黎言其实并不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他只觉得自己比之前无力了许多,没什么力气,可是他中毒之前身子也不是很好,所以他是真的感觉不出来。“好了,躺够了就起来吧。”褚棣荆见黎言精神好些了,,便托着他的后背将人带了起来。木头见状,立即上前来要替黎言穿衣,可是褚棣荆自然地拿起他的衣服,作势便要帮他穿,黎言一愣,木头更是怔住了,他赶快上前道:“陛下,这等琐事还是让奴才来吧。”经木头的提醒,褚棣荆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也愣住了,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会想要替黎言穿衣服呢,若是传出去了,定要被人耻笑的。褚棣荆迟疑片刻,还是将衣服交给了木头,木头接过衣服后,便惊着脸色去伺候黎言了,褚棣荆径直走出屋外,想到自己方才的不寻常,还是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不是从黎言中毒开始,自己就总是不自觉地想照顾他,甚至还守了他一夜。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褚棣荆没能疑惑太久,很快黎言就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消瘦的缘故,黎言的衣服都大了一圈,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褚棣荆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那些糕点是太极殿做的,比你这儿的好吃些,你以后若是觉得药膳苦的话,可以让木头去太极殿带些回来。”糕点?黎言对 糕点不甚感兴趣,因为他和木头一样,用惯了芙蓉阁的糕点,便以为糕点都是甜腻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淡淡地向褚棣荆道了谢。褚棣荆看他兴致不高,有些失望,但他也不会怪黎言。半个时辰之后,钟牧进来了,不知他在褚棣荆耳边悄声说了什么,褚棣荆面色一变,便回了他的太极殿。龙骄行驶在官道上,褚棣荆面色凝重,方才钟牧忽然进来说他派人调查的那件事有进展了,只是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到了太极殿“朕让你们查的那件事查到了什么?”褚棣荆一进来便对地上跪着的那些人道。“回陛下,臣在芙蓉阁掌管柴房的宫女屋里发现了这个。”那侍卫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白玉手镯,双手举着呈给褚棣荆。褚棣荆接过之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眸子愈发深沉,这只镯子,他记得,是夏时季的,不过那也是许多年前了,那时,夏时季从太后那里讨了这只镯子,还曾向他炫耀过,可是她也戴了一阵,现在,怎么又会在这个宫女屋里?“可能确定是那宫女的?”“那宫女已经承认这只手镯是她的了。”“那她可招了这手镯是如何落入她手里的?”那侍卫顿了顿,道:“招了,可她说是自己从街上淘来的,并不知它的主人是谁?”不知?褚棣荆淡淡地将镯子扔在桌子上,反问道:“你信吗?”“臣……不信。”“还有什么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