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

1988年6月3o号，下午五点不到，江南省通城市紫琅县的汽车站出口处挤满了人，天气本来就很炎热，人一多，更是让人挥汗如雨。汽车站出口处之所以挤了这么多人，是因为按照紫琅县汽车站的运行规则，五点整是长途车到达的高峰期，因此门口除了一些接人的，还挤满了不少做生意的，有为小旅馆派出的拉生意的服务员，有招揽生意的人力车车夫，本来就不大的一块地方更是人满为患。四点五十六，一辆由通城市市区开来的中巴进了汽车站，中巴车在满车站的车子中缓缓的穿行，车上的售票员将头透出窗外，不时提醒着车前的旅客避让。终于，在车技高的驾驶员的努力下，中巴车在下客区的一个空车位上停了下来。车门还没开，满车的乘客就等不及的开始准备下车了，蒋文轩坐的是车中部靠窗户的座位，看着满车拥挤着下车的乘客，他不急不缓的看了一下手上戴着的老式梅花手表，小声嘀咕了一句：“晚了十分钟，看了又要让小妹说了！”蒋文轩是土生土长的紫琅人，父母都是县高级中的老师，父亲蒋昊毕业于江南省建邺师范，现在是紫琅县中的教导主任，教的是数学；母亲赵晴和父亲蒋昊是大学同学，现在是县中的语文办公室主任。因为有着这么一文一理两位教师父母，蒋文轩的成绩就没差过，1984年十六岁的时候更是以通城市高考状元的身份考进了全国重点大学——江南省省会建邺市的东洲大学，而今天是他毕业回家的日子，6月3o日不仅是全国高校毕业生离校的日子，也是小学、中学放暑假的日子，所以蒋文轩不用想也知道来接自己的必定是自己的妹妹蒋玉，父亲是教导主任自然忙着开会之类的，而母亲现在是高二的班主任，也不会闲。看着车上的人下的差不多了，蒋文轩也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车子到站已经晚了，要是出站再慢了，还不知道自己妹妹会说什么呢。“小文啊，到家了帮我问你爸爸好啊！有日子没去你家和蒋老师下棋了。”说话的是中巴车的司机，姓刘，叫刘解放，典型的五十年代的名字，也是土生土长的紫琅人，中学时是蒋昊的学生，因为同样爱下围棋，成为蒋昊的棋友，经常去蒋文轩家陪蒋昊下棋。“知道了，刘哥，这两天我爸可能忙，过两天应该会有时间，到时候你不去找他，他也得找你了。”蒋文轩将手里的行李放下，从行李袋中摸出了一包红宝烟，递给了刘解放。“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抽起烟来了，小心师母说你！”刘解放接过蒋文轩递过来的烟，揣进了衬衫袋里。“没，只是买来送给老师的，审我毕业论文的是个老烟枪，贡点烟容易过。”蒋文轩将行李再次扛了起来，“刘哥，走了！”“哎，路上当心安全！”刘解放将中巴车车门锁上。虽然知道外面人肯定很多，但是出车站门的时候蒋文轩还是被吓了一跳，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妹妹，一边嘀咕着中央计划生育的正确性。很快，蒋文轩就在一大堆人中找到自己小妹。不是说蒋文轩的眼神有多好，而是蒋玉够显眼，蒋文轩、蒋玉这对兄妹遗传够好，两兄妹长的都不赖，又长在诗书之家，气质出众，在学校里都是校草、校花级别的人物。“哥，怎么这么晚啊！不是说四点三刻到的吗，都晚了二十分钟了！”蒋玉一边从蒋文轩手上拿过了一个提包，一边抱怨道。()“车晚点了，要不是刘哥开的快，还得晚一会儿呢！”蒋文轩笑着回答，和妹妹蒋玉也有几个月不见了，再次见面，现妹妹似乎又变漂亮了，不知道母校又有多少牲口喜欢自己这位妹妹呢。“刘哥倒是有段时间没来家里和爸下棋了。再过几天爸该忍不住找他去了！”蒋玉对自己老爸的这个嗜好很是不屑，技术差的要死，还总是喜欢找人下棋，就不知道怎么输不怕呢？也就刘解放这样的臭棋篓子能和自己老爸下的不亦乐乎，碰上稍微会下一点的，铁定不愿意多和他走几局。“呵呵，刘哥也知道爸这两天忙，布置放假的事情，当然不会来找爸了！”蒋文轩看着一脸不屑表情的妹妹，无奈的摇摇头，“对了，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考的不好话，哥可不给礼物的。”“哼，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妹妹！你这个通城高考状元的妹妹成绩能差了，年级第一，高了第二名三十几分呢！”听到哥哥说有礼物，蒋玉马上变了表情，更是对哥哥拍起了马屁。“呵呵，这么厉害，看来老哥的礼物没白准备了，到了家里就给你！”蒋文轩对自己妹妹的成绩还是很清楚的，那样问也只是开个小玩笑，“快点走吧！这天气真是热的要死，到家我得赶快冲个凉！”蒋文轩家离开车站路程本来就近，两人加快度以后很快就到了。进了门，蒋文轩将自己准备的给蒋玉的礼物拿了出来，一条江口市出产的裙子，蒋玉就回自己屋试衣服去了，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整理一下后，蒋文轩赶紧到卫生间冲了个澡。冲完澡出来，两位人民教师已经到家了，蒋玉正在穿着蒋文轩买的裙子让蒋昊和赵晴评价。“儿子，你可是回来了，这两天你妈可总是在念叨你啊！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妈说不定就得去接你了！”蒋昊在家时和在学校完全是两个样子，在学校时作为教导处主任，不得不板起脸，到了家里按他说法就得乐呵乐呵了。“哼，你是不担心儿子，我这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子，我看你怎么似乎瘦了，在外面还是吃不惯吧？我去做晚饭，刚买了点茄子，晚上做茄子包肉，多吃点！”赵晴想到自己还没做晚饭，忙起身进了厨房。“小鱼，我们终于能沾你哥哥光吃顿好的了！”蒋昊一边打趣一边示意蒋文轩坐他身旁，“前两天打电话不方便，也没多问，分配到哪了？”“分配到了县计委，也可以算是专业对口，具体到哪个科室要等报道了才知道，希望能到何叔叔手下。”蒋文轩一屁股坐在了蒋昊身边，用手整了整自己的头，感觉有点长，决定还是找时间去理个，刚报到，还是给领导留个比较干练的印象比较好。“计委啊！你学的是经济学，倒是还真能说是专业对口，不过你也别想着躲在你何叔叔手底下偷懒，不管能不能分配在你何叔叔手下，你都得好好干！国家花那么大的精力培养你，不是让你偷懒的！”只要一认真聊起什么，蒋昊不知不觉就会拿出县中教导主任的语气了。“父子俩还聊上了！”赵晴端着一个洋瓷大碗从厨房间走了出来，一阵浓郁的香味随之飘了出来，惹得蒋文轩口水大流，不用看他也知道，这肯定是老妈从爷爷奶奶那拿的老母鸡炖的鸡汤。“快，帮忙摆一下东西，准备吃饭了，边吃边聊。”蒋玉将手中的碗摆在了餐桌上，招呼蒋文轩父子起身，又朝在卧室的蒋玉喊到，“小鱼，出来吃饭了！”晚饭一共是四个菜，三菜一汤，汤当然是炖了很久的老母鸡汤，还有就是红烧的茄子包肉，蒸龙虾，还有一个是素炒，土豆丝炒榨菜，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不过却都是蒋文轩爱吃的菜。蒋昊拿了两瓶啤酒出来，一家四口就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聊，这种感觉让离家一个学期的蒋文轩感到很是温馨，至于说边吃边聊，蒋家也不是什么侯门府第，没有“食不语”的习惯，相反的，蒋文轩觉得这样子让人感到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许久没有吃到家常菜的蒋文轩一开吃就停不下来了，直到吃完半只鸡，喝了一大碗鸡汤才放下了筷子。看着儿子对自己烧的菜这么爱吃，赵晴很是开心，作为母亲，孩子爱吃自己的煮的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吃晚饭，一家四口边看电视，边聊着一些琐事，九点多，奔波一天的蒋文轩开始有了困意，和父母、小妹道了晚安，蒋文轩进了半年没住的卧室，席子应该是妹妹今天才为他擦了晾晒过的，上面还有花露水的味道，他不得不感慨，还是自己家住着舒服啊！（ps：在起点上看书也有年头了，动笔写书的念头也不起了有些时候了，最近在看参军大大的《重生之官道》，动了写都市官场文的念头，由此而一不可收拾，构思了大半个月之后，终究还是动笔写了点东西，也没想有多好的成绩，希望能有读者喜欢小妖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