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胤:……小妻子是不是有点豪放了?为何“她”脱男人裤子的动作如此熟练……“可恶。”时御很生气地瞪着夫君,有点嫉妒,“凭什么!”凭什么比我还……顿时不想伺候了!时御恼怒地转过身,毛巾啊、盆子啊,都丢在一边,蹲在病榻边上,自闭了。千城胤以为他是害羞了。新嫁娘么,没事,可以理解。如果他没有成为残废活死人,肯定是能让时侧妃满意的。只是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也没法和时侧妃有夫妻之实……时御自闭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又认命地站了起来:“我去找管家拿点药。”蹲太久了,腿都麻了。猛一站起来,往前迈出一步,差点摔倒。千城胤很想伸手去扶他一把!只可惜,半点不能动!千城胤看着他非常艰难地用手扶住了墙,勉强维持住重心,忍住麻了的双腿,出了门,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懊恼——如果自己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就好了!他本已对这具身体放弃了希望,着手寻找下一具身体夺舍,可这一刻,他忽然又不想换了。胤王这个身份,他忽然有兴趣继续做下去了。他的神识,一路延伸出去,情不自禁地追随着时御而去。他看到时御和门口的大侍女对峙着。时御道,“胤王伤口很严重,需要用白玉生肌膏。”侍女秋莲道:“时侧妃莫要多事,宫里的御医都说了,胤王的病根本是药石无灵,毫无转机。何必费劲再去用药,白玉生肌膏也不便宜。”时御冷笑:“没有?你不过区区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就敢如此放肆!”秋莲神色高傲,根本没把这个新来的时侧妃放眼里。准确的说,胤王府的这些个老人,都没把新送来的冲喜新娘们放眼里,反正胤王很快会死了,这些新娘很快就会沦为无权无势的寡妇。“你不过一个家族弃女,被送来给活死人冲喜,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别以为新婚夜在王爷房里待了一晚,就了不起了,你不恶心我还替你恶心!”“啪——”时御抬手,就抽了秋莲一巴掌。一想到如果此刻,面临此种境地的是妹妹,随随便便一个侍女都敢如此嚣张地欺负她,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秋莲捂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竟敢打我?”时御挑眉:“我是主你是仆,你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打你不是天经地义?”时御太过强势,把秋莲给震住了。她被这一巴掌抽的,半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还起了耳鸣,可见对方力气有多大。秋莲咬唇,后退两步,眸中划过畏惧之色:“你不是重病在身的时家庶女么?你这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像重病缠身!”九个冲喜新娘的资料,他们这些府里的人,都提前了解过。时侧妃,时雨,时家十一小姐,庶出,重病缠身。生母身份卑微,有一兄长,天才,被帝苍学院录取。时御一把提起了秋莲的领子,露出凶恶的神态:“别逼我再扇你!快点把白玉生肌膏拿出来!”如此凶神恶煞。让秋莲猝不及防。脸还疼着,秋莲不想再挨打,暴力镇压之下,高声求饶:“不要!别打我!我这就给你拿药!”“啪——”时御又抽了秋莲一大耳刮子。秋莲的另一半脸,也肿了起来,唇角溢出血丝:“都说给你拿药了,为什么还打我?!”时御完全就是个恶人模样,冷笑道:“你该自称奴婢,而不是我。”秋莲被打哭了,脸上红彤彤的十指印:“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给时侧妃拿白玉生肌膏……呜呜……”时御松开了手。秋莲刚才被他提着衣领子,双脚都离地了,这个丫鬟很矮,只有一米五不到。一松手,秋莲就直接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秋莲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摔得崴了脚,一瘸一拐地往储藏室而去。时御直接跟在后头,怕这丫鬟还有小动作。“给您。”秋莲进入储藏室,打开一个橱窗,在一排瓶瓶罐罐中,取出了最小的一个瓷瓶,递了过去。时御接过,打开,白玉一样的脂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是市面上的常用药之一白玉生肌膏没错,但是,分量有些小了,只能算小瓶的。他个子高,胳膊长。一抬手,直接横亘在秋莲头顶上,把那摆放地有些高的橱柜里,一整排的药膏,都给取下来了。秋莲急了:“哎?你干什么呢?怎么能全部取走呢?”时御好似一个土匪,搜刮完之后,直接收入了袖子里:“胤王双腿、背部、臀上大面积的伤口,需要涂抹大量的白玉生肌膏,你给的那一瓶太少了。”秋莲急得跺脚:“不行啊,那是王府所有人的分例,但凡是磕磕碰碰、有了烫伤、脓肿,都会用到的。是整半年的量。”时御一把推开她;“滚远点!这王府里胤王最大,胤王需要用药你们不给,反而留着自己慢慢用,一群没脸没皮的玩意儿,恶奴欺主!”这三个月来,胤王成了活死人,被皇族朝廷抛弃,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属于王爷的东西、资源、医药,都肆意霸占。这白玉生肌膏就是个例子,因为下人们做活儿经常皮肤会有磨损、受伤,这药还有清热解毒、消肿化脓的作用,甚至女孩子还会直接抹在脸上有一定的美白效果。时御十岁之前在市井平民窟长大,跟野狗抢过食,也吃过战场的死人肉,抢东西这种事儿,做的是得心应手,且毫无愧疚!回到了胤王的卧房之后,他帮胤王翻了个身。力气大,好办事儿。后背、腰部、双腿之上,褥疮严重的地方,他用手指挑了白玉生肌膏,一点一点地帮胤王涂抹上。“你可真惨,连府里的下人,都敢胆大包天的昧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