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冲动。”时御拉住了时雨,“这事儿我需要确认一下。”千城胤怎么干的?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法。时雨整个愁眉苦脸的,饭也吃不下了:“确认之后呢?”时御很严肃地想了下:“我会帮他把病治好,然后离开。”空气一瞬间的死寂。温度,莫名阴冷了下来。千城胤的神识,覆盖着整座茶楼,他俊美的容颜阴鸷极了,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少年。就该封住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就不该怜惜他,锁住他的手脚,让他连屋子都出不了,只能在榻上哭着绽放!治好病就走?不!永远不可能!更让千城胤生气的,还在后面。“小雨。”“嗯?”“你见过胤王殿下么?”“没有。”“他是个很英俊的人,长得十分好看。有钱、有势、有相貌。”“哥你什么意思?你沦陷了?妹妹我不允许!”“……不是。”“那是什么意思?我绝不承认他是我男嫂子!”“小雨,时映雪来找过我,想换回来,她想做胤王妃。”“那给她呗。”“我拒绝了。”“……”时雨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哥哥,这是……哥大不中留了么?时御忽然道:“小雨,你有兴趣吗?”时雨:“???”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时御认真道:“等我把胤王病治好了,他就恢复成大承国第一强者,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了,你若是有意,哥哥可以——”轰隆隆!窗外一阵炸雷声,天空瞬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千城胤泛红的眼睛睥睨着他,神情极为骇人。比那雷声,更可怖。怎么,能有这么心狠的人?阿御要把他让出去?他是不是一直以来,对阿御太温柔了,心口的位置,像塌了个洞,鲜血淋漓!“呼啦啦——”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宛如天塌了个洞,天河倒灌。时雨没有听清哥哥刚才说的话,她抬头,看向窗外,喃喃了一句:“这雨下得好邪性啊,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骄阳似火。”时御点头:“是挺怪的。”刚才的话题,忽然就被打断了。也没人再提起。可是某个病娇,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如带刺的毒花,侵蚀着他的骨髓、血液,让他痛不欲生。“哥哥有想去的地方么?”时雨取出了一把伞。“去星辰街的药材铺子,我想拿点药材。”时御盘算着。醒神草,薄荷子,炼制醒神散。那些烙印,暧昧痕迹,他琢磨着,会不会是在睡着的时候,留下的。只要保持清醒不睡着,或许就能发现真相。“好。”兄妹俩撑着一把伞,走入大雨之中。星辰街。疏老原本都已经打算关店,去二楼休息。“还以为不会有客人了,没曾想小友会来。”疏老笑眯眯。他看到了时雨,一愣,“长得可真像啊,原来小友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时御道:“老伯,我需要醒神草、薄荷子。”“醒神草没有现货,只有种子了,需要小友你自己种植。”“可以。”他想越快越好,自己培育,就得延迟一日。罢了。一日而已,又不是等不起。“小雨,你有需要的药材,可以从疏老这里拿一些。”“好的哥。”妹妹只挑了跌打损伤和补充血气的,付了钱就回帝苍学院了。时御纵然舍不得,也没法送太远。最后。是时御一个人回的王府。他在马车上,换回了女装,也是冰蚕丝的,月白色的简单样式。换衣服的时候,他死死地皱着眉头。“嘶——”怪异的痛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纵然没有夫妻经验,作为一个医师,对于人体构造十分了解,时御也知道,这不正常。莫名的羞耻感袭来。大雨瓢泼,狂风阵阵。时御赶忙拉上了衣襟,扣上扣子,系好腰带。马车驶入胤王府。时御撑着妹妹给的伞,进入家门。大雨在他跨入安宁居的那一刻,才开始逐渐变小,成了绵绵的细雨丝。天空依然阴霾。时御看了眼药田,发现因为这一场雨,许多草药,都被淋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禁不住有些心疼。他刚准备去药田抢救一下。就听到卧室内,传出一道委屈的声音。“阿御回来了,就只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么?”时御一愣。叹了口气。只得转身进门。千城胤坐在轮椅上,整个人藏在阴影里,暗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歪着头:“你过来。”时御听话地上前。千城胤抱住了他。把他困在自己逼仄的怀里。千城胤把头埋在了时御的脖颈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沙哑:“我很想你。”时御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缠住了。那种窒息感,又上来了。他想推开王爷。千城胤抱得更紧,声音很轻:“今天下雨,我骨头缝儿都在疼,你陪陪我。”时御:“我帮王爷弄药浴。”阴雨天,伤筋动骨的,旧伤都会疼。王爷难受娇气一些,是可以理解的。药浴汤,浸泡着受伤的腿。时御帮胤王,揉着肌肉,按摩关节,药力渗透进去,缓解着阴雨天的疼痛。千城胤一阵低笑。笑声从他的胸膛里震出来,带着几分哑,又苏又欲,回**在妻子的耳边。“阿御,你给我揉腿的样子,真好看。”时御耳根一红。又开始了。日常撩拨。“阿御,你会离开我么?”“怎么会呢。”“是么?可我下午做了个梦,梦见你说要离开我。”“梦是反的,王爷。”千城胤看着妻子乖顺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骇人的轻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差点就信了。阿御,你不乖。所以,为夫要惩罚你。时御扶着千城胤,上了病榻,二人按着习惯,同塌而眠。昏睡咒,如约而至。千城胤疯魔一样地亲吻着妻子的躯体。眼睛猩红,神情偏执。“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他发狠地亲着妻子的后颈,还是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