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那边,忍受血心蛊发作,疼了一整夜。千城胤这边,玩了一整晚的泥巴。竹林摧毁了一片,亭子掀翻了两座,花园炸飞了一块,小楼都推翻了两座,还填平了个荷塘。最终,硬生生给多整出了七块药田来。也不问水土合不合适,适不适合灵植生长,先把剩下的三千五百颗种子,都撒进去。王府上下,几十个仆人,也是被折腾得一宿没睡。瑟瑟发抖!第二日,就传出了流言。“胤王殿下又疯了。”“在王府里疯狂种田!”“这是被欺骗了感情,投身田园,封心不爱了么?”“啊啊!好嫉妒胤王妃!我也想让这么个有权有势有钱有颜的绝世美男子为我疯狂!”……时御睡到了中午,才开店门。就听到了星辰街上的行人,如此劲爆地讨论着自己和千城胤的八卦。黑色毛绒绒,一双眼睛眯成了滑稽的形状:“有意思,沉迷种田,封心不爱,唔!”时御在球球脑袋上,锤了个包:“闭嘴。”黑色毛绒绒伸出小爪儿,抱住了头顶的包:“小主人你竟然打本球,没有三条鱼,这包消不下去了!”时御:“……”这是讹诈吧。什么神龙,分明是讹兽!一刻钟之后。时御带着黑色毛绒,站在一个卖鱼的摊子面前:“老板,来三条鱼,要最大的。”黑色毛绒:“嘿嘿。”就这样,时御买了三条鱼。一转头,去隔壁的牛肉摊子,又买了二斤牛肉,准备回去腌制做肉干。疏老的后院儿,有个小厨房。油盐酱醋调料锅子都有。他可以自己做饭吃。又买了点儿新鲜的青菜,时御就回店里去了。他没锁门。因为买菜的地方,距离他的店铺并不远。他以为这条街民风淳朴,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单纯了。也就买菜的功夫。屋里竟然进了两个穿着皮甲,背着阔刀的佣兵,手里一个口袋,见店主不在,就大把大把地偷药材。时御:“放下!”是欺负我年老体弱么?那两个佣兵,听到声音,一转头,看到了买菜归来的时御,刀疤脸上浮现出一个狞笑:“疏老,上个月保护费就没交,再加上这个月的,一共一千两!”时御明白过来,这是街上的恶霸。十岁以前,他是在贫民窟长大的,类似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倒也不慌。“一千两没有,老头儿我穷的很。”“放屁!穷还买那么大的鲈鱼、鲫鱼!”刀疤脸凶相毕露,抽出了身后的大刀,作势就要去挑时御右手的那二斤牛肉,“呦,可以啊,牛肉那么贵都吃得起,疏老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时御把牛肉往身后一藏。抢他的菜?不能够啊!面对大刀。他一脚抬起,精准无误地踢在了刀疤脸右手腕上。筑基期上境的修为,不至于连两个筑基下境的佣兵都打不过。“咔嚓”刀疤脸的右手当时就断了,一声惨叫,大刀落地。“风老四!”左边另一个佣兵看到同伴受伤,右手废了一样,耷拉下来,扭曲着,当时就变了脸色,“你这臭老头儿,去死吧!”左边这个佣兵不同。他的刀,是星灵。直接召唤出,青色的一把厚重铜刀,夹带着悍猛无比的力道,狂斩而来!“通——”一声巨响。星灵是青铜刀的这个佣兵,被时御一脚踹出了药店。正中胸口第三肋骨处,肋骨都给踹断了,跌落在大街上。星辰街上的街坊邻居们,一阵惊吓。“啊!是碎金府的风老三、风老四!”“他们来收保护费,被打了?”“谁打的?”“好像是疏老。”“卧草,疏老年纪那么大了,还这么猛的么?连碎金府的佣兵都敢得罪!”就在街坊邻居目瞪口呆的时候。“嘭——”风老四也被丢了出来,砸到了风老三的身上,哥俩儿滚在一处,哀嚎不止。时御的骂声从药铺里传出来:“再来偷药草、勒索保护费,打得你娘都不认得你!”风老三和风老四,满脸惊恐。他们可都是筑基期下境,所以才敢在这条街上耀武扬威四处收保护费,想不到这家药铺的店主,竟然如此深藏不露,从没出过手,一出手就是巅峰。“走!”风老三拉着风老四,一瘸一拐,逃也似地溜了。铺子里。时御把佣兵装口袋的药材,都倒了出来。骂骂咧咧道:“全部都混到一处了,我还得费劲挑选出来,真是一群恶棍!”黑色毛绒伸出小爪爪,帮小主人一起。扒拉着药材,分门别类。它要努力工作。好好表现,才能吃上美味的清蒸鲈鱼。时御分门归类,放回原处,就花了大半个时辰。刚准备去杀鱼,给喵球做饭。隔壁糕点铺子老板娘的女儿甜甜,就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新鲜出炉的桂花酥、核桃酥,过来了。“疏老伯,我爹让我送糕点来给你尝尝。”乔甜甜,人如其名,就是个小甜妹,十三岁的年纪,头上梳着两个髻,包包头,坠着璎珞,甚是可爱。时御一看到那糕点,眼睛就亮了:“谢谢,这怎么好意思呢。”乔甜甜笑眯眯,脸颊上两个小酒窝:“疏老伯今天好厉害啊,竟然把收保护费的风老三、风老四都打跑了,他们收了你家铺子的保护费,就该收咱家的了。所以,该说谢谢的是我们。”隔壁乔氏糕点铺子,是一个姓乔的二十九岁大叔开的。单身带娃,女儿都十三了。“太客气了,小姑娘。”时御心情好。最喜欢这种甜美活泼的小姑娘了,让他想起了妹妹。时御看了一眼。这乔甜甜的小手,指甲盖儿上半月板几乎没有,可见先天气血有些亏损,身子骨并不怎么好。他就抓了两三味药材,调了一味方子,递给她。“甜甜,老头儿瞧你先天气血不足,这是个补血养气的方子,你回家之后,让你爹帮你煎服,一日一次,喝完了再来我这里来拿。”“哇!谢谢疏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