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啊?”时御窝火。停下脚步。转过头冲着老变汰吼了一嗓子,“够了没有?拜托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有关系的,夫夫关系。”只要我没签和离书。你就还是我媳夫儿。“没关系!我很讨厌你知道吗?”“知道。”千城胤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不过我不介意,只要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好了。等你哪天不生气了,回过头来就还能看到我。”时御愣在当场。他一时之间,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对方这个态度。让他发火都发不了。只能自己憋着。这一憋就觉得头重脚轻,急火攻心。“噗…”鲜血自五脏六腑喷涌至喉咙口。时御吐出了一大口血来。他感觉心脏的位置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千城胤的影子都摇曳出了好几个重影,脑子里像被巨大的重锤狠狠的凿着一样。咯吱咯吱。心口的位置。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疯狂的啃食着他的心脏瓣,膜趁机壮大。时御眼前一片漆黑。“媳夫儿!”千城胤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冲上前去。抱住了时御倒下的身体。“你怎么了?好多血啊……你怎么会吐那么多血?”千城胤颤抖着手放在了媳妇儿的唇边上,想把那些浓浓的血迹给擦掉。然而。却越擦越多。反而把时御的脸颊,脖子和上身都弄得血红一片。“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呢!”千城胤双目猩红脸上浮现出,癫狂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可怕,仿佛天塌了一样。他把时御抱到了附近的一座农舍里。焦急不已。看着时御持续不断的呕血,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求求你,别吐血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继续跟踪你。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保证以后永远不出现了!”千城胤浑身都在颤抖。声音里充满哀求。他取出一颗保命的药丸,给时御服下。这颗保命的丹药还是空老给他的。“对了,空老!”始于想起了自己那个精通医术的仆人。千城胤立刻通过奴仆烙印,给空老传达信息。【阿御重病,吐血不止,速速赶来!】【是,主人!】空了不敢耽搁。可是从大承国的皇都赶到大夏国的这个村落,也至少需要约摸半日的功夫。这半日对于千城胤来说,无异于凌迟。时御一直在吐血。重伤昏迷。而且前两个时辰吐的是血,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吐出来的已经是碎裂的内脏了。“不要死!阿御不要死!”千城胤整个人已经疯了。周身萦绕着十分恐怖的气息。跪在床边,紧紧的抱着床榻上满身是血的人。声音哽咽,“只要你醒过来,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照做!你讨厌我不想看到我,我也会照做!只要你醒来……”他持续不断的把自己的神力。注入时御的体内。护住时御残破的心脉,还有那一簇随时可能熄灭的灵魂之火。神性的力量宛如大江奔涌。他一只手放在时御的心脏位置,额头则抵在了时御的眉心。同时把神力和精神力渡给他,丝毫不吝啬,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和他分享。就是用这种粗暴的办法。才勉强维持住了半日的性命。黄昏的时候。拘魂的鬼差,背着一把巨大的锁魂刃,周围响彻着锁魂铃的声音。出现在了茅屋内。【时辰到了。】鬼差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里面是森然的白骨,【时御,前往死者生界,生者死界,酆都鬼城。】满是血的床榻上。时御腰间的那个巫蛊娃娃。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诡异且血腥的微笑。千城胤猛然抬起头,比酆都鬼王还要恐怖的目光扫了过去:“滚!”一掌击出。空气爆裂如气浪。直接把那个鬼差打飞出去数千丈。鬼差发出凄厉的惨叫:“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差事,这趟业绩是挣不了了。”身形消失在千丈之外,回归酆都鬼界。夕阳西下。最后一缕光芒也沉入黑暗之中。空老赶到了。空老本身就是几百岁了,大乘期强者,这段路程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半日的功夫。“主人,这……怎么弄成这样了?”空老看着一室的血腥,塌上两个血人,十分震惊。这么大的出血量,正常情况下都不可能活得下来。“少废话,帮我媳夫儿治好。”千城胤的声音嘶哑的可怕,像是被斧头锯凿断了一样。空老颤抖着上前。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主人这副模样。仿佛丢了魂没了命。空老一番诊断之后:“小主人的心脏里又长出了一条血心蛊,已经啃断了他的心脏瓣膜,啃穿了他的心房壁。”千城胤难以置信道:“蛊虫不是已经都好了吗?不是彻底肃清了吗?你上一次不是跟我说阿御的心脏已经恢复,完全没问题了吗?!”他死死地揪住了空老的衣服领子。一双猩红的眼睛溢满了血丝,像是要从眼眶里暴凸出来一样。“之前的蛊虫是化掉了,但是留下了一枚虫卵。非常小的一枚,属下本以为,小主人自己的星灵,也可以慢慢的把那枚虫卵给化掉。”空老快要不能呼吸了。“小主人最近是不是又接触了擅长使用蛊毒的人?有人把他心脏里那枚残余虫卵的毒性,给重新激发了出来!手段十分毒辣!”千城胤愣住了。他努力的回想。很快就想到了,这一路上在大夏国附近的经历。“对了,巫蛊娃娃!他最近一直佩戴着一只巫蛊娃娃!”空老闻言。立刻就去把那只巫蛊娃娃摘了下来。当即拆开。哗啦啦。流出了一桌子巫蛊药草的种子。种子里头还夹杂着一只细细透明的小虫子,在其中扭来扭去。“是血心蛊的蛊母!”空老面色一沉。一根银针瞬间穿透了蛊母,实施诛杀。“蛊母死了,阿御还有救吗?”“他的心脏,彻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