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速度极快,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左躲右闪。回避饕餮碗,降下的符水。只要他速度够快,饕餮碗的攻击就追不上他。素雅公主在后面追。素雅公主也是个元婴期,眼见着距离和时御越来越近,她心中狂喜:“抓住你了!”然而下一瞬间。千万条匹练,从前方暴涨而出。直接把素雅公主给束缚了起来,吊在了半空之中。“就是你把阿胤伤成这个样子的吗?”就算你是娘亲的姐姐。我也没有办法再姑息你了。时御猩红的眸子猛然一黯,左手凌空一握。嗤!噗嗤!银色的枝条洞穿了,素雅公主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血窟窿。“啊啊啊!”素雅公主被吊在半空之中,仰起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鲜血染红了夜空。滴答……沿着世界树散发着璀璨神芒的银色树枝,滴落而下。其中一根银色的枝条还洞穿了素雅公主的脖子。素雅公主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歪向一旁,疼的面目扭曲,浑身颤抖,眼中布满了惊恐。嘴唇哆嗦着颤抖,只能反复呓语着两个字:“妖魔……”临死之前。她拼尽最后一口,气捏碎了手里的一张符篆。“呵呵。”女人笑得仿若诅咒。那是一张传召符。只有天圣道门之中发生极重大的妖魔事件,达到顶级警戒程度才可以使用。可以瞬间召唤来天圣道门中的三十六堂主,八大长老,四大护道天王,甚至把消息送到道子和老道主那边!传召符燃起。天圣道门之内,无数道御剑的流光,纷纷向着这个方向赶了过来。几百!几千!几万!好似下了一场流星雨。时御站在原地。长及脚跟的银色长发无风自动。他长生玉立,岿然不动,脸上无所惧,眼中只有不惜一切的坚韧。“阿胤,恐怕没有办法抱着你了。”因为我要握紧手中的剑。保护你。魔族少年,用一种极为眷恋的目光看着他:“没关系,把我放下吧,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有六成机会独自杀出去。”时御把他松开。但却不是放下他。只是把他换了个姿势,背在了背上。同时把他的双手,摆出了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姿势。千城胤非常的诧异:“你……”时御微笑着,声音比夜风还要温柔:“阿胤,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去,你能答应我,以后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吗?”千城胤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环着爱人的脖子。趴在爱人的肩膀上。脸颊轻蹭着他,用一种微微哽咽的语气道:“能……对不起……”我再也不撒谎了。再也不了……这一次你没有骂我,没有指责我,更没有对我发脾气,却用生命保护我,坦然面对杀伐死亡,不离不弃。时御唇边的笑容加深:“这可是你说。”他看到天圣道门,三十六城主、八大长老、四大护教天王,带领着好几万的弟子,密密麻麻的挡在了前方,围成了一个圈,并且不断的缩小包围圈。“嗯。”“等出去了,我要打你的屁股。”“嗯。”“我要带你去看冬天的雪,春日的樱,夏日的水,秋日的蝉。”时御挥动剑影。一剑开皇血山河。天圣道门一位大乘期的堂主,数十位精英弟子,直接被他一剑刺伤,鲜血似红玫瑰弥漫出来。“好。”千城胤,紧紧的抓着爱人,声音微颤,眼睛里尽是病态的偏执。道门弟子的鲜血。喷洒在了媳夫儿的脸颊上。一滴红。染红了白皙的侧脸。绝美。千城胤伸出一只满是伤痕和魔纹的手,帮爱人把那肮脏的血擦掉。这是他最圣洁的白蝴蝶,绝不允许被污染。“我要带你走过很多地方,尝遍山川美食,我要买个哈密瓜,你记得,不要藏在下面,因为你要站在我身边。”时御的声音,如清风明月,并不缱绻,却温柔的令人心悸。说着最温柔的话。下着最狠的杀手。眨眼之间。银色的枝条光芒湛湛,如银色的锁链蕴含着神性的法则,直接刺向了周围五十多个涌上来的道门弟子。漫天的血雾。凄厉的惨叫。残肢断手,宛如修罗炼狱。“他这是什么招式?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妖魔!这圣堂之主也是妖魔吧!”“他已经重创了我们五位堂主,一位长老,上千名弟子了!”“他手里的剑是魔剑!要小心!”“堂弟子听令!降妖伏魔锁链何在?还有驱魔符水!镇妖大阵!”一位护道天王高喊着。被时御打得惊慌失措,险些乱了阵脚的道门弟子们,瞬间变得井然有序起来。降妖伏魔的锁链凌空飞了过来,想要拴住时御的手脚。时御挥动句芒剑,凌空斩断。天空再度泼洒下了无边无际的驱魔符水,混杂着圣灰。周围几百个弟子摆出了一个大型的镇妖大阵。一柄又一柄灵剑,凌空刺来。这些驱魔降妖的道门手段,对已经摆脱了妖籍的时御来说,并没有十分巨大的损害。顶多留下一些细小的伤口,顶多让他攻击的速度稍微慢下来一点。但是对于背上千城胤的伤害程度就不一样了。对魔族,是致命性的!千城胤的身体上又浮现了呲呲被腐蚀的伤痕窟窿,他的脑袋在道法符篆的作用下,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一样,剧痛不止。他的魔族形态被彻底激发开来,眼猩红,脑袋上弯弯的魔角,逐渐伸长,身后甚至展开了一双魔族的羽翼。“很痛的话,你可以咬着我。”时御一边用句芒剑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边柔声安慰着身上痛苦的夫君。他听到了阿胤传出的一声又一声压抑的痛吟。为什么要伤害阿胤?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转世成了魔,你们就都那么想让他死吗?那你们就都下地狱去吧!时御凌空一转,手中的剑斩断了颂念驱魔道绝的一位堂主的头颅,另一只手一拳打碎了一位长老的心脏。千城胤舍不得咬他。极度痛苦之下,他也只舍得把唇轻轻的印在了阿御的脖子上,吻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