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离眸光一闪,娇嗔调笑。路凌烨却似乎对他的回答产生了兴趣。“那么,阿离对本王是何心意?”路凌烨勾唇一笑,但威胁的意味却已经从眸中溢出,好似初时离回答的答案令他不满意,他便会捏碎初时离的下颌。“阿烨将我制成美人扇,便能将时离永远带在身边,时离……”初时离突然止住了话语,伸手将路凌烨捏住他下颌的手握在手中,指尖细细摩挲着他的手,用气音低声回答。“求之不得。”路凌烨反握住他的手,原本还是不达眼底的笑意,此刻变得十分纯碎,心里的那抹烦躁情绪瞬间被初时离说的话一扫而光。他将牵着的手又紧了紧,温柔的看着初时离。“本王可舍不得。”“阿离可是已经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对付宸王了?”看着初时离手上的青紫,路凌烨皱眉一问。“鹬蚌相争,阿烨便可坐收渔利。”初时离看着路凌烨回道。不过话虽如此,但路胜捷此刻正欲除掉路凌烨,否则也不会买通程天云。所以还需挑起路胜捷对路应渊的敌意。不过,最近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路胜捷当时来沐风楼找初时离,想要让初时离安排程天云,来诬陷路凌烨擅自开采铁矿。可初时离却心想,不如借着此事获取路凌烨的信任,待在凌烨的身边。原本是一个极好的方法,可是路胜捷听到后却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拒绝了初时离,转身离开了沐风楼。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传言正是初时离派人悄悄传出的。但令他奇怪的是路胜捷为何会不同意,前世便是路胜捷提出让初时离在路凌烨身边周旋。之后,路胜捷给他的答案是不希望他冒险。真是可笑至极,前世将他亲手推给路凌烨的正是路胜捷,抓走他的家人威胁他对凌烨下手,也正是路胜捷。可是凌烨……哪怕知道是自己要害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火坑里跳。路凌烨曾经红着眼问他:“阿离,这是你的选择?”初时离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但他却依旧对路凌烨说出了那句摧毁他的话:“是!你爱我吗?”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路凌烨发狠的样子——他被路凌烨狠狠的要着,而路凌烨似是在宣泄,似是在痛苦,似是……在委屈。路凌烨抱着他,他感受到肩膀处被路凌烨咬出了血印……他听到,路凌烨哭了。他听见路凌烨在他的耳边这样回答:“本王就用这条命,换你心安。”这个傻瓜……而现在看着路凌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依旧对着自己动心。……心又痛了。路凌烨见初时离一直盯着他,温柔一笑:“那便听阿离的。”“叩叩叩——”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青玉的敲门声,将初时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公子,药已经煮好,您该喝药了。”此话传来,两人握着的手同时一松。只有青玉自己才知道,他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进入到这个房间里的。因为路凌烨此刻的面色——沉如锅底。初时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青玉微微皱眉,“我已经没事了,为何这药还得喝?”“公子,大夫说了这药得喝完,这是最后一副药了。”青玉笑着回答,从袖口处变出糖果,“药虽苦了些,但小的准备了您爱吃的糖。”初时离看着青玉有些狐疑的眯了眯眼,敢情这小子知道他不肯喝药,特意选择了凌烨在的时候来劝。“咳……太烫了,我一会儿再喝。”初时离脸颊一红,郁闷的扫了青玉一眼。“阿离,本王不急。良药苦口,需趁热喝才有效。”路凌烨听出了初时离是在拿他当借口躲避喝药,怎会惯着?但他也在心里偷偷记下:原来阿离喜爱吃甜食。见逃不过,初时离只能皱着脸接过药碗,将那黑得似“毒药”一般的良药给一口闷下。再抬头看去,路凌烨那副要笑不笑的死嘴脸,看得初时离莫名的生起了闷气,冷哼一声。路凌烨见状眉头一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青玉拿起空碗,将糖果放入桌上的食盒里,便“识趣”得退出了房间。看公子此刻的脸色,他若是再不溜,怕是明年的坟头草可能得有两米高……一人溜了,路凌烨自然也选择开溜,“本王就先告辞了,阿离好好休息。”初时离看着路凌烨眼下的一片青黑,点了点头:“好,阿烨也是。”他笑着目送着路凌烨离开,随后站起身走至书桌前写了一封信。看来,明日要约路胜捷见一面了。“青玉——”“来了。”青玉推开房门看见路凌烨已经离开,放心的踏入了房中。“将这封信交给太子殿下,约他明日午时在醉雨楼一见。”青玉接过信件,乔装打扮一番后往茶楼而去。此时此刻,坐在马车里的路凌烨把玩着手中的玉戒,一脸的温柔。“王爷,青玉去了茶楼。”祁砚掀开车帘,将手下刚刚传来的消息同路凌烨汇报着。“无妨,以后不必再派人跟着青玉。”路凌烨淡淡启唇。“是。”“回府吧。”祁砚闻言拉起缰绳御马,马车在黑夜中缓缓前行,路凌烨则是合上眼眸闭目养神、一脸的疲惫,但他此刻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阿离,本王十分好奇你所说的鹬蚌相争。但究竟是太子得利,还是本王得利……本王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