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烨闻言回头,就见初时离脖上架着刀,眼神坚毅,一副视死如归。跟在身边的齐征眼皮跳了跳。这场景,这句话.....嘶,怎么这么熟悉.....哦对!萧骞不跟他睡的时候,他也这么威胁....过...齐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又跑题,反正当时萧骞是认了,就是不知圣上....可下一秒他的魂就被吓飞了!只见路凌烨神色阴暗,动作迅速,随手就抽出齐征的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他的表情云淡风轻,声音轻飘飘的。“好啊,要死一起死,我这剑可比阿离的锋利多了。”初时离:“......”能不能按套路来?!齐征直接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陛下三思啊!”这一声呐喊瞬间让当下满头雾水惊在原地的所有人瞬间回神,齐刷刷跪了一地。“陛下三思!”凡事见多了,祁砚对于自家主上和公子之间的拉扯早就摸透了。但见着都跪下了,他再站着就有些不合群,索性也下跪。“陛下三思~”初时离:“?”这什么大型场面,初时离额角跳了跳,他就想演个戏,被他们这么一喊总感觉不死都对不起这么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初时离瞬间烦了。“都闭嘴!再喊把你们舌头剪了!”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但二人的脖子上的剑谁也没放下来,就这么僵持着。“逆子啊!”殿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只见淑妃,也就是当朝太后,指着还在拿着剑往脖子上比划的二人满脸惊恐。突然她一个不稳竟向后直直倒了过去!“太后娘娘!”“母后!”初时离和路凌烨二人齐声喊道。淑妃捂着额头,嘴里面“哎呦哎呦”的呼痛,被身后的宫女扶着半躺在地上。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人扔了剑的跑过来,随后在路凌烨来到跟前的一瞬间起身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脑袋上!路凌烨:“?”而后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初时离,手扬了扬,最终还是没人忍心打下去。算了,这个舍不得.....这一操作属实让初时离没料到,他看淑妃的面上哪还有半点的痛色,不由的有些呆愣。“母后,你....”淑妃无所谓的被人扶着起身,先是安抚性的拍了拍初时离的手。随后面上转而严肃,瞪着一旁自家的儿子。“可清醒了?你以为你们在演什么苦情戏!一个两个的拿着刀架脖上,怎么?生的时候互相折磨,死了也不放过?”随后她又指了指那跪着的一圈人。“遇见事了就会跪,一个聪明的都没有,都出去出去,别碍眼!”那些跪着的人连忙起身,一个一个的快速退了大殿,终于殿上便只剩下三人。飘飘忽忽走出大殿的齐征现下脑袋还有些迷茫,属实是没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玩命吗.....祁砚见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这都是小场面,齐统领仍需努力!”小场面?!齐征回头又看了眼已然紧闭的殿门.....果然一个萝卜一个坑。这皇后,一个字,牛!殿内,淑妃先是坐到了首座上,看着闷声不说话的二人,支着手揉了揉额角。净真师傅真没说错,一个个都是死脑筋,倔脾气!今日她本想过来质问一下早朝上发生之事,谁成想一过来就见殿外一群人,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望着天空不知发什么呆的净真。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是心痛但却知现下应让二人好生谈谈。没想到啊,这谈着谈着竟玩起自刎来了!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淑妃想着叹了一口气,看向初时离的眼中更是多了十成的心疼。“别默着不说话,既已如此,你们一同前去北朝。”初时离闻言一愣。“不能去....”“行了,这事本宫做主了,时离的事本宫也都从净真口中得知。”她说着,表情严肃。“但是你这瞒着烨儿的做法本宫却很是不赞同。”初时离看了一眼身旁的脸色依旧阴沉的路凌烨。“时离知错。”淑妃闻言上前拉住他的手,眼下重新溢满温柔。“朝政不用担心,本宫还是能稳住那些老家伙,时离答应母后,和烨儿好生治病,平安回来。”见初时离乖巧的点头后,她又瞥了眼路凌烨。“人本宫就不帮你哄了,自己办的错事自己解决吧。”说完就离开了,而在踏出宫殿的片刻便看见了带着笑意的净真。“他们可是同意了?”淑妃哼了一声。“不同意也要同意,真是让人操心。”净真看着她面色平淡,神色不明,突然开口。“太后娘娘想清楚,他们若果真去了北朝,可能会没命回来。”淑妃的脚步一顿,脸上也凝滞了片刻,随之毫不在意。“道长以为倘若时离真出了什么事,烨儿怎么可能活的下去,他方才扬言要进攻北朝不也是去送命,还要生灵涂炭的,一点皇帝样也没有。”她说的很是轻松,但净真还是眼尖的瞧见她捏着袖口不安的手,随之一笑。“太后娘娘能心怀百姓,实乃民之幸矣。”淑妃轻笑一声,望着天边的那片火红,眼底的深忧却是藏不住。“我倒是希望没有这天下.....”北朝。朔北麟走进大殿,先是将身上的纯黑大麾脱下递给宫人,随后简单的拂了拂雪这才向着后殿走去。他刚进屋一眼就瞧见看着画发呆的朔北琛。朔北琛正坐在木制的轮椅上,面色削瘦苍白,浑身带着病气,少了以往明媚清爽的少年感却是更多了几分阴郁。“琛儿坐在窗边不冷吗?”朔北琛听见声音目光这才从画上移开,看着他摇头。“不冷。”虽是这么说着,但朔北麟还是霸道的将一个厚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而手也自然的捏了捏他的脸。“瘦了些,可有好好吃饭?”朔北琛被他手碰的浑身一僵,不着痕迹的躲掉,细微的点头。“有。”朔北麟见他的动作也没拆穿,眸中多了几分不快但转瞬即逝。朔北琛感受着身后人的目光,连忙转移话题,望向那两幅挂在窗边的画。“他们长得很像。”朔北麟看着画上一男一女同样的白发银眸,冷笑一声。“她生的,自然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