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谷,圣殿。浴池中,朔北清靠在池壁上,双眸轻闭,银白的长发披散,皮肤白皙透嫩,宛如上好的白玉。轻薄的白纱后。云昇便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幅美景,只觉口干舌燥,眸光越发的阴沉。“今日是第几天?”池中人突然冷声。云昇压下眼底的欲念,重新转而温润柔和,判若两人。“回族长,第五日。”朔北清闻言轻笑,他睁眼,淡蓝色的双眸闪着微光。但瞳孔不转动,宛如镶嵌在精美白瓷的蓝宝石。虽是好看却是死物。“哗啦”一声。他不着一物,从水中赤身而起。云昇面色如常,拿着衣服走上前,动作轻柔,细致的为他穿衣。朔北清任凭他随意摆弄。“已经第五日了,那二人应是快登顶了。净真呢?可查到他体内圣蛊?”云昇此时正低头为他舒展衣服,在手无意间碰上腹部时,脸上笑意加深。“族长放心,经过几日母蛊的吸引,净真体内潜伏了二十几年的圣蛊已然有了反应。”朔北清闻言冰冷的面上这才带了几分笑意。二十年前,真正死去的并非一百一十九人却是一百二十人。而这多出来的一人便是净真。那时姐姐刚生完小孩,本就虚弱。可就在分娩后的第三日,在姐姐精心打理的园圃中,天山谷最美丽的地方。发现了她的尸体。还有死而复生的净真。她原本笑起来粉嫩的脸上,面色惨白,精心豢养的百花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朔北清回想着,那双眸中便越发暗沉。“既是如此,那圣蛊也该拿回来了,恰好小时离的命便由净真来抵。”云昇点头。“我会准备仪式。”他说着突然想起一人,笑道:“那路凌烨该如何?”想起那二人间的相处,朔北清冷哼一声。“能如何?抹去记忆,赶下山。”“是。”云昇态度温顺,并未多言。他拿起白纱附在他的眼上。此时,二人距离极近。近到能见到朔北清脸上细小的绒毛,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冷幽香。这一切都宛如羽毛般扫在他的心上,带来阵阵…意。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族长,今夜是否需要我留下来。”朔北清抬头,对着他张开双臂,唇角轻勾。“抱我。”云昇见状,眸中笑意深沉,俯身将他轻松横抱。进入内室。云昇将他放到**,先是拿来巾帕,细细擦拭着他仍在滴水的白发。“阿清睡前要擦干头发,否则不免会头疼。”在内室中,无人之下,“阿清”这个称呼是云昇求来的殊荣。朔北清点头,任由他动作。云昇见着他难得的乖巧,眸中的爱意一闪而过。内室重新陷入沉默。云昇动作依旧不急不慢,他享受此时的宁静。独属二人间的宁静。“好了,阿清。”云昇放下他的头发,刚要转身却被身后之人拽住衣角。他回头,笑意柔和。“阿清还有何事?”朔北清拽着他的衣袖,抬头,声音冷到极致。“云昇,你可心悦我?”云昇一愣,嘴角的笑慢慢降了下来。他见着那冰冷严肃的面容,不带丝毫感情,比天山的雪还要让人心寒。他太过清楚这句话其后的含义。半晌后,云昇突然半跪在他脚边,手放身前,万分恭敬。“云昇不敢,您是天山族之长,亦是我心中最尊敬的大人。”虽是如此,朔北清冷漠的脸依旧没有丝毫松动。他盯着他,半晌后。“如此便是最好,今夜轻些,明日还有要事。”“遵命。”云昇应道,在抬头的瞬间,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他起身,扶住朔北清的肩膀将他温柔放倒在**。*与此同时。天山顶峰。与白雪覆盖的山不同,此处百花娇艳,争齐竞放,在茫茫之中宛如点睛之笔。路凌烨坐在顶峰唯一一棵常青树下,怀中抱一人。他搭在腿上的掌心满是擦伤,原本姣好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带血的污渍。初时离靠在他的怀中,双眸轻闭,细密的睫毛下在寒风中微动。脸上洁白如玉,脏乱和血痕已然是被擦拭干净。路凌烨神情淡淡,机械性的望着这美景。因为阿离说过要他多看看这山水花草,那他便听话的看。可就像身旁人已然沉寂的气息般。他的心也早就死了.....一阵冷风袭来。路凌烨将身旁人拢的更严,头抵在他的头顶。像往常般的平静,异常平静。“他已经死了。”站在一旁观望了许久的云昇走上前,突然开口,他面上依旧笑的柔和,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路凌烨闻言神色竟超出常态的平静,淡淡应道。“我知道。”可云昇见着他的反应,笑意瞬时淡了。他知这份平静的源头...是路凌烨在等一个答案。倘若朔北清信守承诺,初时离死而复生,那他便等他。倘若登天梯是耍他,初时离自此沉睡,那他便陪他....此时,在他们眼中,生死也抵不住二人的羁绊。云昇沉了一口气,内心明显的嫉妒。可如此新奇的感觉倒又让他苦笑。他索性开口。“放心,族长会救他。”可路凌烨却是冷冷开口。“条件。”云昇见状也不卖关子。“族长要你下山回中朝,而初时离会重新回归族谱,以新的身份,永远留在天山谷。”“不可能。”路凌烨攥拳的手捏的死紧,青筋直冒,眸中寒意冷的彻骨。“就算死,也别想带走他。”云昇勾唇轻笑。“既说了要救,他便死不了,既说了要留,你也拦不得!”他话音刚落,原本还在休眠的漫山百花竟一瞬间绽放!无数的花粉零零星星,闪着细密的精光。路凌烨脸色猛地一沉,抱着初时离瞬时起身,可突然脚下不稳跪在地上。他只觉浑身发软,眼皮好似挂了鼎止不住的想要落。他抬头,艰难的伸手抚上初时离的脸颊。“阿离....”不想忘记....*天山脚下,齐征紧紧挨着萧骞取暖,密不可分。萧骞嫌弃的啧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竟见到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他猛地起身上前,齐征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哎!萧骞你....”可在看到来人后他瞬时止住话语一下跟了上去。“陛下!”萧骞在看到孤身一人的圣上时,心下不妙,眉头紧皱,不由问道。“陛下,初公子他...”路凌烨冰冷的面上显出几分疑惑。“初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