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宋禹川堵在无人的楼梯间角落,一阵奔跑过后,两个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薄薄的白雾。“宋禹川……”我刚开口,被他掐着下巴咬住嘴唇。我想过他会有一些情绪,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激动,吻我吻得深而用力。口腔中出现淡淡的血腥味,我用舌尖舔舔被他咬破的地方,尝到一口腥甜。“唔,放开……”我的挣扎好像激起了宋禹川的施_虐欲,他抓着我的双手按在墙上,又是一个近乎撕咬的吻。不远处的展厅已经重新恢复明亮,偶尔有人经过楼梯,都会向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宋禹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我被吻得浑身发软,眼睛里逐渐积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祁翎……”他终于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问,“为什么总是招惹我?”为什么……我看着宋禹川的眼睛,轻轻勾起唇角:“是谁假装不在乎我离开,又悄悄关心我的生活,是谁匿名高价买我的破烂玩意儿,磕了碰了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是谁喝多了发疯,把我按在床_上逼着我叫哥,又是谁,”我顿了顿,踮脚靠近宋禹川的耳朵,“抓着我的头发,恨不得让我全吞下去。”宋禹川目光一暗,狭长双眼中又出现那种属于捕猎者的危险的光。我继续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地撩拨:“你说,这算谁招惹谁?”嗵。宋禹川把我拖拽出美术馆,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一把扔进后座。后视镜里看到前座司机眉毛跳了跳,但出于职业素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不该有的表情。宋禹川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回家。”隔板封闭,后座彻底变成隐秘的空间。我被扔进来的时候撞到后脑勺,脑袋疼得发懵,瘫在座椅上微微喘息。宋禹川一条腿跨过我,掐着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嘴,我抬起头,对上他幽暗的目光。“舔。”他说。***宋禹川好像疯了。从地下车库上楼再到卧室的一分钟,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即便知道这座房子没有别人,暴露在空气里仿佛有人窥视的错觉还是让我紧张地浑身发抖,不自觉抱紧宋禹川的脖子。宋禹川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别这么用力。”“我没有……”我被他扔在**,以为自己终于能缓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懈,又被提着脚踝拖了回去。“躲什么,”宋禹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没开始。”……从卧室到浴室,宋禹川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我连挣扎和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把我按在一面镜子上,从身后卡着我的脖子,手指插_进我嘴巴里,幽幽地看着我意乱神迷的样子。“和别人做也会哭么,”他哑声问,“也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原则,要什么都给?”“不……唔……”……我好像要死了。某些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晕死过去,但宋禹川不许。残忍的暴君终于露出隐蔽的真面目,我曾经半真半假说的那句“别搞死我就可以”,此刻竟然成了我最后一层保护罩。拯救我的是林雾秋的电话。到家时是上午,现在窗外天色昏黄,房间被一层金色的夕阳笼罩。听见手机铃声,我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哑着嗓子说:“电话……”宋禹川拿过我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按下接听打开免提。“喂?”林雾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一种莫名的背德感让我不由自主感到紧张,只听宋禹川抽了一口气,对我说:“轻一点。”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问:“禹川?”“嗯。”宋禹川的声音透着一种吃饱喝足的慵懒和餍足,“什么事?”说完似乎不满意我一动不动,随手扇了我的屁_股一巴掌。我死死咬住手背,不知道是刺激还是羞愤,眼泪汹涌地溢出来:“呜……”林雾秋好像知晓一切的样子,淡淡地说:“我准备回家了。”宋禹川不甚在意:“我让司机去接你。”“不用,我叫了车。”“好。”挂了电话,宋禹川捞起我的腰,用大拇指缓缓擦掉我眼角滚落的一滴泪水,问:“害怕么?”“允许你哭出声。”……林雾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我瘫软在凌乱的大**,浑身上下布满暧昧不明的痕迹,眼神迷离,嘴巴微张着喘气,脸上满是泪痕。宋禹川刚冲完澡,腰上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床尾咕咚咕咚地喝水,余光看见林雾秋进来,什么也没有说。现在这样被人看到,我应该感到羞耻,但对方是林雾秋,我的羞耻之外又多了些无来由的委屈。林雾秋蹙起眉头,目光暗了暗,对宋禹川说:“你这样,他会记恨你的。”宋禹川放下玻璃杯,说:“该让他长点记性。”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有需要“长记性”的地方,但也没有力气反驳。林雾秋走过来,随手摸了摸我的腿,拈一拈指尖,自言自语说:“弄脏了……”身后宋禹川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林雾秋的手指伸到我鼻尖,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勾起我混乱的回忆。再仔细嗅一嗅,整个房间似乎都弥漫着情_欲的气息。“我今天不回来的话,你们准备玩到什么时候?”林雾秋问。他的声音温柔和缓,仿佛只是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莫名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压迫,咬紧嘴唇没有回答。“行了,别吓唬他。”宋禹川冷冷地说,“有什么不满跟我说。”林雾秋收回手,转身看向宋禹川,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我没有什么不满。你不如担心自己,万一把人弄坏了,以后都不让你碰。”宋禹川现在冷静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太过分,难得的没有反驳。我感到疲惫,拉起被子闭上眼睛,忍着痛把自己蜷成一团。我又发烧了。之前听说不及时清理会发烧,看来是真的。我烧得迷迷糊糊,半夜起床喝水,不小心磕到床脚,开了灯发现房间里只有我自己。我从傍晚睡到现在,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身上倒是比入睡前干净清爽,只隐隐觉得四肢酸痛,腿抬不起来。我沿着墙壁摸黑上楼,找到林雾秋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分钟,房门从里面打开,林雾秋出现在视线里,我叫了声“嫂子”,软软地倒在他身上。“怎么了?”林雾秋接住我,声音带着半醒的沙哑。“发烧了。”我瓮声瓮气地回答,“你们怎么都不陪我……”“发烧?”林雾秋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帮你拿药。”我拦住他的手,摇摇头说:“等一等。”我推着林雾秋进房间,顺手关上身后的房门。他被我推倒在**,神情有些茫然:“祁翎?”我跪坐在林雾秋身上,垂下眼帘说:“他们说,发烧的时候,身体里面更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满脑子下流东西,要怪的话,只能怪宋禹川今天不遗余力的开拓,勾起了我身体里隐藏的瘾。“学长……”我看着林雾秋的眼睛,轻声问,“你要不要试试?”***我猜,林雾秋从晚上回来看到我和宋禹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憋着一股气,到现在终于发泄在我身上。但比起宋禹川,他至少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我发烧,没有做得太狠,也没有留下痕迹。这次我彻底累到脱力,连吃药都是无意识的机械吞咽,吃完就昏睡过去。睡着前朦朦胧胧听到林雾秋跟我道歉,说自己不该吃醋。“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忍不住嫉妒和生气。”他的声音平静而低缓,说完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你还偏要来招惹我,小坏蛋。”……林雾秋怀里好舒服。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一个人睡,尤其成年之后,走到哪里都是自己单独住一间房子,几乎没有和人同床共枕过。短短几个月,我竟然开始贪恋有人陪伴着入睡的感觉,每次自己一个人躺在**,总觉得身边空****的少了点什么。但是想到以后我也许还会喜欢别人,会和别人睡一张床,我又一点都期待不起来,甚至产生排斥。我的包容和贪恋,好像仅限于对林雾秋。或许再加一个宋禹川。宋禹川……睡梦里想到他,我的身体本能地瑟缩,还好身旁的人温柔体贴,缓缓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抚我,像哄一只猫一样哄我睡觉。这种抗拒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白天。我没有下楼吃早饭,林雾秋帮我在**放了一个小桌,但端饭上来的却是宋禹川。看见他从外面进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这点小动作落在宋禹川眼里,他皱了皱眉,把餐盘放下,闷闷地问:“还疼吗?”我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试探着点点头:“嗯……”“腿给我看看。”他说。我想了想,把腿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坐在床边。宋禹川单膝跪在我面前,帮我把睡裤褪上去,露出两条常年不晒太阳的苍白的腿,也因为皮肤白,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格外明显。宋禹川看着我泛青的膝盖,沉默很久,说:“对不起。”“没关系。”我小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衣冠楚楚地捧着我的小腿跪在我面前,比在****着身体更让我脸热。“昨天我有点失控。你可以生我的气。”宋禹川声音低低的,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罐药膏,挖出一团在掌心里化开,慢慢揉我的膝盖。我看着他黑色的发顶,摇摇头说:“没有生气。”“不是生气,是害怕么?”宋禹川抬头看我,“发烧了宁愿找雾秋也不找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不知道我找林雾秋做了什么,我心虚地移开目光,说:“那是因为,嫂子比你会照顾人。”空气陷入一阵沉默,我以为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心里正忐忑,却听宋禹川说:“我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