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步入一种奇怪的正轨,自然而然地和林雾秋和宋禹川住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关系,好像我本来就属于这个家一样。反倒是宋禹川和林雾秋,一直保持着彼此尊重的朋友关系,没得感情给我破坏。我始终好奇他们两个为什么结婚,都推给家族联姻的话,宋禹川又不像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林雾秋看起来温和,实际上也不比宋禹川好说话。“嫂子为什么和你结婚?”某天我忍不住问宋禹川,“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你。”宋禹川注意的点总是很奇怪,问:“你希望他喜欢我?”我想说“无所谓”,但看到他的表情,又把话咽回去,说:“也不是。只是好奇。”“雾秋家里比较复杂,和我结婚是他最好的选择。”宋禹川淡淡地说。“那你呢?”我又问。这次宋禹川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过了很久,说:“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就结了。”我听出他糊弄我,轻嗤一声:“你才多大。”说完我从沙发上起身准备下楼,宋禹川现在在家办公,给他送咖啡的活总会莫名其妙落在我头上。“祁翎。”他叫住我。我回过头,宋禹川的手腕搭在办公桌上,像召唤宠物一样冲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站起来揽住我的腰,把我贴在他身上,低头亲了亲我的鼻尖,然后是嘴唇,看着我的眼睛说:“雾秋总叫你小名。”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我眨眨眼睛,没有听懂。“我都没有叫过。”他又说。这次我听懂了,他好像又在吃什么奇怪的醋。我心里好笑,说:“没不让你叫。”宋禹川很轻地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这两个字不好说出口,犹豫了很久,模糊不清地说:“翎翎。”有过一次,第二次也变得容易:“翎翎。”但他依然不好意思当着林雾秋或别人的面这么叫,仿佛害怕破坏自己高冷的形象,只有绝对隐秘无人的时候,他会这么叫我,比如床_上。时间过得很快,从第一场雪到第数不清几场雪,一年过去了。除夕那天按规矩,宋禹川和林雾秋要一起回家吃年夜饭。记得以前在宋家的时候,每年除夕比别人家婚丧嫁娶都热闹,现在虽然宋禹川的爷爷不在了,规矩却还在。照理说我也该回去,但我不想,宋禹川也没有勉强。出门前他和林雾秋叮嘱我,说他们守完岁就回来,让我乖乖呆在家里。“知道了。”我懒洋洋地答应,“我又不是小孩。”宋禹川和林雾秋走后没多久,我接到祁渊的电话,问我今天在哪里过除夕。“和哥嫂过。”我故意说,“怎么了?”这两个月祁渊一直贼心不死,隔两周给我打一次电话关心我生活,不知道背后打什么算盘。电话那边沉默几秒,无奈叹气:“我才是你有血缘的哥哥。”我无所谓地说了句“哦。”“你真的不愿意回家看看吗?”“不想去。”我听得没耐心,问:“你总叫我回去干什么,继承家业吗?”没想到祁渊说:“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祁家这一代人丁没落,你几个堂兄都不争气,比起家业落到别人手里,你至少是自己人。”祁渊淡淡地说。我没忍住笑了:“你哪里看出我像是会做生意的样子?”祁渊说:“你父亲很优秀,你也很聪明。虎父无犬子。”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和我套近乎,原来是家里一堆烂摊子,等着一个身家清白的“自己人”去收拾。“实不相瞒,我也有别的目的。”祁渊又说,“因为那件事,宋家和祁家闹翻,二十多年来一直不对付。照理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宋家人心狠,哪怕自己少赚,也不让对手好过。”说到这里,祁渊声音里浮上些许无奈,“我想,你回来的话,宋禹川就算不帮你,也不至于害你。”难怪……想想宋禹川小心眼的样子,确实做得出伤敌一万八自损八百的事。“你知道你和宋禹川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我问。祁渊愣了愣:“什么?”“他给我足够的自由。”我轻声笑笑,“我十八岁那年,宋禹川完全有本事留住我。但他还是让我走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宋家人,要报答宋家收养之恩。甚至他都不让我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祁渊不笨,听得出我的意思。之前我曾有过片刻怀疑,或许他对我的关心里有一点点亲情在,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挂掉电话,我仰躺在沙发上,看一眼时间,宋家的家宴应该已经开始了。林雾秋的消息适时跳出屏幕:“我和禹川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你困的话早点睡,不用等我们。”我打字:“好。”又问:“今天好玩吗?”“不好玩,很多不认识的人。”林雾秋说。一来一回聊了几句,林雾秋说他要去长辈那桌走个过场,我笑他是豪门阔太太,他假意生气,说回来再收拾我。和林雾秋聊天果然比和祁渊聊天舒心得多,我心情愉快地上楼回房间,打开衣柜找睡衣时,忽然看见前几天收到的包裹。我想了想,把那个扎着缎带的大盒子抱出来放在**,揭开盖子,里面是一身女仆装,一双半透明的白色大腿袜,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这些不算什么,让我放了几天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是,狐狸尾巴连接着一个玩具。我试着比了比,觉得很困难。于是在换上这身衣服之前,我先去泡了一个放松的热水澡,为自己做足准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既忐忑又刺激。这不是我第一次穿裙子,却是第一次穿白丝。我坐在**,曲起小腿,小心翼翼地套上其中一条,从脚踝到小腿肚,再到膝盖,到大腿,终于把自己整条腿包裹进去。滑滑的,有点奇怪。穿好另一条丝袜,然后是层层叠叠的女仆装。最后是耳朵,和……尾巴。我背对镜子,腰软软地塌下去,撩起裙摆,还没动作,已经开始觉得腿软。……还是好难。我咬紧下唇,打开手机相机对着镜子录像,因为忍不住颤抖,画面也模糊而跳跃。最后结束时,我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看着镜子里垂在自己身后的狐狸尾巴,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太羞耻了。我把视频发到林雾秋和宋禹川的群里,还有一句“不要在有人的地方看”,然后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呜……”这条尾巴让我有一种自己真的变成一只弱小狐狸的错觉,连不小心发出的呜咽也变得像幼兽的嘤咛。刚靠着床头躺好,手机上弹出一个视频电话。我接起来,卡顿几秒后,屏幕里分别出现林雾秋和宋禹川的脸。两人身后的背景不同,宋禹川好像在棋牌室,闲散地靠在一张真皮沙发上,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手机,镜头从下往上对着他锋利的下颌,这种死亡角度,竟然不难看。林雾秋那边安静一点,没看错的话是一间书房或休息室,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我举起手机,让镜头拍到自己的脸。“宝贝,”林雾秋目光幽深,不紧不慢地微笑着问:“一个人在玩什么?”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心尖一颤,发出低低的轻喘:“在玩……我的尾巴。”“哪里有尾巴,是你长出来的吗?”“嗯……”我把镜头移下去,“给你看。”我抬起腰,把尾巴从后面拿到前面,放在两腿中间。“好玩吗?”“好玩……”手机里传出宋禹川低沉而清晰的声音:“裙子撩起来。”他脸色平静,狭长双眼不易察觉地微微眯起,像是在和什么人谈工作。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我更敏感,我听话地撩起裙摆,宋禹川又说:“手机往下点。”“腿分开。”……他每句话我都乖乖照做,仿佛此刻是他牵引着我的手做这一切,其中还夹杂着林雾秋温柔的声音:“宝贝穿裙子好漂亮。”“眼睛红红的,谁欺负你了吗?”“宝贝,你的尾巴怎么不会动,可以动一动给我看吗?”……“是哥哥……”“不,不可以……”我一边听从宋禹川的命令,一边回答林雾秋的问题,他哄着我让我打开开关,我脑袋一热听话照做,接着一切都走向失控。……最后我拿不稳手机,啪嗒掉落在地毯上,爬下去找,却不小心点了退出通话。我瘫软在地上,记忆里最后听到的话是林雾秋说小心摔倒,他很快回来。时间还不到零点,他们两个应该走不开。我只当他哄我,没往心里去。我在地毯上休息了一会儿,慢慢地爬回**。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