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打量着宋禹川,饶有兴趣地回答:“Louis Dufour,翎的朋友。请问你……”顿了顿,目光移向林雾秋,“……们是?”“朋友?”宋禹川的声音冷得冒气,“什么朋友?”Louis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我说:“翎愿意的话,就是前男友,不愿意的话,就是普通朋友。”西方人眼窝深遂,加上Louis天生灰蓝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注视着一个人时总显得格外深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曾经对林雾秋说过,我没有交往过男朋友。“翎,你说呢?”Louis问。不用回头,我也能感觉到宋禹川和林雾秋的目光,像清晨的寒霜一样笼罩着我。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破罐破摔地承认:“是前男友。”宋禹川的手臂明显的收紧。Louis笑意更深,对我微微一欠身:“C'est mon honneur.”林雾秋走上前,微笑看着我和Louis,说:“外面冷,要不要进去坐?”他的声音温暖柔和,像冬天午后的阳光,如果不是察觉到他目光里隐隐的寒意,我差点以为他并不介意我和Louis之间的关系。“不用了,谢谢。”Louis笑着耸耸肩,用他为数不多的中文词汇开玩笑,“这么重的杀气,我怕有去无回。”说完他弯腰捧起我的手,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背,说:“期待和你再见,mon ange。”然后潇洒地对宋禹川和林雾秋挥挥手,转身撑着栏杆跳回自己的露台,身影消失在包厢中。我站在原地,皮肤还残留着Louis嘴唇的温度,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热烈而坦诚地表达自己的喜欢,说实话,我很吃这一套。不过……视线被一个人影挡住,我回过神来,发现林雾秋站在我面前,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加上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针织衫,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翎翎好像很舍不得。”他说。我浑身一僵,面上保持着平静,说:“没有,只是太久不见,一时没反应过来。”——更何况,我也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林雾秋牵起我的手,摸摸我被吻过的地方,问:“冷吗?”说完又抚摸我的脸,用大拇指缓缓摩挲我的嘴唇:“嘴唇都冻白了。”我知道他介意那个吻,但他不问,我也拿不准他究竟有多生气。想了想,我主动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肩窝里,小声说:“我知道错了。”这次宋禹川先开口:“哪里错了?”哪里错了……我什么都没做,站在外面看雪,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前男友,未经我同意亲了我一下,怎么想都不关我的事。我绞尽脑汁编理由,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该站着不动让他抱。”宋禹川声音更冷:“没了?”我心里叫苦:“还让他亲我……”“别这么凶。”林雾秋对宋禹川说。说完摸摸我的头发,温声道:“我相信宝贝不是故意的。”“……”一般林雾秋叫我宝贝的时候,准没好事。我心里发怵,默默放开他躲进宋禹川怀里,抱住宋禹川说:“哥哥,我错了。”——装乖而已,我最会装乖。宋禹川果然还是吃软不吃硬,抬起我的下巴,惩罚似的咬住我的嘴唇吻我,直到我身上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气味,才恨恨地放开,说:“先回家。”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昨晚没有节制地放纵一整夜,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他们理应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我又直觉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回到家我先去洗澡,出来看见林雾秋坐在沙发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听见我的声音,抬眼对我勾勾手,说:“来。”我乖乖过去,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学长。”林雾秋的手从我的腿摸进浴袍,发现里面真空,眸光暗了暗:“这么乖。”我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啄吻他的下巴和嘴唇,说:“我知道错了嘛……”林雾秋不紧不慢地说:“我还记得你说过,没有谈过恋爱。”“对不起……我怕你不喜欢,所以骗了你。”我小声说。“那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像Louis Dufour这样的,还有多少个?”“……”我怎么知道还有多少个。我悄悄观察林雾秋的表情,斟酌着说:“三、四个。”“是么?”“嗯。”林雾秋看着我的眼睛,半晌,轻叹了口气:“撒谎不好。”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睫毛微微扑闪。林雾秋挑开我的浴袍,抚摸着我的腰,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骗我。”一开始就知道……?林雾秋看着我:“如果不是太喜欢你,怎么会心甘情愿上你的当?”我不是很懂,但下一秒,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我忽然感觉手腕一凉,想要拿起手看,发现自己两只手已经被林雾秋拷在身后。“这是……”我有点慌了。“是你不诚实的小惩罚。”林雾秋把我抱回**放下,又把手铐固定在床头,这下我彻底失去自由。他好像还不准备结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东西,思索着问:“这个应该没问题吧?”“等一下……”话没说完,有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挤进来,接着是那个没有温度的橡胶小玩具。我咬紧嘴唇:“呜……”林雾秋摸摸我的脸,弯腰亲吻我的额头,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不留情面:“我和禹川今天都不会来陪你的。”“不要,学长……”房门关上,我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这次好像来真的。某种异样的感觉让我无法完全放松下来,胳膊固定在头顶,时间久了也有点酸痛,最要命的是,开关掌握在林雾秋手里,我不知道那个小玩意儿什么时候会动。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两个就算不能亲自来,也会想别的办法折磨我。该说不说林雾秋体贴,走之前至少在手铐里垫了毛巾,又帮我盖好被子。我尽量让自己舒服地躺着,身体渐渐松懈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那枚定时炸弹突然猝不及防地开始震动。“啊……”刺激、紧张、害怕、羞耻还有某种奇怪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涌至我全身,我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不自觉发出低低地呜咽:“学长……呜……哥哥……”没有人理我。……林雾秋和宋禹川铁了心要罚我,反复几次之后,我累得精疲力尽,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出现。我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撒个不痛不痒的谎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人偷亲又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紧绷着一根弦不敢睡着,慢慢地,身体开始撑不住。腰酸,腿也酸,身上出了一层汗,黏黏的好难受。我在心里把宋禹川和林雾秋骂了个遍,直到不知不觉泛起困意。好在这次没有被打扰,我喃喃说着无意识的话,渐渐陷入沉睡。第二天中午,我睁开眼睛,发现手铐不见了,身体也没有异样,试着动了动,如果不是腿酸,差点要怀疑昨天是我的一场梦。我坐起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张便签:“我和禹川今天有应酬,你自己乖乖吃饭。”什么意思,做完坏事连一句安慰都没有,两个人就这么丢下我出门了?大概是林雾秋平日的温柔体贴把我惯出了脾气,放到以前我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现在我有点生气。我起床穿好衣服,收拾东西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