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山在西京城东南六环外,已经属于郊区。不过这里挺繁华,因为附近有一片大学城,西京城有名没名的几十所大学在这边都有校区。也正是因此,将军山的山顶公园不分春夏秋冬,每到夜半时分,深草丛中,僻静树后,总有些野鸳鸯天为被地为床,干那些圈圈叉叉让以双手为伴侣的**丝们羡慕嫉妒恨的好事。年轻男女那颗**的心是老一辈永远无法理解的。在出现多起3p,调戏非礼,为妞为正太打架斗殴后,有关部门决定每天晚上八点,禁止有人逗留山顶公园。晚上不让去,白天谁还没事去晃个鸟啊。自此以后山顶公园越来越幽静荒僻,倒是学校附近的那些小旅馆出租房生意火爆。李风开着那辆破旧的长安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向上,八点钟,准时到了公园大门口。他没着急这下车,点着烟缓缓抽着。摸出刚刚换的手机,给那个号码发了个短信。“我到了,在大门口,你在哪?”等了半天,回复三个字。“等着吧。”李风果然很耐心的等着,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晚上十点,两包烟差不多抽光时,那人才发来短信。“进来,山顶将军亭。”李风一脸平静的看着手机,不紧不慢的把烟抽完,推开车门,缓缓的用脚碾灭。翻过栅栏跳进去,沿着幽静的小路一直向上。在山的最高处,有一座八角亭,亭子一侧是平地,一侧是颇为陡峭的山坡。亭子中间有一张石台,几张石凳,正有一人迎着秋风,背对着他面朝山坡坐着。八风不动!脑袋后扎个小辫,刘海飘逸,很帅气。李风眉头微皱,“是你?”这人是清风,胡豺身边四大天王之一的清风。李风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单刀赴会捅胡豺一刀的时候。一次是从美国回来在机场的时候。两次都没跟清风说过话,对他却记忆深刻。除了因为他有一身慵懒颓废的妖异气场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长发小辫。他的头发很像一个人,香港洪兴的陈浩南!有哪个男生心里没有一片热血义气的江湖?特别是李风这种从小被人欺负的孤儿,在多少次挨揍后,他总是幻想着拎一把刀,带一大票兄弟,冲回去砍他丫的。有仇报仇,有恨雪恨!陈浩南是他的偶像,一直到大学时代都是。清风拿眼神瞅了瞅石凳,语气中没有不死不休的杀气,也不见得有多客气。他说:“坐。”李风坐在他对面,笑了笑道:“宴无好宴!今天我果然上当了。”清风遥遥望着远处,额头的刘海挡着一半眼睛,有点看不清眼神,他说:“也不一定。”李风嘴角翘起,有点玩味,“哦?”清风说:“你打的过我吗?”李风想了想,如实回答:“打不过!我这水平,不谦虚的说,田三爷手底下有十二个高手,我估计能和面最弱的那个拼几下。那两个最强的泰国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清风神色没有变化,又说:“胡爷手底下有我和白山流云,任老五也算有点本事吧,另外还有一百三十九个身上背着人命的大混混。今天,都在这公园外藏着。就等你入瓮,只要我喊一声,立刻全部冲出来。”李风说:“呵呵,好大的阵仗!胡爷可真看重我啊。”“胡爷认为你绑架了他女儿。”清风吹了吹额头的刘海,盯着李风目不转睛。李风眉头紧皱,点了一支烟,把烟盒和打火机丢在石桌上,问:“那你还不喊?不怕我跑了?”清风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这十天里,你为什么不主动出手?在等什么?”李风笑了。这问题有意思,胡爷以为他绑架了他女儿,清风却看的清楚明白,知道他没有出手。也许是旁观者清,也许是清风更有心机城府。但是不管怎样,这些都不重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胡豺知道李风没有动他女儿,也一定会下杀手。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疯狗不可能放弃。真正让李风感兴趣的是刚才清风所说的不一定和现在这句等什么。他吐了个烟圈有点吊儿郎当道:“胡爷,田三爷,老佛爷和贾半仙,这四位可都是神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跟一个人斗我估计都要死,一次对上四个,更要谨慎。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你是功夫高手,应该知道那种武侠小说上两个人决斗时站半天不动是为了什么。”清风总算露出了点笑意,笑容一闪就收,问道:“你在等四位爷出现破绽?”“说实话,凭我的实力不可能斗得过四位爷,与其主动找死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破绽倒是不敢想,四位爷也不会给我机会。我在等一个变数,再难下的一盘棋,有了变数就有可能赢。”李风顿了一顿,目不转睛的望着清风:“你是胡爷的变数吗?”清风冷着脸,猛地一拍石桌站起来怒喊道:“放屁!兄弟们,动手!”公园的门被人砸开,远远人影重重,好多人从远处跑了过来。有人守着门口,有人守着下山的路,有人毁了李风的长安车。而白山和流云则是带着最厉害的十几个高手朝着这边冲过来。李风出奇的淡定,微笑着望着清风。清风冷哼一声,从腰里抽出一把软剑如灵蛇一般刺向李风肩膀。血花溅起,肩膀上出了个血洞。李风拳头砸向清风,可是远远不是清风的对手,尚未击中,清风的脚已经后发先至,狠狠踹在李风肚子上。这一脚力量极大,李风倒飞出亭子沿着陡峭的山坡往下滚。在白山流云等人赶到的时候,李风已经滚下去十几米,落在一处长青丛后。白山瞪着牛眼瓮声瓮气问道:“那小子死了吗?”清风摇了摇头说:“大家搜!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