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不同的。就比如说李风,永远羡慕不来江纯良的帅气,永远羡慕不来庞闯的伟岸,也永远羡慕不来小七的天赋异禀。当然,他身上一样有着别人仰慕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的优点。比如说心思缜密,比如说手段果断狠辣‘阴’险,比如说沉稳冷静的气质,比如说天生的领导能力。不错,就是天生的领导能力!他从来没在吴煌小七面前充过大哥,不过小七和吴煌都对他惟命是从。他甚至对着孙雄等人也称兄道弟,可是孙雄见到他打心眼里颤抖敬畏,不敢做他的兄弟,自以为只配为他冲锋陷阵。就好像现在,他一路上基本什么都没说。悍马车在后面狂追不舍,肖老爷子神‘色’变来变去,肖娴也是眉头不展。唯有他,微笑淡定的逗着儿子,一会儿捏捏他的嫩脸和小鼻子,一会儿帮他擦擦口水。高下不经意间就显现了出来。在庞闯心中,当这个年轻人一句话断定出悍马车里有卫子夫的时候,身上的光芒就已经完全盖过了上位几十年的肖老爷子。所以,李风现在让打开车的天窗,他几乎没有考虑为什么,立刻就打开了。李风把儿子放在肖娴怀里。拍了拍他的脑袋,钻出了天窗。凯美瑞风驰电掣,他应了咧咧风声,站在车顶,稳如泰山。忽然间,他如一只苍鹰,朝着前面的小货车上扑去。到了他这个层次的高手,跳上一辆开的不快的货车不是什么难事。他踩着树干朝着车头猫着腰跑去,灵活无比的钻进了货车驾驶室里。开货车的是个年轻男人,和李风大小差不多的年龄。没有劳动者应有的沧桑,细皮嫩‘肉’,披肩的长发,很有文艺范。他正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直到李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睛,愣了半响,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咬着牙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目瞪口呆的问道:“你……你是人是鬼?”李风没回答他,只是淡淡道:“靠边走。”那年轻人立刻打着方向盘靠边。五米宽的公路让出两米,恰恰好能面前挤过一辆凯美瑞。庞闯开着凯美瑞超到货车前面。李风没有跳过去,而是又回到了货车车厢。打开车‘门’,呼啦啦几百上千根两米长大‘腿’粗的树干滚下去,堆满了公路。那文艺范的年轻司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傻愣愣的大脑有点空白。忽然之间,又发现,刚才那年轻人从车头上飞一般跳到前面的凯美瑞上。身手矫捷的几乎不是人类。他怪叫一声:“擦!超人!”刚骂完,无意中一瞄后视镜,又黑着脸骂道:“擦!超人坑我的树!”凯美瑞一骑绝尘,他把货车停在路中间。那辆悍马堵在后面。庞闯笑道:“哈哈,终于把他们甩开了。”李风淡淡道:“别太大意。悍马车能爬上七十度斜坡,碾过那些大‘腿’粗的树干轻而易举。果然,背后悍马车里邋遢司机下来,二话不说,摁着小货车司机劈头盖脸一顿暴打。然后发动小货车,挂上挡,压上油‘门’,直接把小货车开到路边沟壑里。再然后飞快回到悍马车里,一路压过树干,朝着两千米外的凯美瑞飞驰而去。天才和‘精’神病患者只在一念之差。文艺青年和二‘逼’青年也是极其相似。从头到位,邋遢司机没说一句话。从头到尾,都是文艺青年在吃亏。先是车里莫名其妙多了个超人把他的货‘弄’下去,然后后面出来个人,打他没关系,还把他的车搞到沟壑里。他哭丧着脸,蹲在路边依旧不忘陶醉的唱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文艺青年,瞬间变二‘逼’!这条公路很偏僻,两边不是山就是深沟。一条路延伸下去没有岔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因为悍马早晚会追过来。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夜完了又一夜!请让我重复用一次这句话。因为前面又一辆车!这次不是货车,是个破旧的脚踩三轮车!踩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光着膀子,头发凌‘乱’着,一脸流氓痞气。其实李风一直对痞子味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因为他觉得有着这种属‘性’的人,未必大‘奸’大恶,又同时不少吊儿郎当的风流不羁。直到看到眼前这人,那种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他没有唱歌,也没有听歌,可是就那么悠闲的踩着三轮车,在路最中间走一条风‘骚’的s型。任由庞闯在后面一个劲的摁喇叭。其实那人稍微往旁边靠一点,或者走一条直线,庞闯就能顺利的过去了。可是犯贱的人莫名其妙就犯贱了。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穷志短,把原本该拼搏奋斗打一个坦‘荡’未来的心力用在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他骂骂咧咧道:“摁你大爷啊!路是你家的啊?老子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有本事你撞我啊?老子正愁没饭吃呢,撞到我,老子讹不死你!”庞闯真的打算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撞死他丫的。他未必是坏人,但是心里还真就没把一两条认命当回事。况且再唧唧歪歪一会儿,悍马一追来,死的可就是自己一帮子人。李风却皱起眉头,此时此刻,正应了那句话,时间就是生命。如果在这瘪三身上‘浪’费时间,被卫子夫和胡涂追上,那就必死无疑。就算开车撞过去,这么一条路下去,也是逃不掉。他转身朝后面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那辆悍马车。决定用一次隐身术。之所以一直没有用,是因为那辆悍马追的太紧,根本没机会。此时此刻,就是最佳的机会。他说:“下车!大家都下去,朝着路边那座小山头跑。”路边那座小山头,三十米高,不过坡度很陡。庞闯和李风上去自然轻而易举。可是不会功夫的肖老爷子和肖娴,就麻烦大了。庞闯背着肖老爷子,李风抱着肖娴,也能上去,不过最少也要几十秒功夫。几十秒时间,后面那辆悍马只距离两千来米,足以追上来了。到时候就算爬上小山头,也是必死无疑啊。不过李风语气坚定,肖娴一点都不迟疑,下了车。肖老爷子和庞闯也紧随其后。庞闯背起肖老爷子,二话不说,如一头矫健的猿猴,飞快朝着上面而去。那个瘪三看的目瞪口呆。李风笑眯眯的把车钥匙拔下来,抛给他道:“送你一笔横财,这辆车,归你了。”他说罢,不理那人惊喜‘交’加又疑‘惑’‘迷’茫的复杂眼神,抱起肖娴母子,朝着山顶更快速的冲去。几人刚爬到山顶,悍马追到了。卫子夫和胡涂下了车,两人不紧不慢。荒郊野外,山上光秃秃的,杂草‘挺’多,树没几棵,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李风等人既然下了车,那就定然逃不掉了。胡涂喝了两口酒,打了个酒嗝,卫子夫则是抱着胳膊,高傲的昂着头,对邋遢司机喊道:“小李,把我的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