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西天极乐净土!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很含蓄,甚至会勾搭起不知情的人心底的向往。世上有人吃斋念佛,行善积德,不就是为了死后能进入西天极乐净土吗?不过方丈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按照大悲寺的规矩,残杀同‘门’,送进青莲净池洗干净了,然后点上香,把他打死!悟心慌慌张张从自己禅房跑过来,只是听说李风和苏雅被玄德关进藏经塔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本想,肯定是玄德故意找茬,可是现在看,似乎另有隐情。悟心皱着眉头,问:“你口口声声说大悲寺的弟子是惠世杀的,可有证据?”玄德说:“亲眼所见算是证据吗?”悟心说:“你看到他杀人了?”玄德冷哼一声,对身边的弟子说:“悟进,把你看到的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告诉方丈师兄和悟心……大师!”悟进上千几步,回想起来,依旧一脸惊愕,心有余悸道:“今天我和惠利三个弟子去惠世禅院。惠世是大悲寺弟子,既然入了空‘门’,整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辱佛‘门’清规,更何况妖‘女’是杀害大悲寺弟子最大的嫌疑人。受师父法旨,我们原本打算让妖‘女’来藏经塔下清修。没想到惠世不同意,百般阻挠。惠利他们三个被迫无奈动了手,惠利用的是五智如来指,可是惠世手心突然出现一个灰‘色’漩涡,他没有躲避,反而朝着五智如来指抓去。仅仅是一刹那功夫,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惠利全身灵力血气已经被惠世尽数吸空!当场就死了。”玄德猛然间愣住了,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脸上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响,千百般情绪从心头涌上,浮现在那张沧桑的脸上。震惊,痛苦,怀疑,担心……他缓缓来到李风身边,仅仅十几步距离,却如同跋山涉水费尽全力,他问道:“惠利是你杀的?”李风点了点头。悟心闭上眼睛,抬手朝着李风脑袋上‘抽’去。那一巴掌抡圆了,起初力道惊人,可是越接近越缓慢,终于停在了半空。他愤怒了!对着李风吼道:“畜生!还不快磕头认错!”爱之切,责之深。悟心可以原谅李风很多过错,比如他杀人无数,比如他在大悲寺和苏雅卿卿我我……可是唯独无法接受的就是,李风杀了大悲寺的弟子。大悲寺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也同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这里藏着他无穷无尽的感‘激’,也藏着他无穷无尽的愧疚。玄德冷哼一声道:“斩妖除魔是我们的使命,这种邪魔,还和他说太多做什么,我先废了他!”他说着,一指朝着李风额头点过来。那一指无声无息,没有半点气势,甚至让人怀疑带不起一丝空气,扰不动一缕衣衫。不过悟心却是大惊,挡在李风身前,道:“佛祖曾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天,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玄德瞪着眼,说:“他的命就是屠刀,他放不下,我这是在帮他。”悟心苦笑两声,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把那根手指点在自己额头上,说:“他是我徒弟,是我教导无法,害他铸成大错。若是杀了他能解你心头之恨,那就由我代替他吧。”苏雅焦急着说:“师父,他是无心的。”悟心怒道:“杀人也能无心?”旁边玄德冷笑连连道:“对啊!如果杀人也能无心,那夏鸿儒说不定也是无心杀了四百多人呢。”苏雅瞪了他一眼,接着道:“师父,你还记得小扁吗?”悟心皱着眉头,问道:“和小扁有什么关系?”苏雅说:“风子完全参透小扁。那漩涡就是小扁形成的,吸收来的灵力生机血气,用来淬炼强化功法。况且,惠利是风子无心杀的,其他大悲寺弟子,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悟心一愣,盯着李风问道:“徒弟,我只问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实话告诉我。大悲寺的弟子被害,和你有关系吗?”李风苦笑一声,道:“除了惠利,别的都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惠利和别的人死状一样,我这么说,有人会信吗?”“我信就行了。”悟心转身对方丈道:“师父,你听到了,除了惠利,别人的死和他无关。杀害惠利,也不是有意的。真要说杀人,也只能说三千大道杀的人。”方丈微微皱起眉头。玄德怒道:“胡说!那灰‘色’漩涡虽然小,但是歹毒无比,竟然能吞噬别人灵力生机。三千大道是佛祖亲传佛法,任何一个都是慈悲祥和通向正果之路,怎么可能会这样?一定是他原本修炼的魔功!”悟心说:“他的功法,你你封印的。”玄德张口结舌,好半响说:“那他是来到大悲寺后学的。”悟心说:“跟谁学的?”玄德哑口无言,脸上有点难堪。对啊,跟谁学的?悟心二十年前还叫夏鸿儒的时候,虽然被仇恨‘蒙’蔽双眼,一战毁了半个大悲寺,但是他的一身功法堂堂正正,气势刚强恢弘,绝对不是李风修行的这种。那么李风这种邪魔功法,是和大悲寺里哪个邪魔学的?方丈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惠世这‘门’功法,是三千大道之一?”悟心点了点头,我亲自带他去的藏经塔。第九层中三千成佛大道大多已经通灵,这事情不难查清楚,师父你去一趟第九层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玄德咬牙切齿:“狡辩!全都是狡辩!”方丈沉‘吟’半响,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调查清楚。但是不管惠世是不是有心的,都已铸成大错。从今天起,苏施主守在后山冰崖舍利雪莲旁,惠世紧闭在藏经塔上。你二人一个日夜对着舍利雪莲清修,一个诵经礼佛日夜青灯古卷。七天方可见一次,如此十年,如有违背,逐出大悲寺。”玄德一愣,不可思议的问:“师兄,你真糊涂了?这是惩罚?你这是要给这妖‘女’一场造化啊!”